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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须无恨我无心(..)”!
昨日水盈独自一人登船离岛而去,将岛上诸般大小事物都暂时交由神宫总管莫三友一一主理,由副总管邹望亭从旁襄助。
这两日四下里都井井有条安然无事,那掌管惩戒人的八狱刑司自然也就清净清闲,何况八狱刑司的本任掌司费不嗔素来就是个谨小慎微之人,天生来是个“只管自扫门前雪,不干己事不张口”的闷葫芦性子,自然更不会没事给自己找事。
水盈此番重振阿修罗道,启用了不少旧人,也就是看中了这个入道多年的费不嗔一向谨慎少言没野心,才调他在身边使用。之前费不嗔在天山多年,此时回到岛上再遇其他的当年故旧,也仍还只是点头之交,也并无甚过从,一门心思就只管极为认真地将自己门前的雪扫得十分干净。
今夜天色阴沉,星月无光,定更天过后,远处更是传来隐隐的春雷之声,费不嗔心中莫名不宁,又不愿被任何人瞧出来,想到“何以解忧,唯有烂柯”,便命人摆上棋盘来,焚起一炉上好的檀香,之后将身边众人都屏退出院外,独自关上房门,闷着头自己与自己下起棋来。
直到天将三更,桌上灯花已长,烛火突突跳个不住,费不嗔揉着太阳穴,缓缓站起身来,自己动手剪了烛花,又推开窗子,听远处的雷声已经止歇,外面只见一片漆黑,也仍是没有下雨。费不嗔心绪愈发烦乱,却只是一声不响,转身又回到桌旁,只仍是强压着心性去琢磨棋局,却是黑白子交杂缠斗,许久也未见高下。
正思量间,忽听得门外传来三下扣门声,那声音不大,却能听出敲门之人十分笃定。费不嗔暗暗心惊,不知这半夜三更里有何人来访,只肯定来人绝非与自己相熟,略一思量,还是稳步走过去,从容打开了房门。
房门缓缓打开,费不嗔万不料想,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水无昔。
这位身份特殊的“魅鸑修罗”水无昔看上去年纪尚不满二八,身量又瘦小,此时只穿了一身束腰红衣,一头乌黑的长发也只是披散着,比起头几日费不嗔见她当众挨打之时更显得年少单薄,分明还是个颇有几分可怜见的少女模样。可偏偏她那一派昂然负手站在门外的姿态和气度,倒仿佛那漫无边际的漆黑夜色都是她在肩头身后飘扬的墨色披风,让她周身都裹挟着一股逼人彻骨的冷冽煞气。
费不嗔看得心中顿觉忐忑:难道——难道她是奉了水盈之命而来,要对自己不利?
此念一动,费不嗔不由得心下涌起莫名的慌乱,一个愣怔,正待要开口,却听水无昔淡淡说了句:“春雷虽动,天气仍寒,费掌司难道要与我就站在廊下说话?”
费不嗔赶忙让开门口,躬身将她让进屋来,口中连道:“在下糊涂,护法请进。”
水无昔昂然而入,施施然走到棋桌旁,径自向上首坐了。费不嗔略一思忖,还是反身关好房门,明知她不会吃,也还是动手倒茶过来,恭恭敬敬双手捧了上去。
费不嗔心中却是念如电转:这个水无昔向来孤僻冷傲,本来就不是个随意走动、会与旁人有甚过从交情的人物,何况五日之前她又明明当众受了二十记八狱棍,自己手下分明并不曾放水,这几日也确实听说她一直闭关养伤不能行动,是以水盈此番去青州才不曾带她一同前往。凡此种种,都说明此人在此时绝不应该是眼前这一副全然行动无碍、闲来无事跑来自己府里做客的模样,这当中必有大蹊跷,只不知是福是祸。因见水无昔将眼光落在棋盘上移时,便试探着客套道:“在下棋艺不精,让护法见笑了。”
水无昔却似乎对这“不精”的棋艺颇有些兴趣,眼光仍旧停留在棋盘上:“费掌司太谦了。这局棋黑白两方的布局都是有大丘壑的,只不过不知为何,尚未到中盘,就只拘于两处只是一味缠斗,未免失了原本的格局。”
费不嗔心下一沉:原来自己方才心中的纠结不安,竟然还是在不经意间显现在了棋盘上,看来,自己还是有大意之处。好在他素来沉稳,随即躬身道:“在下闲来虽心羡博弈,奈何自身的资质有限,学来学去,也不过只学了个架势而已。”说罢,摇头自失地一笑,趁机偷眼打量了一下这位一向隐在水盈身后、身份神秘的魅鸑修罗,却见她的面色全然如同素日一般的略显苍白,神情也全然如同素日一般的冷若冰霜,但她此时理应是内伤外伤都甚为不轻,断不该是眼前这般分毫瞧不出半点病容的模样……
费不嗔瞧得心下愈发疑惑,不料就在此时,一直瞧着棋盘的水无昔突然抬眼,将一双冷冽冽的晶亮眸子陡然瞧向费不嗔,登时将费不嗔吓了一跳,赶忙垂下眼皮,心中不由突突乱蹦。
费不嗔慌乱之下,不由暗暗忖度:难道会是水盈对自己起了疑心?但以水盈的心性与行事做派,要么暗中早作部署,要么出手杀伐决断,又岂会只派个亲信巴巴跑来试探自己?
