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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ldo;&lso;大人物&rso;派人来传话，说你动作太慢了。&rdo;

戥蛮烦躁地抿了抿嘴唇，声音中夹杂一抹厌恶：

&ldo;我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rdo;

宝旎脸上挂着甜腻笑容走到戥蛮身后，轻轻俯下身来，张开双臂环住他肩膀，尖细下巴轻轻磨蹭他颈窝，柔声道：

&ldo;别生气嘛，进展快一点，对我们也是有利的，不是吗？&rdo;

戥蛮却未作答，不置可否哼了一声，并不理会宝旎亲昵的动作。宝旎愣了一瞬，将头伸到戥蛮颊畔，一双美目警觉地打量他木刻板的侧脸，试探道：

&ldo;难不成……你心软了？&rdo;

心软？

戥蛮微微眯眼，缓缓勾起唇角，那笑容冰冷阴寒，嗜血的野兽般。他哪里有心软的机会。也绝不会对那月冷西的徒弟心软。

夜还很长，一切都才刚刚开始，月光能掩盖很多秘密，包括那些刻意遮挡的丑恶和阴谋。最好的捕手，懂得要用什么方法消除气味，悄悄布下天罗地网，收起利爪尖牙，安静等待无知的猎物自己一头撞进来。让那单纯的小兽再好好享受几夜旖旎，哪怕危险就在眼前，也能熟睡如同襁褓婴孩。连死亡，都悄无声息。

恶毒的人心，比凶猛的野兽更危险。

更深露重，发白的雾气笼罩在密林深处，像另一种粉饰太平。迷雾之中，那恬静的万花，守着一匹被剥夺了自由的狼，沉浸在刻意制造的狭隘幼稚的幻境中。戥蛮屏着呼吸站在树冠之上，安静地俯视眼前的一切，这是他亲手搭建的戏台，却突然觉得这一幕很美。

那万花笑得很温煦，小心翼翼摸出夜箫来，贴于唇边。单调的音符，却干净得如同清泉一般。

戥蛮脚尖微点，轻飘飘跳下去，落地时悄然无声。

&ldo;看来你已经完全得到它的信任了，淮栖，你学得很快。&rdo;

淮栖闻声转头，笑意盈盈看着戥蛮，出声道：

&ldo;你今儿来得真迟，再过一会儿我就要回去了。&rdo;

戥蛮笑笑，迈步走近淮栖。他走得很慢，仿佛每一步都带着深意，他道：

&ldo;你知不知道，与野兽交往，仅仅是朋友，羁绊还不够深。&rdo;

淮栖眨眨眼，歪着头问：

&ldo;那还要做什么？&rdo;

戥蛮脚步很轻，离淮栖只剩两步之遥。他声音暗哑，听上去与以往不同。酝酿着陌生危险的气息。

&ldo;想要羁绊更深，还有种更快的方法。&rdo;

淮栖满眼都是好奇，直直望向戥蛮深邃的眼，毫无防范。

秘诀之一，忘记它们是野兽。戥蛮想起他教给淮栖的第一句戏词，微微笑了。

淮栖问：

&ldo;是什么？&rdo;

戥蛮没有回答。他已经走到淮栖身前。他微微俯下身来，迅猛而又无声无息，掠食的豹一般，噙住了淮栖微张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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