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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馆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站在走廊里的秦鲤忽然感觉背后有些发冷,急转身看,仍旧是一眼的空荡荡。
“呼!不要胡思乱想,是梦,一定是梦!”拍拍自己的脸,努力地牵扯起嘴角,却怎么都不能自然地笑出来,叹了口气,秦鲤拿着房卡去开自己的房间门..
“四零四?啧!”秦鲤看着门牌,很无奈地开门进去,插上房卡,关上门,“我且!”
“那南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凄怆..”宾馆外的街上正摆夜市,小贩三轮车上的喇叭正幽幽唱着一首久远前的歌..
“我爱这夜色茫茫,也爱这夜莺歌唱..”老歌总能勾起人们的回忆,回忆往往都是昏暗的色调,就如同这宾馆静寂的走廊,淡黄的墙面,淡黄的灯光,再加上这有些脏乱的红色廉价地毯..
昏沉地走廊,久远前的歌引来了记忆中的人..
“夜来香,我为你歌唱..夜来香,我为你思量..”一个女人,就那么凭空地出现在秦鲤的房门外,朱红色的唇轻轻地吟唱着,白皙得有些透明的脸蛋,一双沉溺在过去的眼中满是茫然,有些微卷的长发,身上,却是一套京剧旦角的戏服..
“啊..我为你歌唱,我为你思量...”
女人哼着歌,缓缓浸入了那扇门,如人入水,就好像那扇门是一个虚幻的影,她,就那样轻轻柔柔地穿了过去,嘴里哼着的,是久远前的记忆,久远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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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奇特的房间,从蜡烛到手电筒,从台灯到类似路灯的玩意儿,整个房间都被光与亮包围着..
房间内,两个人,一个在替另外一个清理伤口..
“这么亮,老哥你晚上睡得着?”出声说话的,正是那受伤的人,这是个年轻人,他戴着眼罩,赤着上身,一道狭长的伤口,自他的心口斜直漫延到腰,这是一道很深的伤口,再进去一点,就是骨头了..
“亮着总比黑灯瞎火好。”替他清理伤口的,是一个光头大汉,光头同样也有伤口,伤口在他的脸上,就好像被爪子抓过一般,从左至右,三道痕迹,这是三道陈年的伤..
“伤成这样,还有胆开工..小子..”光头的额头冒着洗汗,看着这年轻人身上的伤口,他就老会觉得自己脸上有种裂开的感觉,“你很有种!”
独眼青年不置可否,“听说老哥你做这行很久了。”
“呵!”光头笑笑,点燃一张符丢入身边的盆子,盆子里盛着水,放着几把刻着符文的手术刀,“有些年头了。”
“身上钱不多,跟你讨点‘白食’,有拖无欠可以吗?”独眼青年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还前我不开工。”
“成!”光头很爽快,“做咱这行,迟早都有求人的时候,人情你要丢出来,我也就不客气收着。”
“两顿!我一定记得。”独眼青年点点头..
“你说。”光头一边说着,一边自水盆里拿出一把小刀,“有点疼,你忍着..”
“恩!”独眼青年的眼睛没去看那刮在自己伤口上的小刀,这点疼痛,早习惯了!
“我这伤口,你以前见过吗?”
光头抬头看着独眼青年,直至看到那自心坎里烧出来的恨火,叹了声气..还是个娃娃啊..
这世上,没人喜欢整天生生死死,入这行,无非两种理由,一种是家传,一种,就像这独眼青年一样,是恨,是刻在骨头里的恨。
“没见过。”光头摇头,继续自己的工作,“这世上怪东西多得很,没人敢说自己都见全了..”
独眼青年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小兄弟叫什么?”光头用那刻满符咒的手术刀,小心地刮掉独眼青年伤口溃烂的地方,每一次手术刀接触伤口,伤口都会冒出一点点礠礠声..
这小子还真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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