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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隐秘（第2页）

“嗯，的确一举两得，也罢，孤便相信你一次。孤这就给你写委任状！”

苟叶接过国王陛下亲手写的委任状，便要离去。国王陛下却拦住他。

“这就要走了？”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那倒没有，只是想和你探讨一下历史。”

“历史？”

“不错，在你看来，人类的历史从何而起？”

“自然是从一千年前洋口渡出现第一个原始人类部族算起，日后洋口渡部族不断壮大分化，历经千年，才有了如今五大王国为首，众小国林立的格局。这是史家的公论，陛下熟知历史，怎么反倒问起我来？”

“这自然是公论，但你可知，在洋口渡部族之前很长时间，就有过人类文明。”

苟叶表情狐疑，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自古以来，洋口渡部族就被奉为人类共有的初祖，如果早在他们之前，就有过人类文明，为什么史家从未提及过。

“孤给你看样东西。”

国王陛下把苟叶引到内堂，只见内堂中央被一块巨大的帘幕遮挡，国王陛下拉开帘幕，一个巨大的球体映入眼帘。球体整体呈淡蓝色，上面刻画着颜色、形状各异的图案，图案上密密麻麻刻着一些陌生的文字。球体部分地方出现缺损，看上去十分有年代感。

“这是……”

“这便是我们脚下这片土地过去的样子。是我们人类生活的地方。”

“我们人类生活的地方？”

苟叶大为震撼，他从来没想过人类居然生活在一个球体上。

“没错，8oo年前，五大王国创始人相约在洋口渡遗址祭祖，不曾想，一场连绵半个月的暴雨造成洋口渡大面积地陷，原本深埋地底的这个球体出现在人们面前，一同出现的还有其他古物。五大王国创始人立即组织人手对这些古物进行研究，历经几代人的考证，终于确认，这些古物并不属于洋口渡部族之后的时代，而是更早之前的人类文明时代，史家将之称为史前时代。这颗球体，呈现的就是史前时代人类生活的地球的模样。根据那些古物记载的文字推演，史前时代人类以公元纪年，以一个叫耶稣的人的诞辰为公元元年。公元23oo年左右，史前人类相继进入核武时代和机甲时代，他们用核武器和机甲武器互相征伐，这种武器威力巨大，一发就可以抹平一个小国。经过百年的混战，史前人类彻底从地球上消亡。又经近2ooo年的演变，也就是公元4ooo年左右，地球上重新诞生人类文明，即洋口渡部族，往后就是我们所熟知的历史了。用公元纪年来算的话，今年是公元5o24年。”

国王陛下的讲述过于令人震撼，苟叶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国王陛下接着说道：

“我刚从父王那听到这些的时候，跟你的反应一样。6oo年前，确认这些史实后，五大王国当代国王秘密举行会谈，他们经过几天的激烈讨论，得出结论，史前时代人类之所以消亡，就在于缺少一条‘圣律’约束人类的傲慢、嫉妒、愤怒、懒惰、贪婪等种种罪孽，为了避免人类重蹈覆辙，他们炮制了当今流传于世的所谓‘圣律’——有罪的人就该死。出于对人类灭亡的极端恐惧，他们不惜将‘有罪’的判定标准降到极低的水准。同时为了避免后世人类对‘圣律’的来源产生怀疑，他们将参与研究的人全部处死，将史前时代的秘密限制在五大王国国王这个极小的范围内，由五大王国国王代代相传，维护‘圣律’，扼杀罪恶，守护人类未来，便成了每一代五大王国国王的宿命。”

苟叶终于知道了所谓“圣律”的真相，他感慨万千，6oo年以来，为了所谓人类未来的命运，不知已有多少无辜人类死在了“圣律”之下。这看起来是一道选择题，在人类未来命运的大格局下，一个个无辜死去的个体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但对于他们每一个人来说，是多么的不公。

“陛下本不该告诉我这些。”

“的确，这个秘密孤唯一能告诉的只有下一任国王，但孤的孩子们还小，王位继承人还没定，孤无法告诉任何人，这么些年来，孤为了维护‘圣律’，殚精竭虑，更是强迫自己做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即便是你这样与孤亲近的人、宫廷卫队的绝顶人才，触犯了‘圣律’，孤也丝毫不能容情，孤真的有些累了，孤不顾祖训告诉你这些，是真心希望你能站在孤这边，替孤分忧。”

苟叶久久说不出话来，曾经英明神武的国王陛下，此刻看起来，更像一个孤苦无助的中年人。

“陛下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

是啊，除了尽力而为，苟叶还能怎么办呢？一头是事关人类未来的大义，一头是苟叶心中的正义，可以的话，苟叶永远不想做这道残酷的选择题，所以尽管接下了机动行刑队的差使，第一天他就和汤杰定下了内部行动纲领，依据他们内心的正义准则判罚真正有罪的人。他们的目标，既有别于“圣律”，又不同于“萌芽”，他们奉行的自始至终都是他们内心的正义秩序——罪罚相当。

“看样子，你已经洞悉了‘圣律’的真相。”

黄庭的话将苟叶拉回现实，他不解地问道：

“黄先生从何知道的？”

黄庭苦涩一笑，说道：

“一位极要好的朋友告诉我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圣律’的真相，又何必为国王卖命呢？”

苟叶惊讶地看着黄庭，黄庭此刻的言行，在他看来更像是“萌芽”的说客。

黄庭撩开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嫩芽”状刺青，说道：

“为什么不加入‘萌芽’同我一道推翻‘圣律’呢？”

苟叶面色铁青，佟冬心心念念的救兵黄庭，居然已经是“萌芽”的一员。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不善地问道：

“你就是军师吧！断水断粮围困隆冬酒馆，算准了我会孤身前去刺杀陈添石，让他抄我后路去袭杀隆冬酒馆，这些都是你的主意吧！”

苟叶这才明白，为什么“萌芽”的行动，前后判若两人。起初洪拉米率人到隆冬酒馆外叫嚣，显然过于儿戏，无法对苟叶他们构成威胁。而后断水断粮一系列狠辣操作，显然是有高人指点，只是没想到，这个高人会是黄庭。

黄庭微微一笑，默认了苟叶的猜想。

“你什么时候加入‘萌芽’的。”

从一开始认识黄庭，苟叶就感觉身在他的网中，此时他越发觉得，这张网还没有尽头，他想知道，黄庭的局究竟布了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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