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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阵鞭炮的响声传来,想必是亲自去迎亲的宁震回来了。
宁越站了一会儿,说到底她还不够狠,不能眼睁睁看着那兄妹俩成亲而不阻止,如果卫茹不肯说,也只能想别的法子来揭破,今天这场婚事,注定是办不成的。
大门外,宁震满面欢喜地跳下马,亲自将孟素搀出轿子,扶着她跨过火盆,慢慢向正堂走去。
被红盖头遮着脸的孟素又是欢喜又是迷茫,宁震一直对她很好,但她在京中很受欢迎,也有不少世家子弟对她流露过喜欢的意思,再加上她多次听卫茹说过在给宁震议亲,似乎根本没考虑过她,所以她也从来没想过要嫁给宁震。那天在南安王府,她只是太伤心了需要有人安慰,又恰好碰见了宁震……可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巧,就那么轻轻抱了一下竟然会被人撞见,以至于糊里糊涂地嫁了过来。
新人很快进了正堂,拜完天地又要拜高堂父母,卫茹被搀过来和安国公并排坐在椅子上接受跪拜,她浑身哆嗦着,脸上是脂粉都遮不住的憔悴,让不少人吓了一跳。
孟素跪在她面前,跟着宁震一起,羞答答地叫了声:&ldo;母亲。&rdo;
宁越笑盈盈地看着卫茹,她倒要看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卫茹牢牢抓着椅子才撑住自己没有倒下去,那一声母亲,正在击溃她最后的心理防线。
大礼很快行完,宁震欢天喜地扶起孟素,赞者高叫了一声&ldo;送入洞房&rdo;,宁越带着笑,用口型无声地对卫茹说:&ldo;入洞房了呢。&rdo;
卫茹彻底崩溃。她原本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觉得宁越或许会中途打断,或许会求王妃终止亲事,但现在她知道,她比她想象的狠得多。
她死死捏住椅子扶手,嘶哑着声音开了口:&ldo;你们,你们不能成亲。&rdo;
她的声音太低哑,淹没在欢庆的锣鼓声中,那对新人根本没听见,只是携着手继续往前走。
卫茹不得不站起来,拼命地大叫一声:&ldo;你们不能成亲!&rdo;
所有人都齐齐地看向了她。
安国公尴尬地说:&ldo;你是不是病糊涂了,大好的日子胡说些什么?&rdo;
卫茹咬着牙,泪流满面:&ldo;我没糊涂,他们不能成亲……&rdo;
&ldo;为什么?&rdo;安国公问道。
&ldo;因为,因为……&rdo;卫茹忍不住又去看宁越,她依旧笑着,可恨极了,在这一瞬间卫茹起了杀心,总有一天,她要报这个仇!
安国公见她吞吞吐吐说不出什么来,于是摆摆手示意新人继续走,卫茹连忙叫了起来:&ldo;因为我身子很不好,世子要侍疾,不能这时候成亲!&rdo;
安国公沉着脸吩咐道:&ldo;送夫人回房,她病糊涂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rdo;
宁越头一个走了过来,双手扶住卫茹,脸上仍旧带着温柔的笑意:&ldo;夫人,回去吧。&rdo;
然后低低地、飞快地说了一句:&ldo;你不说,他们就真的要入洞房了呢。&rdo;
卫茹突然大叫一声:&ldo;你这个恶毒的女人!&rdo;
她甩开手想去打宁越,却被宁越躲开了,宁越退开一步,错愕地看看吴氏,又看看安国公,一脸惊诧:&ldo;母亲她,是不是中邪了?&rdo;
安国公觉得丢脸极了,连忙吩咐道:&ldo;带夫人回房,快些!&rdo;
几个丫鬟左右架住了卫茹往回走,卫茹眼睛的余光看见宁越走去孟素身边站着,笑意盈盈,她心下一凉,大声叫了起来:&ldo;他们不能成亲,他们是亲兄妹,亲生兄妹!&rdo;
鼓吹的声音停止了,周遭的一切都定格成惊诧,宁越慢慢地走到南安王妃身边站定,露出了浅淡的笑容。
卫茹还是招了,对于孟素来说,她算得上一个尽职尽责的好母亲。
许久,安国公才找回丢失的声音,迟疑着问道:&ldo;你,说什么?&rdo;
&ldo;他们是亲生兄妹,亲生兄妹……&rdo;卫茹瘫倒在地上,&ldo;十六年前,姑奶奶跟我同一天生产,宁家的龙凤胎,要留龙舍风……我不舍得,就换了两个女孩,素儿她,她是我亲生的女儿,是震儿的亲妹妹……&rdo;
扑通一声,孟素晕倒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日万
第37章
厅中的红烛燃烧着,原本是该洞房花烛的大喜日子,却成了安国公府有史以来最难堪最耻辱的日子。
匆匆赶来的宁氏目瞪口呆,看着两个女儿不知所措:&ldo;什么留龙舍凤,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这话?&rdo;
&ldo;只有国公夫妇和世子夫妇才知道这个预言。&rdo;卫茹哭着说道,&ldo;姑奶奶,我也是没办法,做母亲的,谁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去死?&rdo;
&ldo;所以你就狠心让我的女儿去死?&rdo;宁氏定定神,转脸看向安国公,&ldo;为了一个无凭无据的传闻,就能狠下心来杀害一个无辜的孩子,这样的家族如何能兴旺长久?&rdo;
安国公沉着脸:&ldo;你懂什么?你现在是孟家的人,我宁家的事轮不着你插嘴!&rdo;
&ldo;好孩子,走,我们不在这里!&rdo;宁氏抹着泪,一只手拉起宁越,一只手拉起孟素,&ldo;跟娘回家!&rdo;
卫茹跌跌撞撞地过来拉住了孟素:&ldo;她是我的女儿,她不能跟你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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