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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右千户（第1页）

“感觉你俩人不是什么正经道士，说话都不着调。你们从何处来，去往何处，有没有能证明身份的文牒信物？”，佑谦护一双虎眸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让凌霄感觉压力很大。

“好让大人知晓，我们师徒俩从白水镇来，欲将道友的尸身赶去茅山山门。”酒道士三言两语便道清了来历，然后指了指门口站着的德纯道士尸身。

佑谦护一听便来了兴致，“从军这么多年甚少听闻这类玄乎事情，你们修道的真那么厉害可以驱邪镇鬼，呼风唤雨？”

酒道士闻言摆手苦笑，“非也非也，我们也只是会些低劣技俩，不值一提。至于那些鬼啊妖的见到大人这等有皇气护持的人早就逃走了，哪里还会在大人眼皮底下蹦跶。但是世界之大，总有大人不曾踏足的区域，那里的鬼祟就只能由我们打发走了。”

“哦？这么说民间会驱鬼捉妖的人还不少咯？”佑谦护的话里有话。

“大人哪里话，真正会些本事的道长都被朝廷记录在册。而无论是道是佛都秉承着‘法不轻传’的规则教授徒弟，流传到民间的九成九都是江湖骗术，不值一提的。大人试想，如果随便来个没甚大局的乡野村妇或者地痞流氓都会玄门奇术，他们会用来做什么？”

“他们可能会仅仅因为一些邻里摩擦就会滥用法术让别人家破人亡，又或者因为自身的欲望调用邪术，害人害己！”

酒道士把手靠近篝火里取暖，民间自然有不少非正统教派随意传授一些奇门法术，而最终的结果都是遭天谴，死无葬身之地。

佑谦护觉之有理，嘿嘿一笑丢给酒道士一个烤地瓜。

“道长一语道破世间真理，老子敬你！不过再多问一句，不知道长对朝廷供奉的方仙教有何看法？”

酒道士的眸子流转，暗道总算来正戏了。

“方仙教乃本朝国教，为朝廷保境安民，驱赶邪祟还朝廷一片河清海晏，小道佩服至极。”酒道士的眼神真诚，要不是凌霄知道他之前如何骂方仙教都差点信了。

“放你娘的屁！就那些狗杂碎还保境安民？老子见到都恨不得活劈了他们。”佑谦护顿时满脸的怒火。

酒道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摸不清楚他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

他难道是在钓鱼？凌霄垂眸看着篝火，这个时候还是少说话比较好。

佑谦护看着低头不语的师徒俩人这才恍然大悟，他拍了拍脑袋低声说道，“二位勿要生疑，我此番前来正是调查黑山鬼祟作乱一事，我本可与方仙教的道士一同前行，但是我总觉得他们邪气得很，故单身一人前行。”

酒道士满是质疑地看了一眼大汉，看面相虽然不像是那种肚子有许多花花肠子的人，但是万一着了道呢？

凌霄在旁边想法却不太一样，本身自己当初在黑山时就戏耍过一回方仙教，双方的梁子早就结下了。不管眼前的军官是否袒护方仙教，也无非是将两者的矛盾提前激化罢了。

“军爷对他们洞若观火，小民深感佩服。敢问军爷，不知军爷何时察觉出他们不对劲呢？”

佑谦护哈哈大笑，他捋着胡须指着凌霄，“好你个小娃子，倒套起我的话来了。不过我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也罢，我便先开个头消去你们的戒心。”

原来早在数年前，佑谦护奉命去京城的方仙教取丹药时不慎在道观迷失了方向，他胡乱走进了一处大殿内，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殿内一片鬼哭狼嚎之声，一半的孤魂野鬼被法阵镇压，他们的头顶吊着一个容器，内部装有纯净透明的液体通过漏斗一滴一滴地滴在魂体上，每一滴液体都会激起魂体的巨大反应带起一片黑烟。

还有些被拘着的恶鬼则通过一根巴掌长的钉子敲入魂体，每过段时间就有道士用小木槌往深处轻轻敲一下，那些被钉子完全钉入魂体内的恶鬼则直接魂飞魄散，只留下一滩希晶。

从此以后，佑谦护则对方仙教出产的丹药避之不及，视若蛇蝎。

曾几何时佑谦护也扪心自问，万一哪天自己把方仙教得罪了死后被他们拘来受到这种折磨，那时魂飞魄散都成为了一种奢求。

更不用说那些皇亲贵族向方仙教索取的大量续命丹药，每一颗都是联系朝廷和方仙教的纽带，毫不客气地说方仙教在庙堂之上有着自己不俗的势力。

可是庙堂的大人们各个都是文曲星转世，佑谦护不相信他们不知道方仙教的势力。

唯一的可能就是......佑谦护不能去想，也不敢去想。

所幸的是，佑谦护跟着的大人是镇国公府一派，世世代代不过问朝堂决断，一心只管边境战事，这才避免与方仙教打交道。此次佑谦护跟着大人回京述职，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派遣自己来调查距离京城千里之遥的黑山。

“这么说吧，陷阵杀敌爷爷我是个中好手，但是要我调查什么鬼物作祟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不知二位近期有没有到过黑山地界，如能告知不胜感激！”

酒道士闻言沉吟不语，可凌霄可不管这么多，“千户大人，我们师徒俩虽然没有上过黑山，但是我有一挚友，与我无话不谈，他之前给我讲过如今的黑山危机四伏，漫山遍野都是妖魔鬼怪，就连方仙教的道士都被赶下了山。”

佑谦护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想不到那黑山真有鬼物作祟，爷爷我还以为只是匪人在装神弄鬼。”

凌霄见面前的大汉性格豪爽便再次开口劝道，“如果千户大人依旧要上那黑山，还需准备万全。最好带足人马，我的意思是只忠于大人的人马......”

佑谦护惊疑地哦了一声，粗犷的表面却有着一颗玲珑心。暗道面前这年轻后生玩了一出无中生‘友’可能真的知晓些什么。

“小娃娃可否说得仔细些，军爷我一辈子坦坦荡荡，明天出了这门就忘了你们师徒二人，如何？”

凌霄拱了拱手，再道“我那挚友说得是真是假自由军爷辨知，小子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是凌霄便把之前在黑山上发生的种种都告知佑谦护，“山神庙一事必定少不了方仙教在从中作梗，不然他们不可能来的这般迅速，千户大人需要时刻提防他们才行。”

佑谦护将那吹毛断发的环首刀拔了出来，对着火光用刀油细细地擦拭刀身，“小友说得有道理，我自会做好完全的准备再登黑山。”

其实有件事情他并没有告诉面前两人，那就是出发前大人特地把他召去书房，只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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