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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那是她蠢。明明只是个奴隶，却要故作清高，还试图挡我的路，偏偏要打着为我好的旗号。&rdo;乐姬不以为意，&ldo;我算计死的人不计其数，她不过一个蝼蚁罢了，哪里值得我放在眼里？&rdo;

&ldo;对夫人来说，她微不足道，可自然也有在乎她的人。&rdo;

乐姬嘲讽：&ldo;你要和我说什么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吗？只不过是败者为寇，谁都能来踩一脚罢了。沾了权力的人，哪个的手能干干净净呢？不是因为她，也会是别人。&rdo;

☆、楚歌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明月高悬，潮湿的江风混合着紫藤花的香气扑面袭来，人潮川流不息，车如流水马如龙，欢声笑语揉在一起，粉饰着虚假的繁荣。

一切都是排演了无数遍的闹剧。

守微跟着前方的黑衣男子，已有许久。人山人海，不考验跟踪者的隐藏技术，反而锻炼眼力。

那男子身姿挺拔，龙行虎步，偶尔转过头来，漏出的目光利如鹰隼。

从闹市花街走到城市中心，钟楼高耸入云，从下往上看去，顶层犹如天上宫阙，给人一种身居其上便可摘下星辰的错觉。

钟楼周围，黑灯瞎火，万籁俱寂。

人海似有默契，所有人都下意识避开了这个区域，在万家灯火中央，留下一片突兀的空白。

那个男人就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转过身来，鼻梁高挺，鹰目直直锁定人群中守微的方向，道：&ldo;跟了这么久，有什么目的不如现身来谈。&rdo;

守微走出来。

将军缓缓打量着他的脸，谨慎又克制，不放过任何一个五官细节，像是在和什么进行对比。

终于，他冷硬的嘴角扯起一个弧度，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浮现一个违和生疏的笑容。

他俯身行礼，道：&ldo;国师在顶楼，已经等了您许久。尊者可愿赏光一叙？&rdo;

守微不动，只是问：&ldo;许久，是多久？&rdo;

将军脸色微变，紧握的拳头发出关节的脆响，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沉声道：&ldo;五百年。&rdo;

钟楼顶层，国师在抄经，听到通报后，手里的笔停顿片刻，在纸上染下一小团多余的墨渍。

他微微皱眉，对于凡人来说，泅渡于无穷岁月，望不到终点，数百年无意义的时间已经要把他的耐性掏空。

孤独与烦躁能把人逼疯，便是抄经静心也无济于事。

这不是长生，而是囚牢。

守微进来的时候，国师正在收拾桌上的笔墨，长身玉立，华发如雪。

依然是梦境里的模样。

国师问道：&ldo;数百年不见，尊者安好？&rdo;

守微短暂迟疑，诚恳地说：&ldo;我今年二十岁，你们认错人了。&rdo;

将军站在一旁，听见这句话后就要动作，被国师一个眼神制止。

&ldo;可你跟了他一路，&rdo;国师面色平淡，&ldo;难道是仰慕将军英姿？&rdo;

&ldo;……&rdo;

守微正色：&ldo;我只是想寻求答案。&rdo;

国师缓缓说道：&ldo;尊者想知道什么？&rdo;

&ldo;当时，渊渟走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rdo;

将军轻哼一声：&ldo;看来尊者记性不太好。&rdo;

国师淡漠双眼扫过守微，说：&ldo;的确过去很久了，不过我们可以慢慢讲。&rdo;

&ldo;疫病爆发前，一个神秘人没有惊动任何守卫，凭空出现在紫宸殿陛下面前。他对陛下说，东郡碧落城即将爆发瘟疫，如果现在下令屠城，就能防患于未然。&rdo;

&ldo;陛下倍感荒谬，怎能因一人的空口无凭，直接断送全城性命？他大怒喊来侍卫，却只听那人冷笑一声，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rdo;

来得突然，走得突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却在皇帝心里种下了不安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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