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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于是传令召集高级将领，到他帐中商议军机；等宣布了这件事，他随即又说：&ldo;兵不厌诈。王昭远既然自以为是诸葛武侯，或许有些鬼聪明。我先倒还相信周平的话，现在越想越不妥，怕的是王昭远的一条诱敌之计。各位的看法如何？尽请直言。&rdo;

&ldo;我以为判断真假，先要问可有这条&lso;来苏&rso;秘径？倘无其事，自然是骗人的话。&rdo;副都部署王仁赡说。

&ldo;有的。&rdo;凤州团练使张晖接口：&ldo;刚才元帅的提示，让我想到一段战史。后唐长兴初年伐蜀，石敬瑭的部将引兵出人头山后，过剑门之南，还克剑门，应该就是这条路。当时，如今蜀主之父孟知祥，遣将庞福诚，屯阆州北来苏村，来苏的出典，也是有的。&rdo;

&ldo;既然如此，看来不假。不过，我们又要问，&rdo;王仁瞻说：&ldo;王昭远会不会在这条路上设伏？&rdo;

&ldo;是啊！&rdo;王全斌说：&ldo;倘或他设了伏，我们不知有这条路，则技何所施？所以要弄个人来&lso;指点迷津&rso;。可疑者正在此！&rdo;

&ldo;元帅！&rdo;高年多识的张晖说：&ldo;可否唤那周平到此，容我盘问他一番？&rdo;

&ldo;这有何不可？&rdo;

王全斌立即传令，让向韬陪着周平来到大帐；这个蜀军的降卒，看见这么多将官，不免有些局促，但大家对他的面貌举止，都还满意，觉得他不是那种奸诈之徒的面相。

&ldo;这张图是你画的吗？&rdo;张晖问。

&ldo;是！&rdo;周平说：&ldo;隐隐约约，自知画得有不对的地方。不过，没办法，记不清了。&rdo;

&ldo;重要的地名、里数，你总还记得？&rdo;

&ldo;是的&rdo;

&ldo;这条路你走过几次？&rdo;

&ldo;两次。&rdo;周平答道：&ldo;有十多年了。&rdo;

&ldo;那末，我问你，有个人头山你可知道？&rdo;

&ldo;听说过。&rdo;

张晖愕然，&ldo;怎么是听说过？&rdo;他问：&ldo;你不是走过吗？&rdo;

&ldo;没有。&rdo;周平答道：&ldo;人头山在昭化西面，那里我没有到过。&rdo;

这下，张晖才知道自己弄错了，略带些惭愧地又问：&ldo;你到过关中没有？&rdo;

&ldo;到过。&rdo;

&ldo;可知道关中有个来苏村？&rdo;

&ldo;当然知道。应该唤做北来苏村。&rdo;

张晖认为问得够了，其他的将领亦别无话说；于是仍旧由向韬陪着那降卒退席，让大家听张晖的意见。

&ldo;各位都听到了？&rdo;他说：&ldo;此人的话，毫无漏洞，诚实可靠。&rdo;

&ldo;对！我也是这么看。&rdo;史延德接口：&ldo;就算蜀军在来苏设伏，那样逼仄的小路，也容不下多少人，何足惧哉！&rdo;

王全斌深深点头，这表示认可了由来苏小径施行奇袭的办法。

&ldo;如何处置，请各抒所见！&rdo;他又这样说。

&ldo;为稳妥起见，我以为从来苏进攻；不必多派人，也不必遣派大将。&rdo;步军都指挥使张方友解释他作此建议的理由：&ldo;这样，万一失陷，亦不致影响全局、&rdo;

&ldo;张将军的话，我只能同意一半。&rdo;史延德说：&ldo;这个任务属于马军，我要亲自带队去；不必多，有五百人就行了。&rdo;

&ldo;有此必要吗？&rdo;王仁赡问。显然的，他赞成张方友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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