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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以命换命（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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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进了院子便径直来到了井边，快速摇起来一桶水，浇在了火上。火势越来越大，杯水车薪无济于事，怪物围着火转来转去，又急的拿起院子角落里的石头堆在火堆上，打算熄灭大火。

眼见火势不减，凯尼斯立刻从黑暗中冲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怪物的手，冰飒跟了出来，用冰柱灭了大火。怪物一惊，立刻甩掉凯尼斯的手，企图逃离这里。但他刚摆脱束缚，就被冰飒用冰柱困住了。一排紧密排列的冰柱将他牢牢的禁锢其中，令他动弹不得，他用力挣脱，却始终无果。

“你们把大哥带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要杀我娘？如今竟然到我家里放火！我要杀了你们！不报此仇，决不罢休！”怪物开口说话，让每个人都有些吃惊。毕竟大家都先入为主的将他视为怪物，以为他不语人言。

“你是人族？”白卡靠近怪物，仔细端详眼前这个所谓的怪物。

“我当然是人！你们...你们不是那些...”怪物看着狼族几人，戒备心似乎有所放松。

“你说的是哪些人？伤害你家人的人？”看着怪物没有接话，白卡继续说下去：“从你刚才的话听来，你母亲的遇害和兄长的失踪非你所为，真凶另有其人。我们其实是来帮你的，这样，我们把你放开，你不要再逃跑了，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与我们听，我们会帮你找回哥哥的。想必你也知道，仅凭你一人之力，这件事胜算虚无，否则这么久你也不会一直在逃了。如果我们帮你，不管怎样，胜算都大了许多，至少我们相信你。你意下如何？”

怪物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答应了白卡的提议。

几人进了屋，点了灯，屋里亮堂了许多，大家终于看清了怪物的样子。

连续几天的东躲西藏使他蓬头跣足，灰色的衣服上虽粘有不少的树叶，但还算整洁。几缕头发挡在眼前，头发上插着一些草丝，脸上脏兮兮，眉目间一股青涩，虽有些惊慌，但紧皱的眉头下一对星目清澈闪光，嘴一直紧抿着。他与眼前这些陌生人面对面，并没有完全放下戒心，有些局促。大家听到他的肚子咕咕噜噜的叫，便拿出吃的给他，当他接过食物的那一刻，才算真正的安下心来。

“这个小子还真单纯，这样就彻底相信我们啦？哈哈......”怒莱爽朗的笑声惹来了凯尼斯的一记白眼，他立刻闭上了嘴。

白卡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孩子，心里竟有些莫名的伤感和心疼。他拉着这个孩子坐在自己的对面，笑着问道：“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我们以后既然要一起行动，总好有个称呼。”

“我叫嬴余，今年十四岁。”

“你才十四岁，孩子跟我们说说那天发生了什么事。”白卡心想从年龄上来看他也不可能是狼族幼子。

嬴余低下了头，没有说话，等他再抬起头时，眼睛里的泪水如决堤。但即使如此伤心，他还是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白卡将他揽入怀里，安慰道：“嬴余不要伤心，我们一定会...你！”白卡话没说完，立刻将嬴余从怀中拉起，双手抓着他的肩，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他。

“怎么了，卡父？”凯尼斯急忙凑上前问道。其他几人也都围了过来，此时被白卡抓着的嬴余也愣在了那里。

“你是...狼族？！”白卡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惊呆了。

凯尼斯仔细看了嬴余，有些疑惑：“卡父，他不可能是狼族，他完全没有狼族的气息，我们不能仅凭他异于普通人族的速度就怀疑他。”

“不对，刚才他在我怀里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丝狼族元息，很弱，但我肯定是。”白卡非常笃定。

嬴余虽然有些懵，不知道他们是何意，但听到狼和气息这些字眼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你们说的是这个吧？”

