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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等他毕业，我会询问他的意见，如果他愿意，想做什么、去任何国家生活都可以。&rdo;叶晋的声音沧桑喑哑。

&ldo;他们母子，是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满足他的一切要求。&rdo;

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程见溪所要求的一切，仅仅是留在q市。

去一所极其普通的大学，和一个极其普通的女孩子恋爱。

他们一面瞒着程见溪，一面不停地询问他，想不想去国外顶尖的学校留学，想不想去环游世界……

可程见溪对他们愈发疏离了，他越来越亲近的人，竟然是他身边的一个小丫头。

&ldo;你们真残忍。&rdo;

程杉逐字逐句看完叶臻的话，只觉得通体发凉，心一抽一抽地疼。半晌，才低喃道。

叶臻深吸一口气，回答她。

‐‐是，我承认。

&ldo;你们承认对程见溪残忍，那对程杉呢。&rdo;

程杉目光发直，细声低语。

她没有说&ldo;我&rdo;，可能是觉得遥远回忆里那个也叫程杉的女孩和现在的自己没有关系。

但她已经能够体会那种覆灭的悲凉。

&ldo;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陪伴程见溪的哪一天就已经是最后一天了。&rdo;

程杉的嗓子发干，奶茶黏腻的香味卡在嗓子眼，让人吞咽困难。

&ldo;也没有机会好好道别。&rdo;

程杉的眼里布满血丝，却撑着没让眼泪落下来。

她恨恨地望着叶臻，一字一顿道。

&ldo;你们有没有想过，她答应程见溪的很多事情都还没做，她和程见溪打算一起去的地方都还没有去，她和程见溪的很多约定都还没有履行……&rdo;

&ldo;她只知道，程见溪和往常一样飞去美国与家人团聚，然后就再也就没有回来。&rdo;

&ldo;你们!&rdo;

她的声音发颤：&ldo;你们做了五年的准备，来面对一个不在身边的亲人的离去。而程杉，她只得到一通电话。&rdo;

一通电话，形影不离数年的爱人就被宣判死亡。而她没有护照，连去美国的签证都没法办。

程杉声音低下去，藏在桌下的手指绞得发白了，像是在自言自语‐‐

&ldo;程见溪如果知道，怎么会允许你们这么欺负她?&rdo;

叶臻想过，也挣扎过。

可那个时候，程杉于他而言，不过是程见溪口中的简单字符。程见溪为了她，放弃很多大好机会，他甚至还对程杉的存在感到不满。

所以那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以至于后悔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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