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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法器和你我选你（第2页）

眼神有些露骨，虽然分辨不出是什么意思，但无端地让黎亭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心里一紧，摸了摸火热的耳朵，撑住药池边缘，从里面爬出。

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体上，曲线一览无遗。感觉到身侧炙热的视线，他愈发惊慌，前脚踩在地面的水滴上，猛地滑开，朝侧面摔去。

段栖云就在那个方向，想也不想地伸手去接。可他忘了自己还蹲着，非但没扶住黎亭，自己也被往下带。

紧要的时刻，谁也没想起来要用术法。

一声闷响，黎亭摔在段栖云身上。他赶忙撑起，不料段栖云的手环住了他的腰，根本没有发力的余地，反而和对方贴得更紧。

手下是段栖云的胸膛，不知是不是错觉，恍惚间，他感受了心跳的起伏。

“快放开我！”黎亭哪有心思关心这些，手足无措地扭来扭去。

带着热气的鼻息喷在段栖云脖颈处。

鬼修没有实体，随手拼凑的身体，根本没有那么敏锐的知觉。可段栖云竟然感觉到一种痒意，不光痒在皮肤上，更痒进心里，像被轻飘飘的羽毛刮了一下。

如此新鲜又深刻，怀里的温度那么让人贪念。段栖云仔细品尝这种滋味，哪怕黎亭在他身上不停挣扎，甩了他一身的水，他也不把人放开。

好久，似乎想出一点眉目，他垂眸问：“如果法器和你，我选你呢？”

“什么？”

段栖云坐起，顺手一吸，把黎亭放在架子上的衣服捏在手里，披在他身上。

他专注地看着黎亭，“法器和你，我选你。”这次用的是肯定句。

黎亭不知怎的，根本不敢与他对视，可他实在没理解段栖云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能询问地掀起眼皮去看，却见段栖云的脸色陡然一沉。

呼吸间，他站了起来，轻柔地把黎亭放在地上，“几个不服管的杂碎，等我撕了他们，再来找你算账。”

很快，他化作一阵黑雾，随风而逝。

黎亭出神地坐在地上，好久，大脑才恢复运行，忽然懂了段栖云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亲了段栖云，想用法器赔偿，对方说要选他。几个意思，难道真的要亲回来？

好不容易冷静一些的脸再度发烫，黎亭把头埋在手心，像猫咪洗脸一样蠕动，完全没脸见人。

刚才的事发生得又快又突然，可每一个动作都在他脑中回放。段栖云的笑、看好戏的表情、叫他相公时的带着撒娇的语气……

燥热迟迟降不下。

从侧室回到房间，收拾完毕躺在床上，黎亭还无法平复，翻来覆去在床上扭动。

他的表现太差了，怎么一直被段栖云牵着鼻子走！

给你做法器都看不上，怎么不上天？亲回来？小爷能允许吗？小爷的脸是留给未来娘子的！真是的，我没怪你变成鬼藤跟在我身边，你还倒打一耙。

等等……好像是他拿到夺鬼环之后做了改动，才把段栖云变成鬼藤的，而且人家本来还不情愿来医修谷，被他硬带在身边……

又滚了两圈的黎亭倏地停下，忽然想到一个被他忽略的问题。

在医修谷这段时间，他做了不少灵器，有女娲石加成，甚至做出了神品。段栖云出现时，他只要马上使用，根本不会有后面的神发展。

他不但没用法器，更没用恋爱指导群的固定技能。究其原因，是他潜意识里把段栖云当成了鬼藤，经过朝夕相处，早已没有当初那种害怕。

知道对方不会伤害他，不会用对付敌人的办法来针对他。

难怪大长老提醒他，普通鬼藤不会让他沾上那么重的鬼气。真相大白，夺鬼环破碎，段栖云回归真身，对彼此来说是最好的事，冷静下来的黎亭却开心不起来。

窗外月光正亮，在窗台上洒下一层水。条件反射地望着床头边，空空如也。

在他心中，鬼藤是很有个性的灵植，虽然大多数时候很高冷，不愿意理他，但关键时刻总会站出来。和清仪、董安是朋友，只要传音就会得到回复，可他们总归隔得远。

朝夕相伴的鬼藤，让他倾注了许多依赖。可以后，在没有东西藏在他的怀里、衣袖里，时不时探出一把黑色的细碎叶子，像个小天线。

得到之后的失去有多难捱，他此刻便有多么落寞。

真的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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