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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她清了清嗓子，絮絮道：&ldo;西凉单于与大阏氏夫妻和睦，琴瑟和鸣。&rdo;

琴瑟和鸣。他们总说&ldo;太子与太子妃相敬如宾，琴瑟和鸣&rdo;，这个词儿的意思我没有完全明白，不过我猜，大概就是写人关系好的。只是我觉得我阿爹和阿娘的关系可与我和李承鄞不一样，不该用这个词儿。

&ldo;噢……这里又说……治理有方……后面就没有了，多是记载政事的。&rdo;

我很惋惜地叹了口气。

&ldo;永娘，其实我以前偷偷写了信的，我给他们都写了信。可是我一直没有收到回信。&rdo;我撑着下巴道：&ldo;嗳……有时候我伤心了，就想写信。写了信，好像就没那么伤心了……&rdo;

永娘皱着眉看着我，许久才道：&ldo;这些时间都太久了，不如我们等新的地方志编撰好了再看……&rdo;

我忽然道：&ldo;那我阿翁呢？永娘，你有没有看见其他的地方写了我阿翁呀？&rdo;

&ldo;这个……&rdo;永娘慢慢道：&ldo;婢子暂时还没有看见……&rdo;

我又唤：&ldo;阿渡，你也过来，我们一起找找。呐，我告诉你，阿翁的名字是这样写的……&rdo;

我在阿渡掌心划拉了一遍。我看她只是瞧着手心发呆，便又去找了纸笔，一笔一划画出记忆中那几字的样子。

我左右端详了一会儿，为难道：&ldo;呃……我知道我写的不是很好……&rdo;我又为自己鼓气道：&ldo;不过没关系！&rdo;

我指点阿渡，找找类似形状的，连在一起的段落。阿渡默不作声蹲到那些书旁边，开始翻阅。

啪嗒、啪嗒。我一看，阿渡埋着头，肩头不断地动。她哭了。

我以为是我的要求太多了，阿渡找不着我阿翁的记载才急哭了。于是我也急了：&ldo;别着急，阿渡，阿渡！&rdo;

我抱住她的肩膀说：&ldo;咱们找不着就算了，啊？&rdo;我慌乱道：&ldo;想来是裴照今日拿来的地方志没有匈奴的。改日我们见了他，再问他要便是了。你不许哭！&rdo;

&rdo;太子妃……&ldo;话未说完，永娘已是潸然泪下。

其实我也想哭，但是我看见永娘和阿渡都哭了，就觉得自己不能哭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她们，只好拍拍这个再拍拍那个。

永娘止住眼泪，用帕子掩了掩道：&ldo;也没旁的，只是婢子想到太子妃思乡之心，就觉得心中难受的很。&rdo;

我傻傻地对她说：&ldo;其实现在好多啦……刚来上京的时候，我每天都想家。但是现在我想通啦……&rdo;

我用脚尖在地上拨拉着，喃喃道：&ldo;你看，人们都觉得现在的情势挺好的……大家都会过得很幸福。&rdo;

我呵呵笑道：&ldo;你们今日都怎么了？不就是看了一段地方志，惹得你们都伤心成这样。&rdo;

&ldo;下次我自己看，不叫你们来了。&rdo;

永娘勉强地对我说：&ldo;太子妃饿了吧？婢子这就去安排晚膳……今日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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