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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信任（第2页）

“我明白了，”但她还是点点头，回以同样的态度，“薇薇，你就照你想的去做吧，我一直都相信你的判断。”

“而我，也要去走我自己选的路了。”

——

夕阳西下时，整个东区被昏暗沉重的云层笼罩住，街道上忽明忽灭的路灯才懒散地亮起来，霍乱酒吧里人反倒越来越多了。

整个藤木街和早晨的清静截然不同，酒气熏天，彩灯闪烁，嘈杂喧闹不绝于耳，街边有人在吐，有人在骂，也有人搂着女人在笑。像是昼伏夜出的鬼怪出来觅食，藤木街毫不吝啬地将东区最常被人遗忘的混乱无度展现得淋漓尽致。

李湛明套着白色卫衣的帽子，外面穿了一件黑色夹克，一手拉下帽子，一手提着个文件袋，不疾不徐地走进了酒吧。

他穿过哄乱的人群，面不改色地直直走到吧台处，将文件袋拍在桌上，抬眼看向老板：“你们顶头上司在不在，我替言薇送东西。”

老板看了他一眼，一瞬间没认出是谁，听到言薇两个字才反应过来。早上跟在言薇身后过来时，气质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他随口应了声：“给我吧。”说完抬手去抽文件袋，没想到那塑料袋子竟纹丝不动，这青年按在上面的手像有千斤重。老板抬起头，与他对视，“小兄弟，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我替她送，不是你。”李湛明歪了一下头，脸上挂着笑。

约莫一个小时后，被黑布严实包裹的悬浮车停下了，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李湛明听见身旁的女人开口，声线里还有强压下去的颤抖：“林先生，我们能信任你吗？”

他的视线早已经开启了夜视模式，闻言，看向身旁的女人，辨认出她的身份，确实是宇宙军外联负责人——秦玉蓉。

出发前，言薇在通讯中用冷静的声音问过他一样的问题：“李湛明，我能信任你吗？”

他当时轻笑了一下，回答说：“言薇，你应该记得，我不是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人类，我做出的所有判断，都依靠我的核心程序运算。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信我，但说真的，一遇上你，我的判断就只依靠你一个人的指令了。”

纵使行为举止再像人，他没有情感也是个不争的事实。不会拥有受制于人的怨恨，也不会生出想要杀死支配者的愤怒。他无条件地服从自己，服从核心系统，服从言薇。

“我是言薇的人，你们不用信我，信她就行。”李湛明说。

黑暗中，秦玉蓉看不清眼前这位年轻人的表情，他连语气里也不带什么情绪。

半小时前她赶到酒吧时，这人仅凭自己一个就放倒了酒吧里他们的所有同志，拳拳到肉，招招狠厉，却又给每个人都留着命，护在怀里的文件袋完全没有一丁点可让人摸到的机会。身手厉害得简直不像个正常人。

在满室的寂静里，他用一双漠然的眼睛盯着她，说不让他亲自见到宇宙军总负责人，他就绝不交手稿。

雨期过去，天气入秋，车内的温度明明并不高，秦玉蓉却还是觉得自己的脊背上有汗在往下流。

她打开了车门，“走吧，陆先生在里面等你。”

下了车，李湛明看清楚眼前略有些破旧的建筑，虽然没有任何标志，但他只需要自我定位一下就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东区第四医院精神科大楼。

在秦玉蓉的指引下，他顺利地进入了大楼，走向二楼的办公室。

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站在办公桌前，他压着火气，努力维持脸上的严肃表情，抬头看向眼前的年轻人。

“需要关门吗？”和陆卓信的紧绷不同，李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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