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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1页）

西方学界有一个说法：&ldo;到北京可以不看三大殿，不可以不看辜鸿铭。&rdo;日本作家芥川龙之介到北京访问辜鸿铭，问辜如此高才，为何不问世事，辜的英文说得很快，对方的思维跟不上，辜鸿铭便用手指蘸着唾液在桌子上写了一连串的&ldo;老&rdo;字。北大西语系主任温源宁在《辜鸿铭先生》一文内写道：&ldo;一个鼓吹君主主义的造反派，一个以礼教为人生哲学的浪漫派，一个夸耀自己的努力标志（辫子）的独裁者，就是这种自相矛盾，使辜鸿铭成了现代中国最有趣的人物之一。&rdo;

辜鸿铭一次出席一个宴会，座中皆社会名流或政界人物，一外国记者问辜：&ldo;中国国内政局如此纷乱，有什么法子可以补救？&rdo;辜鸿铭答：&ldo;有，法子很简单，把现在在座的这些政客和官僚，拉出去枪决掉，中国政局就会安定些。&rdo;

张中行说：学者孙楷第&ldo;人清瘦，总是像大病初愈的样子&rdo;，&ldo;我个人的感觉，是有学问，像是也不想学问以外的事情……不止一次，我听见他一边走一边吟诗&rdo;。&ldo;凡事都会有得失两面，博而精，考证有大成就，是得的一面。还有失的一面，是容易成为书呆子。从20年代后期我认识孙先生的时候起，到80年代前期我最后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止，我的印象，除去书和他专精的学问以外，他像是什么也不想，甚至什么也不知道。&rdo;

章克标说，郭沫若&ldo;有点驼背弯腰，眼睛也有毛病，而且耳朵半聋&rdo;。

一次，吴稚晖和王璞为国音字母的事相互争执，王璞气极了，拍桌子大骂：&ldo;王八蛋！&rdo;吴稚晖慢慢站起来说：&ldo;鄙人不姓王。&rdo;

熊希龄和熊佛西在北平的住处相距不远。某大学欲请熊佛西去讲戏剧，请柬却递到了熊希龄家。届时熊希龄到场，校方问他讲题是什么，他答：幼稚教育。满堂哗然，熊希龄马上明白过来，对学生说：&ldo;搅错了，你们要请的是熊佛西，不是我这个老头子，我去替你们请来罢。&rdo;

民国初年，黄远生在北京兼任《申报》特派员。他常去八大胡同吃花酒打麻将，在鬼混中把具有远见深思的政治通讯和评论写在花笺上。

一次清华开师生同乐会，赵元任表演&ldo;全国旅行&rdo;：从北京沿京汉铁路南下，折入山西、陕西，东出潼关，再由河南至湖北、湖南、四川、云南、贵州、广西、广东、江西、福建、浙江、江苏、安徽、山东，跨渤海到东三省，最后入关回京。沿途每&ldo;抵&rdo;一地，他都操当地土话介绍名胜古迹及土特产。这一圈转下来，说了将近一小时，不时引发哄堂大笑。

1928年后，一次张继到清华视察，并在大礼堂演讲。他说：清华有这么考究的房子，这样好的设备，一年花这么多钱，却没造就出一个有用人才，试看，我们的中央委员中，各部部长中，有哪个是从清华毕业的？张讲完后，清华学生会主席张人杰即起立接着张继的话茬说：&ldo;听了张主任的训话，我们有一个疑问，不知所指的人才，是按什么标准？如果按学识、专长和成果来说，清华的毕业生中，却不能说没有。就连孙中山先生陵墓的建筑图案，不也是清华毕业生设计的么！如果人才是指党棍和官僚，清华的确一个也没有。&rdo;

1929年陕西大旱，《大公报》发起募捐赈灾活动，报社编辑徐铸成被派到营业部帮助收款。某日，来了一个瘦高老头，小胡子，袍子马褂，腰板直挺，臂上挂着手杖。他进门后掏出20元钱，让徐铸成登记。徐认出此人乃大名鼎鼎的郑孝胥，便装不认识，请教其姓名，对方用浓重的福建口音做答，徐仍装听不清楚，抽出一张纸请其留名，哪知郑孝胥惜墨如金，也很狡诈，掏出一张名片留下，随即出门登车离去。

梁实秋说：&ldo;我数十年来奔走四方，遇见的人也不算少，但是还没见到一个人比徐志摩更讨人喜欢。&rdo;他还回忆说：&ldo;有一天志摩到我的霞飞路寓所来看我，看到桌上有散乱的围棋残局，便要求和我对阵，他的棋力比我高，下子飞快，撒豆成兵一般，常使我穷于应付。下至中盘，大势已定，他便托故离席，不计胜负。&rdo;

1940年1月，梁实秋参加国民参政会华北视察慰劳团，访问了五个战区七个集团军的司令部。张自忠将军的33集团军司令部安在湖北襄樊和当阳之间一个叫快活铺的小镇上。张的寝室仅一床一桌，四壁萧然。梁实秋说：&ldo;我们访问过多少个司令部，无论是后方的或是临近前线的，没有一个在简单朴素上能比得过这一个。&rdo;&ldo;张将军本人却更简单。他有一个高高大大的身躯，不愧为北方之强汉，微胖，推光头，脸上刮得光净；颜色略带苍白，穿普通的灰布棉军服，没有任何官阶标识。他不健谈，更不善应酬，可是眉宇之间自有一股沉着坚毅之气，不是英才勃发，是温恭蕴藉的那一类。他见了我们只在闲道家常，对于政治军事一字不提。&rdo;

闻一多是艺术家，懒于在日常琐事上操心。当年他的鞋穿破了，便先试穿厨师的鞋，再让厨师代他去买。梁实秋说，闻一多&ldo;孩子一大堆，流鼻涕的比不流鼻涕的为数较多&rdo;。闻平时讲课常夹杂&ldo;呵呵……&rdo;的声音，一次他从教室前走过，看见黑板上写着一首打油诗：&ldo;闻一多，闻一多，你一个月拿四百多，一堂课五十分钟，禁得住你呵几呵？&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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