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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独处（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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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婵儿对这茶室再熟悉不过，略微扫了一眼两人出来的地方，又看到窦蕴川脸色表情不似之前的冷峻，猜到想必刚才那番话他也听见了，心思一转，这也算是无心插柳了。

脚下踉跄两步，百里婵儿扶住墙壁说道：“本来是想出来散心的，谁知心疾突然加重，家仆婢女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窦蕴川也曾是风流才子，便挥手让阿言将百里婵儿扶到一旁，然后吩咐道：“你快去百里侯府报个信。”

阿言应了一声转头便走。

窦蕴川坐在轮椅上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客人一言不发，而在窦蕴川身边待了一会以后百里婵儿心口已经完全不疼了，不由的呼出一口气，继而偷偷观察窦蕴川。

其实窦蕴川的心思根本不在那些客人身上，所以几乎第一时间就发现百里婵儿在看他，本能的就以为百里婵儿是好奇他的双腿，不悦的皱了皱眉，转头，看到百里婵儿依旧苍白的脸色，心里不知怎么的冒出奇怪的情绪，悠悠叹了口气。

听见叹气声的百里婵儿发现窦蕴川不知何时转过头来了，不好意思的将头转到一旁，气氛再次尴尬。

“那个……”百里婵儿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说点什么：“三殿下平时爱喝什么茶？”

窦蕴川没想到百里婵儿会这么问，愣了片刻答道：“平日多喝的是君山毛尖，却是没有什么特别喜爱的茶。”

“君山毛尖可是好茶啊，这寻常茶肆可没有，敢问殿下来此可是有其他事？”

窦蕴川眯着眼睛看向百里婵儿，没有回答，反而问道：“百里小姐与我那大哥熟悉否？”

百里婵儿摸不准窦蕴川的心思，只能见招拆招的回答：“都有婚约在身，即使不熟悉又能如何？”

窦蕴川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轮椅扶手，良久后才问道：“我观百里小姐似乎对太子妃之位不是很感兴趣？”

百里婵儿笑着摇摇头：“婚是你父皇赐的，旨是我爹接的，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没有我说话的余地，感不感兴趣又有什么区别？”

窦蕴川挑眉，那日在街上听见百里婉儿的话以后他回去便想办法找来了百里家两个女儿的资料，从过去的情况来看百里家这为嫡女性格向来是标准的世家小姐，没想到如今竟然会说出来这样的话，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两人你来我往间渐渐熟络，最终窦蕴川告诉百里婵儿他来此的目的是因为听说今日这里会有一群秀才辩论，反正在府里闲着也是闲着便来了。

辩论也算是当朝一个特色，每年春闱秋闱之时大批学子汇聚京城，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天南地北的英才汇聚一堂自然谁也不服谁，于是便有了辩论。

即由某人提出一个题目，而这题目一般都和时下最重要的国事有关，然后由大家自由发言，如今朝堂上有不少人便是因此被发现，故而渐渐成了一种风尚。

说话间茶室便进来一群身着学子服的年轻人，以他们两人所在的位置正好能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陆陆续续间茶室的第一层已经全部坐满各地来的学子，茶博士似乎也已经习惯，上完茶点以后便退到一旁。

自从科举实行以来，朝廷便自然而然的分为两派，一个是流传百年的世家，比如百里婵儿家这种至少三代都是王公贵族的，还有一派便是靠着科举入朝为官的寒门新贵，亦称之为勋贵。

朝堂上的位置就那么多，世家觉得勋贵分了一杯羹，勋贵却觉得世家子弟尸位素餐，渐渐的便有了两派在暗中的较量。

这些事皇帝自然也清楚，但这两方纠缠，相互制衡，皇帝也乐得清闲，只要不闹出动摇国本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世家和勋贵这是一家争了许多年的问题，故而今天这第一个辩题也是世家勋贵之争。

百里婵儿本以为这些学子应该是全部至此寒门出身的勋贵，谁知其中竟有些不同的声音，只是可惜，到底是势单力薄，没说几句便不再说话，之后便是年年辩年年没有结论的商路赋税等事。

其中不乏一些学子见解独到，百里婵儿听了不由暗自点头，想着这些人若是真能入朝为官定会有所作为。

窦蕴川也听得连连点头，招来一旁等着的小厮，低语几句抛给小厮一块碎银，小厮乐呵呵的下去，不一会方才那几个十分出彩的端着茶杯抬头看向窦蕴川，微微点头示意。

这一抬头百里婵儿才看清，那几个大放异彩的不正是前世窦韩川登基之后甚是倚重的股肱之臣吗，怎么竟然……这让百里婵儿心里不得不有所琢磨。

很快，辩论接近尾声，只剩三两个学子还在讨论。

“百里小姐。”窦蕴川有些犹豫的说道：“可否推在下下楼？”

向来冷冰冰的窦蕴川难得有求于人，百里婵儿楞了一下便推着他往楼下去，路过方才辩论的地方时窦蕴川忽然示意停下，指了指坐在一起交头接耳的几人，示意百里婵儿仔细听。

身穿蓝色长袍的学子问旁边的人：“今年春闱你有几分把握？”

被问到的学子回答：“一甲也就七八分吧，若是二甲那便有十成，不知兄台你又有几分？”

只见那蓝袍学子看了看四周，还好百里婵儿两人位置够隐蔽，那学子没有看到两人，于是压低声音说：“自然有办法一甲十成十！”

旁边的学子当即一惊，同样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兄台慎言啊。”

蓝袍学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事关前途岂能儿戏，东西我都看过了，出自某位老爷，只需十万两便能到手。”

百里婵儿和窦蕴川对视一眼，虽然那人没有明说，但是能够获得十成十获得一甲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春闱的试题答案。

窦蕴川眼睛里满是震惊，百里婵儿则是微微勾了勾嘴角，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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