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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第1页）

施歌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ldo;你是说这把刀和戏班老板‐‐来自同一个地方？&rdo;

冲田闷闷地说：&ldo;戏班老板如果知道这图案的寓意，绝不会把烟杆拿到人前了。被什么人利用、借机吸引神社守的注意，倒是有可能。&rdo;

施歌这才注意冲田的神态不对劲，试探性地伸手在后者眼前晃了晃：&ldo;喂，你怎么了？&rdo;

冲田一把拍掉她的手：&ldo;少烦。总之这个传说是解开糟老头与神社守关系的关键，卑弥呼和素盏鸣尊、九尾妖狐一起放在神殿里，必然不是匠人的胡言乱语。&rdo;他挑衅地盯着狐妖一头乱发里支棱起的火红耳朵，&ldo;那不是你的前辈么？快开动你那杂食的大脑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内部传言吻合？&rdo;

……这掩饰得也太僵硬了，施歌怀疑地看着他，但冲田不乐意，她着实没什么办法让他开口。狐妖阖了阖眼，道：&ldo;没有。&rdo;

&ldo;……&rdo;

&ldo;有我早想到了。&rdo;施歌挠了挠参差不齐的头发，转过脸，&ldo;比起这个，我更在意那艘宇宙飞船，地球现在并没有造飞船的能力，那么这艘船，是天人的？看植被有些年头了，它和这些事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在这里？&rdo;

&ldo;不知道。&rdo;提起这个，冲田的神色凉下来，&ldo;镇上的人祖辈居住在这儿，从没听谁提过曾有宇宙飞船坠毁。说起来，根本没有天人降临过武州，否则也不会外面遍地战火，只有这里被称为净土了。&rdo;

&ldo;可显然不是这样。&rdo;施歌道，&ldo;这里不仅有艘船，还有座工程量庞大的人工设施‐‐那座桥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还有神社和石道，我一直怀疑凭借人力怎么在短期内开凿如此艰难的工程，这样一来倒可以解释。根本不是人动的手。&rdo;

冲田呼吸一顿：&ldo;你是说还有天人活着？&rdo;

施歌摇头：&ldo;不知道。理论上除非突发脑癌，没听说过哪个天人会对人类言听计从的，可模仿神社的建制，似乎对天人也没有好处。不行，想不通，太令人意外了，特意修条路，那飞船难道还能进去吗？&rdo;

冲田沉默了几秒：&ldo;可以。&rdo;

施歌一愣。葳蕤树影下，少年盯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ldo;你的伤还没好，老实待着，别到处找死了。本来就够蠢，我可不想道场里多个只会吃饭的傻子。我进去看看，有发现想办法通知你。&rdo;

&ldo;等等！&rdo;施歌扑过去拽住他的袖子，&ldo;你说什么傻话呢？我当然要去，你‐‐&rdo;她停了停，想起自己之前的决心，放软了语气，&ldo;你留在这儿，我们两人必须得留一个。你是天然理心流下一任传人，对道场不可或缺，一旦出事，近藤先生肯定很伤心。&rdo;

她的语气已经很弱了，听上去几乎像祈求，就担心激怒冲田，然而后者还是炸了毛，施歌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就被冲田按在了树上：&ldo;‐‐什么意思？有胆子再说一遍，你在看不起我吗？&rdo;

&ldo;当然不是。&rdo;狐妖辩解道，&ldo;形势所迫，你发火也没用。液体的来源是天人，换句话说，是天人造就了那些叛军‐‐它们想干什么？能藏一艘飞船，就能藏第二艘、第三艘，除了液体外，还有什么东西没被发现，像神社守一样、甘当天人走狗的人还有多少？两个人不能全陷在这儿。放开我，你是不是有什么癖好，掐着我动弹不得那么有成就感吗？&rdo;

冲田的力道没有丝毫放松：&ldo;所以你打算再去送一次死？你才是有毛病吧，没切断天人真正的布置之前，摧毁飞船马上就会引起他们的警觉。你进去什么都干不了，为什么非坚持不可？被砍得破破烂烂的很好玩？&rdo;

