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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妈妈和家（第1页）

《母亲是岁月流淌的河》，是作者原创长篇小说，作者从一九六六年写起到二零二二年止，跨度半个世纪的故事情节，描述了主人公们由母亲含辛茹苦把孩子们培养成人，和长大成人后孩子们各自组成小家庭当中怎样对待老人、教育子女等等家庭矛盾和解决矛盾纷争，地域以河北省内为主，也跨度到远在呼伦贝尔的亲戚家，时间跨度长、地域跨度不大，情景真实是本小说特点，情景以“感恩”、“回报”为主轴展开主人公们的爱恨情仇，整篇小说共分一、二、三部，每部多少字看情节需要而定，暂定每部约十万字。

母亲是岁月流淌的河

第一部

第1章

妈妈和家

母亲是岁月里流淌的河，如涓涓细流滋润着我们幼小的心田，让我们在那困苦的年代健康成长。

我的记忆是六十年代末，那时的祖国大地上飘散着贫穷、纯朴的气息，人们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大生产、大集体、生产队的生活，让贫脊的土地因社员们辛勤劳动焕发生机，我的记忆里有歌声、红旗飘飘、劳动号子……也有妈妈汗流浃背的身影……

一九六六年，我出生在渤海湾里的一个渔村，渤海北岸蜿蜒曲折的海岸线，东有大连、山海关、秦皇岛、西有天津……我的家乡就在秦皇岛与天津之间唐山沿岸“柳赞”，看这两个字就能想像到是个好美的地方，一定是绿树成荫、绿草如盖、丝丝垂柳引蝶飞鸟鸣，路过文人墨客借景赞美，有了这诗意的名字“柳赞”。可是事实大相径庭，这里因为盐碱地，别说柳树了连一棵像样的其它树木都没有，四周的芦苇荡倒是一景，高低不平的地势人们选择这一攒那一伙的在高处建房。低矮的土坯房，泥泞的街道，海边的渔村连空气都是咸咸的，到处弥漫着鱼腥的气息。村外原野荒凉的片片盐碱地硬生生被人们开垦出了一小块一小块的稻田，盐碱度高的地方人们再大的能耐也拿它没法，光秃秃的连一根草都不长的泛着盐碱的白光。直到今天我还纳闷“柳赞”这么美的名字怎么来的，或许是祖辈文人对改造这里的美好企盼吧。

记忆里，我三、四岁时留在脑海里的人、事如烟样断续的、模糊的在遥远的记忆尽头飘游着……

火车拖着长长的尾巴喘着粗气在旷野慢悠悠、叽哩咣当的游走着，我们一家五口有爸爸、妈妈、大哥、二哥和我坐在这像大长虫的车上，去远在呼伦贝尔的姥姥家。爸爸不说话望着窗外，偶尔拿出烟盒里早卷好的烟放在鼻子下闻闻，然后再放进精致的小铁盒的烟盒里，爸爸是个穿的破衣蒌擞也看着精神的这么个人，文质彬彬、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等等词汇用到他身上都不为过。爸爸有严重的胃病，馋烟了就听听，实在憋不住才抽一颗。两个哥哥一文一武，大哥总是善解人意的斯文，二哥总是捣捣腾腾的武动，妈妈抱着我坐在座上，生怕我扭扭歪歪的乱走磕住碰住的。

火车到了沈阳站，我们要在这里倒车，夜很深了，两个哥哥在车站长椅上睡着了，我在妈怀里还冻的瑟瑟发抖，临出门妈以把能穿的都给我们穿上了，我们还不不愣愣的不穿呢，“孩子们听话，东北的冬天可冷了，出了山海关一步比一步冷，冻坏喽！”……妈脱下她的外套披在熟睡的二哥身上，“妈，你不冷吗？”，“没事，你二哥胳膊刚好，不能冻着”，“闺女呀，冷吗？”爸爸走过来笑着说，“冷呀”，“走，爸带你遛达遛达去就不冷了”，爸的大手牵着我的小手好暖和呀！我们爷俩走在沈阳站前街上，“爸，那里有亮”，“走，爸带你看看去”，顺着明亮的地方我们走了过去……原来有亮光的地方是卖东西的，现在把这种地方叫超市，六十年代末连小卖部都不叫吧，那时我的家乡管这种地方叫供销社，供销社里的东西都是国家的，卖东西的售货员是经严选的思想好、品格好的人，卖的钱也是归集体的。这里的房子要比我家那好太多太多，由于是夜里外面啥样看不太清，就进去看到的:屋顶高高的，悬挂的吊灯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一根细长管子发出柔和的白色灯光照的满屋亮堂堂的。货架上摆满我没见过的吃的、喝的，爸爸看出我新奇、贪婪的小眼神吧笑咪咪的说:“闺女想吃啥？爸给买”，我说“真哒”？“真的”，我高兴的但也拘谨的说:“买两颗那样的糖吧”，我指了指玻璃柜台里的糖盒……

