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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云南会馆这个幽雅、古老的庭院，充满着蓬勃生机：公安部侦察科全体参战人员，以及北京市公安局一队部分侦察员，早在门前列队欢迎。

曹纯之快步向前迎接李克农部长下车。同志们高声说：&ldo;首长好！&rdo;李克农部长一边走一边挥手说：&ldo;同志们辛苦了！&rdo;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

进入客厅后，李克农部长招呼大家一块儿坐下，然后问：&ldo;老曹，这就是你的破案指挥所吗？&rdo;曹纯之回答：&ldo;是！&rdo;&ldo;那从今天起，就不是华北贸易货栈了。&rdo;李克农部长幽默地说完，接着问：&ldo;东北的情况如何？&rdo;曹纯之说：&ldo;已经来电，一网打尽了！&rdo;李克农部长更加高兴：&ldo;老成回来，我亲自给他们接风！&rdo;由于李克农部长平易近人，说话风趣，不少同志又与他见过面，所以都能自动给他倒茶、递烟、送糖，无拘无束，显得很亲热。

高兴之下，曹纯之一时忘了请同志们向李克农部长作自我介绍。

李克农部长指着对面的外线侦察组组长辛立学问曹纯之：&ldo;他姓什么？&rdo;&ldo;他姓辛。&rdo;曹纯之答。

李克农部长用英语风趣地说：&ldo;不！&rdo;接着用普通话说：&ldo;他姓张嘛！&rdo;曹纯之还没有明白李克农部长的意思，只是笑了笑。

李克农部长说：&ldo;嗬，他叫张飞嘛！&rdo;说完，又指着侦察员任洪友问：

&ldo;他姓什么？&rdo;曹纯之答：&ldo;他姓任。&rdo;李克农部长还是用英语说：&ldo;不！&rdo;接着用普通话说：&ldo;他姓李！&rdo;曹纯之赶紧说：&ldo;噢！我明白了，他叫李逵！&rdo;大家一听都哈哈大笑。

李克农部长说：&ldo;不再问了。如此爽朗的笑声，就是自我介绍了。你们这个队伍的同志，都是智勇过人，立场坚定，胆大心细的好同志！&rdo;同志们纷纷说：&ldo;不敢当！&rdo;曹纯之也说：&ldo;部长过奖了！&rdo;李克农部长说，&ldo;同志们干得好哇！为侦破此案，曹纯之之所以敢立军令状，原来，你们有这么多张飞、李逵保驾呀！&rdo;同志们没有等李克农部长再夸奖下去，辛立学代表大家说：&ldo;都是部长亲自领导，我们天天都能听到部长的指示，才打了胜仗！&rdo;&ldo;哪里！哪里！我和你们杨副部长，也和你们曹科长天天向我们汇报一样，我们也是天天向党中央、向毛主席汇报。是党中央、毛主席天天在关怀着同志们的工作哟！&rdo;李克农部长的话激起大家长时间的热烈掌声。

毛泽东登上归程

午夜过去了，莫斯科沉入了梦乡之中。&ldo;当‐‐当‐‐&rdo;克里姆林宫钟楼上的大钟钟声又深沉而悠扬地响了起来，宽阔的广场上已没有了人迹，天空中飞扬的雪花仍在静静地飘洒着。广场尽头处那座高耸的石座上竖着一块铁铸的纪念碑，这是纪念罗曼诺王朝帝王亚力山大二世的铁碑。此刻，这座古迹仿佛作为见证人，站在这静悄悄的夜晚里，向历史诉说着发生在20世纪50年代初中国和苏联之间这段不寻常的经历。

在这寂静的深夜，已完成了重大历史使命的周恩来却还没有工夫休息，他在房间里向工作人员一一布置着回国前的事项。他亲自清点了带来的礼物清单，其中送给斯大林的是中国绸缎和屏风，其他领导人的也是绸缎刺绣之类的物品。周恩来还特别仔细地检查了分发给所有苏联工作人员、服务人员的礼物，包括没有见过面的人也是一人一份，全都写上了名字。

分发完毕后，周恩来还再三叮嘱工作人员：&ldo;不要漏掉一个人。&rdo;第二天，当这些普普通通的苏联工作人员接到礼品时，好多人禁不住激动得大哭起来了。

启程的日子到来了，2月17日，中国代表团要离开莫斯科回国了。这天早晨，毛泽东早早地起了床，他同往日一样，动手把自己的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又把房间整理了一遍，然后点着了一支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把这房里的一切看了又看，像是在同它们告别似的。

门轻轻地推开了，打扫卫生的女服务员端着水走了进来，她一见毛泽东早已把房间收拾得井井有条，不由得一阵激动。几乎每天都是这样，毛泽东总是自己收拾房间，这使那些长期在斯大林身边服务的人员感动不已。今天毛泽东要走了，仍然早早起来收拾好了房间，女服务员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她恭恭敬敬地向毛泽东鞠了一躬，不由得哭出了声来。

毛泽东笑着拍拍她的肩头说：&ldo;我们要走了，欢迎你到中国来做客哟‐‐&rdo;分别的时刻到来了，苏方全体服务人员全都赶来送行。不少人哭红了眼睛，他们觉得毛泽东和周恩来比起斯大林来，要亲切朴实多了。短短两个来月，中国领导人已和他们建立了很深的感情。

莫斯科车站广场上人头攒动，前来送行的苏联同志早就等候在这里了，莫洛托夫代表斯大林来向毛泽东送行，他握住毛泽东的手说：&ldo;斯大林同志让我转告您，请您一定注意保重身体，在路上、在国内都应该保重。此外，保卫工作要做好，千万不能大意，这是斯大林同志再三让我告诉您的。&rdo;莫洛托夫说这话时神态很认真。斯大林晚年性格多疑，总感到自己周围有许多幽灵，这种心理状态也影响着像莫洛托夫这样的高级领导人。在他们眼中，权力是神秘的，权力的力量应当使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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