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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小时候，爷爷每天晚上都带她去坟地，爷爷坐在每一尊陌生的墓碑前，为那些死去的亡魂念经，她就在旁边陪着，有时候，爷爷念一句，她也念一句，她那时是有口无心，完全是为了让爷爷高兴才去的，但是爷爷去世后，她才发现，爷爷当时说的每句话后来都深深地在她心里留下了烙印。

&ldo;有因必有果，别以为你做了坏事别人不知道，天知道呢！&rdo;

&ldo;爷爷不是不买肉给你吃，我这是为你好，你吃动物的肉，你现在吃它，将来它就吃你，一报还一报！而且肉又很贵，何必呢！&rdo;

&ldo;瞧，这个人就是因为小时候偷人家的东西，长大之后变成了个盗窃犯，结果在逃命的时候从楼上摔下来死了。可惜啊。&rdo;

&ldo;傻丫头，大声点！你今天在这里为这些鬼魂念经，他们以后会帮你的，在你需要的时候，不许打瞌睡！……&rdo;

&ldo;有因必有果，我年轻的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田鸡粥，被我吃掉的田鸡不知道有多少，后来有天，我被一辆自行车撞了，腿受了伤，路是能走，可有好几年，两条腿就像田鸡那样弯着，站不直，医生也说不出个究竟，后来我念经吃斋半年，腿才好了，所以我说，有因必有果……&rdo;

有因必有果，这是爷爷最常说的一句话，他去世后，这句话一直盘旋在她脑海里。其实，她并不太了解这句话的意思，她只是想，如果爷爷知道她现在的处境，也许又会说，这是因为她过去做过坏事，所以才会有今天的劫难，可是爷爷也说过，她作过孽，也积过福啊，爷爷说过，她念经给那些鬼魂听，他们会在她需要的时候来帮她的，可现在他们人呢？看来。爷爷的话，终究只是胡说八道而已，这世界上没有鬼，从小到大，她所接受的就是无神论教育，唯心主义是反科学的理论，没错……

&ldo;喂！麦晴！醒醒！醒醒！&rdo;有人在推她。是张元安。

她猛地睁开眼睛，原来她睡过去了。

&ldo;我刚刚……&rdo;她刚想开口，他就对她做了一个&ldo;别说话&rdo;的手势。她连忙闭上嘴。

他用手指指门外，她听到有人在外面说话。

&ldo;小姐，我找人。&rdo;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李悦！麦晴心头一震。谢天谢地！他来了！太好了。他一定有办法救他们！

&ldo;我们要睡了。&rdo;是齐红沙哑的声音。李悦一定是对她的逐客令充耳不闻，径直闯了进来，这让齐红非常恼火，&ldo;你干什么！这是私宅，你有什么权利进来！你是警察吗？就算你是警察……&rdo;

&ldo;我不是警察。&rdo;李悦冷冰冰地打断了她，&ldo;我闻到了烟味，很浓，还有一股鸟类粪便的味道，等等，还有有机磷的气味，人们经常用有机磷来杀灭鸟类身上的寄生虫。&rdo;

麦晴能想象他现在的样子，他正皱着鼻子在东嗅嗅西闻闻，活像一条猎狗。接下来，他应该会操家伙了，通常他拿出的第一件武器不具备什么杀伤力，只是为了唬人。‐‐不过好奇怪，难道外面没有着火吗？

&ldo;这是什么！&rdo;齐红果然叫了起来。

&ldo;你看见了。我朋友的照片。我特意做了个塑封。她来过吗？我跟她约好在这里见面。&rdo;

这算不上武器。麦晴想。

&ldo;这是一只猴子。&rdo;齐红道。

哦！他随身带着芳芳的照片！真变态！麦晴心里骂道。

&ldo;她来过吗？&rdo;

&ldo;没有。&rdo;齐红冷冰冰地答道。

&ldo;可是她打电话给我说她会在这里等我。&rdo;李悦道。

&ldo;打电话？！……一只猴子打电话给你！&rdo;

&ldo;这有什么奇怪，你不是也会说人话吗？难道你是人吗？你身上有股有机磷的味道，我一进门就闻到了，这种味道就算用再浓的香水也遮盖不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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