嘣嘣哒哒的我和爸爸回到了车站，感觉不到冷了，哥哥们也醒了，可能是冻醒的吧，我手里有一颗糖嘴里有一颗糖，“哥，有糖”，把小手伸向了大哥“给你”，“我不要，留着你吃吧”，“二哥，给你”，“你吃吧”，他们都不要，妈妈正蹲在地上收拾包裹，我跑到妈妈跟前，凑起了小嘴把嘴里的糖用牙嗑着送到嘴边抱住妈妈的脸、小嘴就往妈嘴上贴，妈反映过来我是要给她糖吃，连忙躲闪着“孩子，我不要，妈不吃，”……一家因为我的一颗糖让空旷清冷的车站有些许热闹，也觉得时间过快了，这时，车站喇叭响了“开往……”，我们又登上了北去的列车……

火车坐够了又是汽车，终于没车坐的站了，妈妈说我们在这舅舅会来接，等了约半天的时间，舅舅赶着马车来接我们了，我第一次看到舅舅，害羞的躲在妈妈身后“小家伙儿，出来，舅带你回家”！乐呵呵的舅舅把我从妈身后拽过来抱上了大马车。在车上，我偷偷的、仔细的端详着舅舅，长瓜子脸上一双稀疏的眉毛下眼睛不大，鼻子也不像爸爸那样高，嘴也没有爸爸好看，个头也比爸爸矮，反正没有爸爸好看，但是总是笑咪咪的看着就亲近。

和舅舅同来的还有一架马车，舅舅让我们管赶车的也叫舅舅，我们坐在舅舅的马车上，晃晃悠悠的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天黑前到了姥姥家。

姥姥家的屯子有多大？屯子里有多少人？这些我记不清了，依稀记得姥姥的模样和妈和舅差不多，姥爷的模样记不太清，在以后的记忆里姥爷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好像家里的人和事与他隔绝样从不关心，也许这样才没对姥爷留下太多印象吧。我们一行人就这样安顿了下来。

和我们一同来的还有老家的邻居，听妈说我们两家都把房卖了来投靠姥姥，决定在这安家不回去了，我们两家十多口子都住进了姥姥家南北大炕的大屋子里姥姥家的附近没有草原、毡房、牛羊放牧，这里以种地为生，只要人勤快，这里的地是种啥啥长，散养上三两头猪再养上些鸡鸭鹅，也不用每天总追着喂，等陆续长大就陆续杀着吃，在姥姥家过年我们第一次无忧无虑的敞开吃肉。就是姥姥这太冷太冷了，我们都不敢出屋玩儿，每天姥爷会把大屋的南北大炕烧的热乎乎的，再在大锅里放上脱皮的大粒的玉米粒儿，锅下架着大块劈柴，大半锅水里的米就这样连烧炕再煮粥，等开饭的点儿了，热腾腾喷喷香的大茬子粥整盆的端上来，姥姥切好的咸菜特下饭，我们吃的脸上都冒出汗来也舍不得放下碗筷，每当这时，平时不苟言笑的姥爷总是慈祥的看着我们“多吃点、多吃点”。

地广人稀的土地上种的庄稼和菜人畜共用也吃不了。妈说过，就是姥姥他们在关里生活清贫，庄里的乡邻好几家子投亲靠友的来到这里安家的，他们来时有大片的荒原，干惯了农活的他们开垦出一片片肥沃的土地，让全家得以温饱。

春暖花开和春寒料峭并存的肥沃土地上有勤劳的人们的身影了，爸爸、妈妈还有同来的邻居叔叔、婶婶每天都起早贪黑的去地里干活，我们这些孩子们留在家里玩儿。有时候爸爸回来的要早些，他一般进屋都要找些东西吃，哦，爸爸有胃病，吃饭时吃多了胃疼，可干活时间长了又饿吧，才一个大人家有时早回来，我这么想着也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爸身后好像帮爸找吃的，实际上我啥也够不着，碗架子太高了，每当这时爸爸就笑着把我抱起来……

时间久了我也有时跟爸妈出屯转转，姥家的屯子外有山，那山离屯子多远我也看不懂也不知道，听妈说那山上有榛子，等到榛子长熟了采来能换钱，山上还有野花、野果子，野果子有酸的有甜的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妈妈说着我哈喇子流着。

地里的农活忙完了爸妈他们就开始外出了，到晚上回来有时麻袋里是蘑菇有时候是黄花菜有时候是木耳，关里的我们从没见过这些东西，晚上饭桌上会有鲜美的炒鲜蘑，或者新鲜的木耳、黄花菜炒着吃，我乐哈哈哈的吃着，一点没感觉出爸妈有多累。采榛子的节气我不知道是几月，只知道爸妈他们出去很晚才回来。有时妈妈撩起胸前的衣角擦着脸上的汗水边说“老闺女，你猜我给你带啥了”？“漂亮的山上的小花”！妈妈会从身旁的麻袋里拿出一大枝野果，枝子上红红的野山果密密麻麻，显得零星的绿绿的叶子倒是多余了；有时妈妈照常问我照常的答，可我猜是榛子时妈妈拿出来的却是一大束五颜六色的鲜花，捧着这又香又好看的鲜花我嘟囔着“我真笨，总也猜不对”，这时妈妈尽管看起来很累也抱起我“我姑娘可不笨”，妈妈的怀抱总是带着汗香的温暖。（续）

发布于2o22.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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