嬴余扒了扒领子，露出了一颗很大的牙齿。牙齿看起来有些年头，颜色已呈灰褐色，中间被打穿，用一根黑色的绳子穿过，系在了嬴余的脖子上。

“我爹说过，这颗牙齿是狼牙，所以你们会在我身上闻到狼的味道，应该是因为它。”嬴余指着狼牙解释道。

“我能看一下吗？”白卡拿着嬴余解下来的绳子，将牙齿放在掌心仔细看了一番。

“没错，这的确是狼牙，不过这不像普通野狼的牙齿，而是来自于我们狼族。嬴余，这颗牙齿你怎么得来的？”白卡看着嬴余，拿走了狼牙之后，他的确没有了狼族气息。

“嗯...这个是我从小就带的。娘说，我刚出生的时候体弱多病，爹去远方为我求来护身的。说来也神奇，有了它，我真的就日益强壮起来，再也没生过病。你说这个是狼族的牙齿，不就是狼的牙齿吗？”

“不，不一样的，简单说来，你们人族经常在深林中看到的那些狼只是单纯的低等动物而已。而你看到的我们，便是狼族，当然，可能数千年前，我们跟它们是一样的。我们狼族是当初与神族一起共事过的种族，被神眷顾，成为今日这种寿命极长，身体强壮，多多少少有一定绝技的种族。”白卡稍解释，却引起了嬴余的好奇。

“这样说来，你们是被神族变成了一种长得像人的狼吗？”

白卡笑了：“算是吧，虽然随着日益进化，我们狼族成为了现在的样子，但最初狼族的祖先也是与这普通野狼的长相无异。为了在举步维艰的环境下生存，总得让自身得以进化来适应这一切。为了成为如今这张扬的强者，我们狼族经历了数千年无法想象的痛楚，当然不甘人下，坚定的负重前行也是我们狼族的品质。”白卡不知为何，很想为嬴余介绍狼族的一切，但觉自己有些可笑，便不再赘述。

“那你们还会变成狼吗？”嬴余倒是对狼族很感兴趣，虽然自己不是，但他觉得自己能健硕的活到现在也是受到了狼牙的庇护，有些心存感激。

因为还有其他事情要做，白卡打断了嬴余的追问，听他讲述了那天嬴家发生的事情。

六天前的清晨，嬴余娘将一些编好的灯笼规整好，让嬴余送到预定灯笼的茶楼，嬴家的大儿子嬴倾则一大早就背着筐去山里砍竹子了。嬴余将灯笼送到茶楼，收了钱便立刻赶回家，中间半个时辰不到。嬴余从小对血腥味极为敏感，还未进院门，他便察觉有浓重的血腥从家里溢出来。于是他急忙进屋，发现一个披头散发，如同狼一般的人用爪子撕开了娘的喉咙，并一爪掏出了心脏。

他急忙拿起门旁的梯子冲了上去，那人立刻回身打断了梯子，却没有与他继续纠缠，而是又冲着嬴余娘伸出了爪子，一用力扯下了她的胳膊。嬴余见状大喊，并发狂一般冲上去抓住了对方的肩膀，欲将其扳倒在地。无奈那人力气极大，使劲挣脱了嬴余，逃出门去，穿过西边大路，跑向了镇子外的丛林。

镇子上的人听到嬴余的喊声和打斗声，便立刻赶到嬴家，看到了正趴在母亲尸体上哭的嬴余。

“像狼一样的人？但镇子上的人说那天你满嘴鲜血，是为何？难道你受伤了？”怒莱问道。

“并没有，那天我看到娘死在我的面前，如此...，我极为伤心，又不知所措，不知为何竟吐出一口血，也许是气急攻心所致。他们认定是我害了娘，欲杀我而后快。说来也怪，我逃出家门去找大哥时，稍一用力就能如飞一般，没人追的上，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或许，我真的是个怪物。”说起这些，嬴余眼中又渗满了泪水，攥紧了自己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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