忽然听得那无昔又继续悠悠只说棋局:“哦?是么?若当真是只学了个架势,那未免就可惜了。此处刺入的这一手好棋,埋伏得颇有深意,进退之间都变化无穷,如今却只是弃之一旁。”说罢,眸子瞥向棋局的左上角的一枚黑子,微微摇了摇头。
费不嗔顺着她眼光一瞟,心中便是狠狠一动,沉了沉,方道:“在下也是误打误撞而已,在护法面前献丑了。”
水无昔早已料到此人必定不肯轻易就范,此时的一味闪避也在情理之中,便不再理会棋局,眼光转向费不嗔,缓缓开口之间,已然换了个称呼:“我此番突然深夜来访,费先生不知我来意,棋风自保乃是理所当然。若非费先生向来谨慎多智,想来,水灵也不会将费先生当做深藏的最终后招。”见费不嗔眉间猛地微微一跳,又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费先生莫惊,如今水灵已死,许多事情不了结也得了结。按说,水灵乃是我亲姨母,我本当救她,奈何如今情势至此,其中有许多她不得不死的缘故。水灵是个明白人,当初但凡能保得住性命,大潮那夜,费先生不惜性命冒险去倚天崖上见她之时,她又岂会拒绝大人的相救之情呢?”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件物事,递在费不嗔眼前,“此物请大人仔细观看。”
费不嗔给她这一番话说得后心上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心中惊疑不定,此时又一见她手中的铜哨子,饶是他素来善于隐藏心迹,也还是不由得眼光骤然一跳,见水无昔将哨子稳稳递了过来,咬咬牙,只好伸出双手接下,心中只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手,千万不可有丝毫的颤抖。
眼前之人此时的反应都在水无昔的意料之内,于是,她便只是静静瞧着,看眼前这个一向沉稳缄默的中年男人在极力克制着内心里的波涛汹涌,仿佛是一只吃饱的猫儿,闲闲盯着一只爪旁的老鼠。
一直待到费不嗔彻底平静下来、终于抬起沉静的目光再看向自己之时,水无昔这才又开口道:“水灵已将她这些年来私下积攒的体己都交给了我,也将她这些年来最靠得住的人都告知给了我,换我允诺为她了却三件事。这三件事,都须得是我做了王女之后,方能为她一一兑现。”这一番单刀直入的话给她说得风轻云淡,却让费不嗔的心头霎时间如同沸腾的熔岩,翻滚了几百个来回,而水无昔却在一旁悠悠然乘胜追击,继续道,“想来,当年在天山上,我那可怜的姨母若不是因为费先生而失去了她的处子之身,就凭她后来得到的那半本秘籍,纵然不说是不是必定能够夺得王女之位,至少,也不至于如今会在水盈手中逃不出一条性命去,何况,还要在临死之前受尽那些非人的煎熬。也不知她这一生,值得还是不值得。”
费不嗔的额上渐渐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嘴唇也控制不住地微微抖动,努力忍了又忍,思量半日,终于开口道:“既是水灵将这哨子交给新主人,日后,我听新主人差遣便是。”
“费先生一诺千金,果然是我姨母没有看错人。这些年来,费先生就如同这桌上的棋局,虽有大格局大丘壑,却只是未得放开手脚,唯有一味做那等缠斗的工夫,正如同珠玉蒙尘,委实可惜屈才。先生若得机缘一展抱负,能够成就一番大事业,也不枉费了胸中的八斗之才。如今,我既有心思取水盈而代之,又有机缘能够练成神功,若能得费先生为我谋划出力,乃我之幸也。”说到此处,又故意顿了一顿,才道:“此间干系甚大,费先生可三思而后决,若先生单单只是为了旧日一诺便勉为其难,实在非我所愿。”
费不嗔冷静下来,便已在一沉吟之间将得失利害三思了又三思,此时倒身拜道:“费不嗔愿为主人效力,万死不辞,若有二心,天地不容。”
水无昔眼光一闪,嘴角一动,似乎是一抹极为微小的冷笑:“先生竟不怕我是奉水盈之命来诈你的?”
