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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进宫面圣（第2页）

一位黑衣小常侍大摆着双袖从宫门内小跑着出来。

冯凭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这个小太监正是那日在殿前拦下冯凭为惠帝传信的那个内宫太监小洛子。

冯凭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彭三丘的秘信传到了。

那小太监跑到冯凭面前，深施一礼，又对那名守宫门的军士躬身一礼，说道：“军爷您忘了？大司马曾有过交待，为防止圣上旧疴复发，大典头一天必须给陛下服用静心丹。”

那军士一愣，他的确记得赵王的这个命令。

但他态度依旧强硬，阴沉着脸说道：“正是，大司马的确有过此令，但大司马可没说是由紫霞宫派人送丹药。”

小洛子咯咯笑道：“瞧您这话说的，丹药向来都是国师亲制，除了紫霞真人，都城中还有哪位真人能供奉御药。”

那军士皱眉不语，心中一时犯难。

他前来守后宫，是头一天临时受命。来前特别得了长官面授机宜，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提防着紫霞宫的人。明显大司马对国师起了疑心。但圣上服静心丹的事却是先前早就定好的流程。

他左右为难。

小太监语气轻松地说道：“军爷你也忒小心了，紫霞宫又不是外人，大司马向来仰仗国师。何况后宫被你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还能出什么纰漏？禅让大典明天一早可就开始了，您要是误了大司马的大事，恐怕担待不起吧。”

那军士看了看小太监，又看了看眼前两位道士，无奈地向旁一站让开通道，摆手道：“快进快出，不得在宫中停留！”

小太监躬身对冯凭说道：“散人请，柯法师请。”

冯凭和侯六六进入大门。

还没走进后宫内闱，惠帝便从里面小碎步跑着迎了出来。

他一只脚趿着木履，一只脚光着。后面一个老太监手捧一只木履追在他身后。

惠帝一看见冯凭就哭了。

冯凭向他施礼后挽着老皇帝的胳膊柔声安慰。

过了良久，惠帝的情绪才发泄完，他用袍袖抹着眼泪问道：“孙儿为何扮着那法师的样子。”

冯凭答道：“说来话长，这样孙儿才能方便地护送皇爷爷离开此地。”

惠帝又掉下眼泪，啜泣道：“这里是寡人的家，离开洛都寡人能去哪里？”

冯凭从怀中取出崔明远写的奏折，双手呈给惠帝，说道：“当前的形势下，皇爷爷不会还奢望借朝中老臣的声势，抵制赵王的禅让之举吧？”

惠帝没有回答。他读罢崔明远的奏折，将折子放在桌上，满脸戚然。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乖孙儿，你是道门高徒，难道孙儿所在的道门就没办法和赵王的紫霞宫抗衡吗？”

冯凭说道：“大局已定，退一万步说，就算孙儿身在道门大派，现在也无力回天。更何况孙儿身后并没有道门大派后盾。”

惠帝一言不发。

冯凭继续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赵王现在势头强劲，迫不得已皇爷爷您只能委屈求全，避其锋芒。留在洛都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离洛避祸，隐居乡野。”

惠帝以拳捶胸嚎啕大哭：“乖孙儿，你皇爷爷不甘心啊！”

看着老人痛苦万分的样子，冯凭说道：“皇爷爷，这不是您第一次蒙难。在这之前，贾皇后颐指气使，楚王跋扈。凌驾在圣驾之上的人，赵王绝不是第一个，难道您一直都是如此悲伤吗？”

惠帝泪眼婆娑地摇摇头：“只在乖孙儿治好了你皇爷爷的痴疾后，你皇爷爷才真切地感受到了屈辱。切肤之痛啊！身为天子，却要受治于人。如今寡人整日恍惚，彻夜难眠，真是生不如死！”

冯凭躬身说道：“这样说来，倒是孙儿的错了，孙儿不该为皇爷爷治好那顽疾。”

惠帝张口结舌：“可是这”他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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