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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再一次擦肩（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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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回到客栈继续等消息。这日一大早就有人急急敲门，正是管家白福。他跑得面红耳赤，呼哧带喘，“员外，不好啦！”

他紧走两步，伏在白玉堂耳边耳语了几句，白玉堂也变了脸色，白福说探查到包拯包大人在附近暗访，南侠展昭自然是跟随左右保护包大人的周全。白玉堂心里打定主意，不论如何，一定要见到展昭，与他分个高低上下。

那么包大人到底在哪呢？其实他们一行五人，就是那日在曹家店下榻的五人，分别是包拯、展昭、公孙策、张龙、赵虎。账簿上登记的姓名“奚仁”正是包公的字——“希仁”的异音。可白玉堂并不知道当日与他交手的俊朗武生就是展昭。

白玉堂听白福说了包大人一行五人正下榻在全聚楼，便忙不迭准备前去夜探全聚楼。

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不见到展昭誓不罢休。为了这历史性的一面，他沐浴洗漱一丝不苟，换了崭新的衣物，依旧随意但是精细地绾了个发髻，额间看似不经意实则考究地散着几缕发丝，交汇为云鬓髻间的美人尖，余下的青丝倾泻在那素白绸缎左右，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五爷又将钢刀仔细擦拭了，百宝囊收拾妥当，再看时间已是过了二更。

白玉堂只身一人赶奔全聚楼，本是心急如焚，谁知正巧看见前方树丛中有人影晃动。他心想这深更半夜，又是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人？上前细看，只见一人骑着快马疾驰而去。夜行人晚上的视力虽然并没法和白天相比，但这人给他留下印象太深，只一眼就辨认出来。

刹那，他突然想起了在何处见过那人，正是三年前与他一同夜探苗府的俊俏武生。他心中暗暗惊奇，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不想竟是在这里遇上了故人。当年他们未来得及切磋，却在三年后交上了手。

心中感慨了一下，白玉堂更加好奇这个人的身份，心想当年他留下的那枚玉佩自己还随身携带着，正应了那句不打不相识，若不是又一次擦肩而过，兴许还能交个朋友。

他不敢再多耽误，出了树林便到了那全聚楼。打眼就看见一匹红棕色的骏马拴在拴马桩上，竟是刚刚那武生的马。他心中暗喜，心说一会儿与展昭交起手来也许会引得那人前来看热闹，这不就有了叙旧的机会？

夜色浓烈，四野寂静无声，他也就不再避讳，直接垫步拧腰上了房。正想去寻开封府一行人落脚之处，又正好看见一身着黑色夜行衣的人鬼鬼祟祟趴在一间房屋之外偷听。他心中好奇，在房上身轻如燕，辗转腾挪来到那间屋上，掀开瓦片去看，好巧不巧，屋中的竟然是那日曹家店的那几个人。

他侧耳去听，“时候不早了，我们且先歇息了吧。”

说罢，屋内的灯火就被熄灭了。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屋里听得轻微的鼾声，似乎屋内的人已经睡了。那窗外窃听的人似乎是终于得着了机会，一握手中利刃，蹑手蹑脚从窗户中闪身进了屋。

那人也真是倒霉，前脚刚刚进屋，就看见屋中灯火一下子又亮了起来，晃得他眼睛生疼，差点被闪盲了。

屋中的两个武生也有不俗的功夫在身，一左一右包抄着将那人围在中央。不由分说各拿兵刃就要擒他。那人见事态不妙，胡乱挥舞了几下兵刃，连滚带爬落荒而逃。

一出门慌不择路，转了三转又跌跌撞撞上了房，正好奔着白玉堂来了。白玉堂一看这人贼眉鼠眼，又夜晚来做这种勾当，定不是什么好人，有心戏耍他一下。

那人上得房来吓了一跳，夜深人静的，谁能想到房上还能稳稳当当站着一位？白玉堂一身素白夜行衣，在黑夜中分外扎眼。那人迟疑了一下，定睛一看，是个英俊潇洒的青年。还没等举刀去砍，就见那俊哥冷笑了一声，双手抱在胸前，飞起一脚，正好踹在这人膝盖上。哪里受得了这一下，他一仰身重心不稳，结结实实摔了下去。

