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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窦冉迟疑了下，有些慎重地抬脚大步跨进去。陈斯的休息室很小，一张简易的木板床，床头放着几本书，他的鞋子整齐的放在床边。

&ldo;桌子那儿有个插座，你看能不能用？&rdo;陈斯指了指旁边的小桌子。

窦冉应了声，低头瞄了眼，没找到陈斯说的插座：&ldo;在哪儿？&rdo;

&ldo;小桌子左边，你看那个包后面有没有。&rdo;陈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耳边却不时响起窦冉翻动东西的声音。

窦冉根据陈斯的指导在那附近找了一圈，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ldo;找到没有？&rdo;陈斯的声音突兀地在她耳边响起。

窦冉着急地直起身，后脑勺却刚好撞到陈斯的胸口，身体仿佛在那刻被定住了。

&ldo;不是就在这里？&rdo;陈斯的手直接绕到她的面前，温热的气息在她发梢上留恋，窦冉能清楚的听到自己心跳的节奏。他熟练地把桌上的包拿到一边，&ldo;这里。&rdo;

窦冉感觉不到脑后坚的胸口，松了松肩膀，快速的插上自己的充电器：&ldo;放在你这儿，我晚上来拿。&rdo;

&ldo;嗯。&rdo;陈斯紧闭双眼，声音听上去有些半梦半醒。

窦冉吞吐了番，想在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尽量放轻脚步，准备回去，走了几步，突然听到陈斯说了句：&ldo;明天早上，他下葬，你要不要一起去。&rdo;

&ldo;好。&rdo;

窦冉始终忍不住在脑子里去盘算着陈斯所说的下葬，她没有经历过这个民族的葬礼，但是在她的国家，葬礼上总是少不了哭声和那些不知咸淡的追忆此人的平生。而在这里，这个男孩儿甚至连姓名都没有，更不会有人记住他的一生，他会在时间的长河中被人慢慢淡忘。

窦冉看了眼屏幕上的照片，他努力地笑着与之前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完全是两个人，或许人们该记住他美好的一面。

第二天一早，窦冉被艾琳娜叫醒，换上黑色长袍，裹上黑色头巾，坐着小车一路摇摇晃晃到了小镇的边缘。

窦冉下车第一眼就看到了换了身黑色衣服的陈斯，他和另外一个男子一前一后的抬着一具用白布裹着的尸体。

窦冉猜想那应该就是那个男孩儿了。

一个类似牧师的人跟着从车上下来，指挥着他们将尸体放到指定的位置。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嚎哭，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像是收到了某种特殊的信号在那一刻停止了活动。

窦冉站在最外面看着这些，一时之间只觉得头纱勒着她的脖子让她不能呼吸。

她拽了下，头巾，空气稍微钻进来，稍微舒坦了些。可是只舒服了几秒，那种压抑的气氛又朝她袭过来。她没有迟疑转身离开。

陈斯站在尸体旁边，耳朵里听着牧师念着他并不是很熟悉的祝词，抬头瞄了一眼人群，却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一晃，越走越远。

他跟身边的人小声交代了几句，倒退了两步，退出人群。

微风轻巧地吹起窦冉的头巾，她沿着车轮印朝回走，每走一步，似乎鞋子都快融化了。

&ldo;你打算自己走回去？&rdo;陈斯大步追上来。

窦冉的头巾松松地披在头顶：&ldo;那你不开个车过来？&rdo;

&ldo;走路对身体好。&rdo;陈斯随便扯了个理由。

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似乎都有意的放慢速度。

&ldo;我没参加过他们的葬礼。&rdo;窦冉酌量了半晌说。

&ldo;嗯。&rdo;

&ldo;我不知道原来他们……他们……&rdo;窦冉一时之间找不到形容词来描述刚才的场面，那种死寂，那种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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