&ldo;明知故问的问题就不要提了。&rdo;施歌道，&ldo;你又不傻，早就不可能原路返回，不搞出点大事情，我们怎么出去？早一分动手，武州的危险就小一分。快放手，人选是固定的，你掐着我也没任何意义！&rdo;

&ldo;是么？&rdo;冲田居高临下地望着她，&ldo;刚才瞳孔涣散地看着我的是谁，你以为多杀几个人，就能比我强多少？少自大了，老老实实地滚回道场搬救兵，天然理心流的传人不止我一个，少拿近藤先生来压我！&rdo;

&ldo;可我说话根本没人听啊！&rdo;施歌用力抓住他的手腕往外拔，&ldo;因为狐狸的身份，你不也纵容堂本三郎差点杀了我？你和我的剑是不一样的，我早晚要离开，没必要在意这多一时少一时！&rdo;

冲田一怔：&ldo;什么意思？&rdo;趁此机会施歌扯开他的手，拉了拉衣领，头也不回：&ldo;谁说我要去送死了。狐狸的自愈能力你也看到，没点倚仗，谁会像你一样莽撞地冲上去拼命。放心，我不会死的，我还欠佑一个道歉，没陪他完整地逛完夏日祭呢。&rdo;

&ldo;你说离开是什么意思？&rdo;冲田还因为新消息没回过神，施歌抿了抿嘴，准备爬下树。不料背后突然探出一只手，拽住她的领子把人拎回原地，婆娑树影扫过冲田的眉眼，让他的神色变得晦暗不明：&ldo;你想逃跑？&rdo;

狐妖不耐烦地说：&ldo;说什么蠢话。我赖在道场还来不及，哪里敢动。说了别老抓我，只差一步，放开，结束了我们快点出去。&rdo;

她侧过脸，瞳孔里闪烁着明灭的光斑，看上去是那样可恶。狐妖的面色依旧苍白，就在不久前，这张脸还沾满暗红的血迹，眼睛空洞涣散，一点点在空气中失去光泽。僵硬的皮肤，逐渐变得像孤寂和石壁一样凉，从嘴唇和胸口涌出的血液是那么多，无论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我不会死‐‐冲田脑海中清晰地浮现狐妖最后的微笑，那一刻，她分明是怀着必死的决心的。说谎，永远在说谎，在道场是这样，在山坡是这样，在生死关头还是这样，就像一层弥漫的雾，永远抓不住，看不透，摸不清，驱不散‐‐

少年可疑地保持了沉默，施歌等了一会儿，没听到预想之中的炸毛咆哮，不禁疑惑地转过脸。下一秒，衣领上突然传来一股不容抗拒的巨力，拽得她身子一歪、不由自主地撞在冲田身上！

剧烈的痛楚骤然从脖颈处迸发，冲田狠狠咬在她颈侧，力道之大，像一把滚烫的烙铁烙过神经，鲜血一瞬间流下，施歌疼得一哆嗦，惊叫道：&ldo;你干什么！？&rdo;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走在路上总感觉有人扯我的包，摸了两次，发现拉链开了一半。一个矮小的男人佯装若无其事匆匆走了过去，我一懵，就不见了人，好后悔没有大叫有小偷。

☆、旧血（四）

剧烈的疼痛从脖颈处迸发，冲田狠狠咬在她颈侧，力道之大，鲜血一瞬间涌出。施歌愣了两秒，惊叫道：&ldo;你干什么！？&rdo;冲田置若罔闻，湿热的触感划过皮肤，让人蓦然打了个激灵。灼热的血液沿锁骨留下，犹如一把滚烫的烙铁烫在人心上，头发柔软地辗转在耳畔，像一声微凉的叹息。冲田左手捏住她颌骨到耳根一线，迫使狐妖仰起脸，这种姿势仿佛随时会有一把刀割断她的喉咙一样。施歌的心都抽紧了：&ldo;住手‐‐住嘴！你是狗吗？痛痛痛痛，脖子要断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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