夜行人摔得七荤八素，险些没吐了血。为了逃命也管不了什么疼不疼了，他一咬牙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又硬撑着上了对面的房顶。

谁料他也真是倒霉，原来那对面房上也蹲着一个人，毫不怠慢也飞起一脚，正好踹到他的胸口之上。

这回摔得比刚才还狠，趴在地上大口吐血，算是再也爬不起了。

白玉堂看那人又摔了下去，才知道对面房上竟然也有人，定睛一看，正是那武生。那武生显然也看见了他，先是一愣，然后一副豁然开朗的表情。

原来这房上人正是展昭，单看白玉堂这一身白色夜行衣，便知道他定是三年前的那个少年，想不到天下之大又在这里遇上了。

张龙赵虎一拥而上将那行刺之人绑了压在一边。

店里的活计听见响动，全部聚了过来。白玉堂心想要是在这里被这些人发现，再想见展昭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便趁乱隐去了踪迹。

正巧遇上了一个急得五官挪位，跑得满脸是汗的书童，口中念念叨叨喊着“包大人”。那小书童都跑蒙了，一看这人夜行人打扮，扯着脖子要喊。白玉堂的刀快如闪电，一道寒光闪过，钢刀出鞘，不偏不倚架在小书童脖子上。

“你若嚷，我就是一刀。”

小书童哪里还敢喊，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呼喊吞了回去，噎得他差点没翻白眼。白玉堂没耐心等他缓过来，刀刃向内一压，问道：“你可是包大人的书童？”

小书童吓得不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点头。

“我且问你，你可知道南侠展昭现在何处？”

“展……展护卫听闻锦毛鼠白玉堂要上京找他，已经急急离开了。”

白玉堂一听，就有些气急，一掌把那书童拍晕，便也离去了。

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原来展昭确实听那老三老四说白玉堂要上京寻他，心想要是白玉堂寻不到他，开封府的其他人定是要受到殃及，因此就告别了包大人提前回去。可是行到路上才发现忘了重要的文牒，于是回来取。正巧遇上了行刺之事。

说来也怪，两个人竟然一连几次相见都没能相识，白玉堂知道展昭已经离去，自然想不到眼前人就是展昭。而展昭虽然猜到来救人的定是白玉堂的党羽，但是他知道白玉堂平时最重视仪表，因此根本没想到这个穷酸摸样的人就是白玉堂。

白玉堂自然是对行刺的这个人没有兴趣，刚刚出手相助也无非是觉得有趣，但是开封府的人则不然，包大人连夜审讯，得知这个行刺的人正是太师庞吉之子庞昱派来的，上次派项福行刺失败之后，他贼心不死，又故伎重演。此次微服出访也算是颇有收获，包拯朝中事务繁忙也不能长期在外。再加上展昭知道白玉堂要寻他，自然是不能避而不见，衡量再三，众人决定提前赶回开封府。

白玉堂来寻展昭落空，只好也重新打算，闲坐在店房愁眉不展。绿衣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只道他是遇到了不快，也不劝他，只是笑盈盈在一旁抚琴。

白玉堂精通音律，尤其喜欢琴音，此时本是无心丝竹，却被绿衣一首《长相思》吸引了注意。

绿衣回旋抹指，竟生生将这曲子改了节奏，将所有的短音都化为了长音。一曲弹罢，纤纤玉指在弦上轻抚而过，琴音已绝，余音绕梁。

白玉堂何等聪明，一听之下便知道绿衣的弦外之音，无奈笑道：“你要我从‘长’计议，也别毁了前朝名曲，这音律散乱，像什么样子？”

绿衣见他心绪稍有缓和，又随手弹了一曲《梅花三弄》，算是赔罪。主仆二人聊了几句，绿衣这才告辞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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