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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8)
八、边走边看
吃饱了喝足了的人们更愿意展现自己的满足:那些打扑克的会发出大声的喊叫,那些说闲话的会发出哈哈大笑,那些端着茶杯的男人会高谈阔论,从国际形势到队里的一些动态;那些低声细语的妇人不知在说着什么,但可以感觉到到处都有视线投到新郎的身上,用一句小说里的话说:"抖一抖就能抖落一地的眼珠子。"
于是炼石就信步走到场坝上,找了一把崭新的木靠椅坐下,面前是即便是万木萧疏、也依然翠绿依然的竹林,还有一棵桃树,一颗杏树,斜坡的另一侧也同样是一洼翠竹,不过就是一边是山竹、一边是丛竹。修竹自不必说,桃和杏因其色彩鲜明、形态优美、寓意独特,常常是诗词大家广泛使用的品种,很有些带着文艺气息的讲究:比如"桃花流水鳜鱼肥","红杏枝头春意闹"都是脍炙人口的佳句。
这是一栋新建成没几年的土墙屋,迈上一级台阶,就可以**那间大大的堂屋。因为是大喜的日子,女方来的亲朋好友过多,当然得开流水席,吃完一拨又一拨,堂屋里的那三张桌子和场坝上的另外几张桌子一样,依然坐满了炼石从来没见过、也不认识的一些农村人,男人们在喝着白酒,女人们在喝着红酒,孩子们在拼命用筷子在夹着肉,狗狗在桌子底下寻找着骨头,就依然热闹极了。
在农村,即便是像荒年家一样只有一个儿子,也要和父母分家。于是这一大栋房的左边是已经分家了的荒年大哥家。两间房,一间是大哥大嫂的,另一间是她大哥的两男两女的,厨屋里炊烟升腾,锅里有着高高的蒸笼和扑鼻的香味,走出门,荒年的那个长得一表人才的大哥就在屋檐下脱光了上身,用一盆热水在擦洗结实而发达的*脯和后背,看见炼石过去,就一脸笑容的和她的这位妹夫打了招呼。于是就有了一番对话。
大哥问:"玩不习惯吧?"炼石回答:"还好。"大哥在解释:"农村就是这样,老人、小孩吃饭慢,男人又贪杯,所以拖的时间很长。"炼石也在解释:"这倒无所谓,就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回去的时间快到了,家里还有一屋子的人在等着呢!"大哥看了一下手表:"别急,才一点半,等我把脚洗了,换身衣服就走!"炼石有些疑惑:"不是说要等全部客人把饭吃完才能发亲吗?"大哥说得很爽快:"不要紧,等一会儿我去给老头说一下就行了!"他说的"老头"就是荒年的老爸,虽然有些沉默寡言,还有些过于严肃,也从来不做家务事,可在这个大家庭就是说一不二,也受着所有人、包括炼石的尊重。
向右转有两间住房,一间是女方父母的,一间是新娘和她还没有出嫁的五姐的,厨屋里热气腾腾,有好几个女人在里面忙碌着,水蒸气太大,那些人就像是在神话中似的在云雾中穿行,油锅里还在继续炒菜,自然打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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