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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赛恩(第1页)

嘉文卧室内,盖伦与赵信看完嘉文留下的离家出走书信,一时间呆了,谁也没有说出话来。直到良久良久,回过神来的赵信才惊讶道:“嘉文这次动真格的了!”

盖伦看看赵信,又看看书信,低声喃喃道:“这次牛角尖钻得也忒狠了吧!”

然后和赵信连忙出了嘉文寝宫,七转八拐,左打右听,得知皇帝此刻正在御花园里赏花。匆匆赶来,行了君臣之礼,将嘉文留的书信呈递上去。

头戴金黄碧玉冠,腰围乌金雕龙带,身穿银黄滚龙袍,脚穿犀牛真皮鞋,身披大红披风。双眼炯炯有神,鼻梁略平,鼻尖略高,一圈黑得发紫的胡须。威风凛凛,宝相庄严。嘉文三世接过盖伦递上来的书信,挥手示意免礼,把纸撑开,看了起来。当嘉文三世的目光从信纸上收回,光洁的额头上挤出一道道的皱纹。那时时光为了佐证岁月,为他留下的刻痕。

嘉文三世目光落到眼前的湖面上,此时一只雏鹅在父母的鼓励声中,摇摇欲飞。父亲曾经的训言,仿佛就在耳边。只有离开雄鹰的庇护,雏鹰才会成长,搏击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外出历练,也未必见得是一件坏事。嘉文三世目光如湖中的水一般,荡起道道波痕。那岁月留下的刻痕,在他额头上越刻越深。嘉文三世目光仍是眺望远方,双手轻而慢地将信纸折好,放入怀中。此时雏鹅已在父母的鼓励声里,慢慢飞了起来。

嘉文三世额头上的皱纹渐渐平复,回过身来,看着盖伦受伤的左手。“真是英雄出少年,一代新人换旧人啊!”嘉文三世赞许的目光看着盖伦,又继续道:“这次诛杀厄加特,救回嘉文的任务完成的相当漂亮。本想为你安排一场庆功宴,但碍于你昏迷不醒,所以迟迟没有安排。如今你也清醒,受伤的手不碍事吧?”

盖伦目光敬畏,不急不缓地回道:“身为臣子,完成任务是我们的使命,必要时可以用我的生命去换取,怎么会奢望陛下的回报。况且嘉文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说到这里,盖伦才发现自己答非所问,连忙掉转话题“不碍事!”

嘉文三世眼中的赞赏更浓了,似乎很满意盖伦之前的回答,脸上堆着慈祥的笑容。“不错!是你父亲的遗传!”然后继续道:“那好,今晚为你举行庆功宴。”嘉文三世目光移到赵信身上“赵总管,你去安排安排。”

赵信目光肃然,答了声是,便先行离开了。只留下盖伦与嘉文三世,以及服侍嘉文三世的佣人。

嘉文三世看着远去的赵信,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仿佛在回忆过往。“你父亲与吾并肩征战多年,一同抵挡着诺克萨斯的入侵。可是,战争始终是无情的,上帝从不会眷顾战场上的人儿。你父亲的死,我感到很愧疚。”嘉文三世目光转到盖伦身上,继续道:“那些往事还历历在目,如果不是杜卡奥,你父亲也不会在那场战争中牺牲。”

盖伦目光中闪过一丝悲伤,也许没人体会得到,一对没有父亲的兄妹,被叔伯排挤的生活是多么的艰难,而且母亲还抱病在床。盖伦右手握紧了又松开,道:“这些已经是过去的事了,陛下又何必再提。”

嘉文三世没有在意盖伦的回答,继续道:“那一次战争,本来是我们德玛西亚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你父亲的英勇,是无人不知的。他带领着无数德玛西亚的热血男儿冲杀过去,眼看诺克萨斯已经溃不成军。”嘉文三世双眼微眯,仿佛此刻就在那场战争中。“就在这时,一个手持双斧的男人从诺克萨斯军队里冲杀出来,一路猛杀猛砍,杀了几十个我们的士兵。你父亲知道普通士兵不是他的对手,便挥舞手中的长枪,向那个男子砍杀过去,一路上也杀死了十几个诺克萨斯的士兵。”

“那个人就是杜卡奥吗?”盖伦突然出声,打断了嘉文三世的叙述,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仇恨与愤怒。