费不嗔也不起身,就跪在地上答道:“主人此时能够行动无碍,想来是用了自水灵处得到的寅卯丹罢?那寅卯丹乃是当年我暗中杀了天山雪湖洞洞主卢爿得来的,这可是打劫了原本要给水盈的贡品,若非是主人当真反了水盈,水灵是断断不会将此物献给主人的。”此时他的嘴角微微也翘了一翘,也说不清是不是个笑容,“我既已知晓了主人的图谋,纵然是我不反水盈,左右也逃不出主人的手心;而跟随主人反水盈的话,以主人如今的斤两,也与送死无异。既然两边都无生路,在下何必还要违背当年对水灵的承诺?倒不如追随主人奋力一搏,若有幸能襄助主人完成水灵的心愿,费无嗔此生于愿足矣。”
话说到如此地步,也就无须再复多言,寅卯丹药效有限,无昔起身便要离去,临别沉声道:“你我下回见面,须当另觅一个稳妥之处。”
费无嗔心中早有了计较,便躬身答道:“主人身体尚须将养,在下也要有事筹备,七日之后三更天,在神宫旧址正西方的荒草巨石之间,有个极为隐秘的暗道入口,彼时我自会留下记号指引主人。”
归程顺利,教无昔赶在寅卯丹的药效耗尽之前,便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自己所居之处,打点好一应细节,仍旧换好寝衣,照旧躺到了自己的床榻上。于是,在反噬的疼痛到来之时,无昔总算能够死死咬住一条素帕,只在喉间发出极低的“哽……哽……”之声。
内伤外伤一齐数倍疼痛大作,直将水无昔折磨得额头之上冷汗涔涔,只觉得心口里咚咚乱跳个不住,口中的气息也愈发急促,眼前早已是金星银星四下里闪个凌乱,脑中更是嗡嗡混响,乱作一团。饶是她如何狠命隐忍,不敢发出一声,到后来仍是在榻上来回翻滚。
想来是剧痛之下身体虚弱神智混乱,锦褥缎被间的水无昔恍惚中竟觉得自己是在昏暗冷硬的石头地面上翻滚,周身上下都仿佛被无数带火的利刃包裹,满耳中都是破空呼啸而来的鞭响,在石室里嗡嗡回响不绝。对,那刀刀痛入骨髓的利刃就是铺天盖地抽下来的鞭子,而自己,只剩下拼死挣扎满地翻滚。
就在这逼人发疯的剧痛之中,水无昔竟然又闻到了一股幽幽渺渺的清雅异香,而那瘆人的异香,却是来自一柄巧夺天工的雕骨泥金折扇,扇面上是一幅精美异常的《桃花山居醉卧图》。在折扇的后面,是一张俊美风流的男人面孔,那一双极为好看秀气的桃花眼,将无昔看得毛骨悚然,不由得浑身颤抖。
无昔强撑起无力的脖颈,拼尽全力狠狠摇头,想让自己摆脱开眼前的幻象,但此时她被寅卯丹折磨得身魂都极度虚弱,哪里还能抵抗?恍惚中,只让那双含笑的眼睛离她更近,甚至,她能觉出他手中折扇轻轻点在自己脸颊上,随即便带来更加毛骨悚然的感觉,耳边还传来一个极为好听的声音,带着笑说道:“反正你也要死了……”
饶是这回无昔已经知晓在寅卯丹反噬之时,自己会见到零星散乱的幻象,甚至无昔已经知道那必定是风儿记忆里的幻象,但此时她却还是不可自制地惊恐万分,就如同去兴宁王府取哨子的那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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