“不,不是。杜卡奥我们都认识,但那个男子谁也不知道他是谁。”嘉文三世回答着盖伦的问题,又继续回忆道:“那个男子并不惧怕你父亲,挺着双斧,和你父亲鏖战了起来。双方交战了几十个回合,你父亲一个失误,被那男子劈死在地上。德玛西亚大败,回军守着皇城,诺克萨斯军队却并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是撤了回去。这一点,我们一直不理解是怎么回事。”

“这和杜卡奥没什么关系啊?”盖伦听完“杀死我父亲的应该是那个手拿双斧的男子。”

嘉文三世摇了摇头。“但是那场战争是杜卡奥发动的,你说与他真的没关系吗?”嘉文三世看着盖伦,继续道:“后来几年里我们又发生了大大小小几十次战争,那个手拿双斧的男子一路猛杀猛砍,一副悍不畏死模样,总是冲在最前面,于是我们给他起了‘亡灵勇士’这个称号。我军多次失败,但好在我们的盟友艾欧里亚与皮城及时的支援,我们的国家才没有支离破碎。”

“那他的名字到底是叫什么?”盖伦右手握紧的拳头轻微地颤抖着,但他的表情,仍旧没变。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男子名叫——赛恩!”嘉文三世目光远眺前方,变得深邃。“以前没对你说,是因为你还小。现在你已经成年,我想有些事情,还是让你知道得好!”

盖伦以前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战死沙场,却不知道谁是杀父仇人,谁是赐予他与妹妹如此生活的主角。现在突然知道,仿佛沉睡了十几年的仇恨,像浇了油的干柴遇到烈火一般,砰地一声便被点燃。盖伦目光死死地望着远方,心里冷冷地道:“赛恩!”

···

一点残阳溪边草,半轮月牙报昏晓。盖伦此时已经回到府中,叫仆人替自己换了一身干净得体的衣服,向抱病在床的母亲问了好。出来叫上从魔法学院回来的妹妹拉克丝,去皇宫赴宴。

在德玛西亚官爵是世袭,所以看起来年纪不过二十左右的盖伦,却是德玛西亚最勇猛的军队——无畏先锋的最高统领人。这是因为,他的父亲是无畏先锋的最高统领。官爵为无畏将军,盖伦是世袭了父亲的官爵。所以盖伦也知道,其实军队里有部分人不服从自己的号令。不过盖伦也不担心,因为他会用行动,来让那些人心服的。

盖伦与拉克丝不一会来到王宫,进到宴会大厅里。里面灯光绚烂,人涌如潮。高脚酒杯,葡萄美酒,奇花异果,琳琅满目的食物。盖伦刚踏进大厅,便有许多不认识的王公贵族前来贺喜,盖伦一一有礼地回谢。

嘉文三世此时也站起身来,对着台下的王公贵族道:“我们敬我们的英雄一杯。”所以王公贵族拿起酒杯,对着盖伦,一饮而尽。觥筹交错,人头攒动。人们一一来贺喜,盖伦一一应下。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突然一个士兵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嘉文三世身边,低声耳语,嘉文三世的脸色渐渐沉重起来。

嘉文三世再次站起身来,台下的贵族瞬间安静了,都看着嘉文三世,嘉文三世看着众人,道:“边境守城将士传来消息,说厄加特的尸体被诺克萨斯偷了回去。并且派士兵来攻打我国边境,而那个领兵的首领,便是‘亡灵勇士’——赛恩。”嘉文三世声音停顿,目光扫过众人,“谁愿意带兵前去解围。”

“亡灵勇士,不正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双斧男人?”

“是啊!就是他。”

“不知道有多少士兵死在他手里。”

“···”

嘉文三世此话一出,台下开始低声讨论着,却没有人表态,显然都是害怕那赛恩。

盖伦此时听见带兵的是赛恩,想也不想,就道:“末将不才,愿意领无畏先锋前往边境解围。”

嘉文三世看着他受伤的左手道:“我知道你想为父报仇,但是你有伤在身,敌方又是一员猛将,不可。”

“微臣愿去。”人群里走出一个高大魁梧的人来,此人健壮无比,一身结实的肌肉,宛若虬龙般的血管,显示着他的力大无穷。

盖伦应声望去,那个男子也恰好回过头来,目光相交,男子嘴角露出一抹嘲笑。伽玛·奥伽!

“好!”嘉文三世看着伽玛·奥伽,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然后举着酒杯:“我们等你凯旋归来。”众人把酒杯向着伽玛·奥伽一举,一饮而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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