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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2页)

她早早搬回李家旧宅,多年不曾露面,却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手帮助,并且在病床前,告诉了钟绍齐,一个从来不曾得知过的真相。

&ldo;礼扬是自杀,&rdo;两年前的那个夏天,李卿言像个慈爱的母亲一样,坐在病床边,轻抚他额发。

话音分明平静温柔,却依旧笑中有泪,几度哽咽,&ldo;在那个孩子被人揭露,是我们私下在美国抱养之后,为了报复钟老爷子,他跟我说了一声对不起之后,就那样死在那个雨夜里。&rdo;

隆隆雨夜,电话里平静的交谈,而后,是刺耳的刹车声,轰然炸裂。

她的丈夫,一如平生的任性恣意,就那样不管不顾的死去,把她的一生,也跟着葬送。

&ldo;他从没见过你,阿齐,但他说,你一定长得跟他很像,性格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告诉我,你母亲一直盼着他死,只有那样,才能把一切都留给你,现在,你们都得偿所愿了。&rdo;

她说,&ldo;你爸爸他一直很想见见你,偷偷让侦探躲在你的家门口,拍了几张你的照片,揣在钱包里,经常拿出来看看,他也给你准备了很多很多的礼物,可每一次都会被你母亲退回来,连我都记得,有漂亮的小皮球,有小汽车,有……有很多很多,阿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以为我能忍的很好,我不想让你们母子开心,可今天看到你,我突然想告诉你很多,我不想你成为第二个阿扬。&rdo;

他沉默,无言以对,无法作答。

有关&ldo;父亲&rdo;的形象,一如既往的模糊,又在某个瞬间,变得隐隐约约,生了个轮廓。

李卿言在他的病床边,静静坐了很久。

末了,她起身,在他病床边,放下一叠磁带。

&ldo;我代为保管了好多年,是时候还给你们了。总之,这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在你面前,阿齐,好好活下去吧,不然,你爸爸一定会不开心的。&rdo;

&ldo;别让他不开心,这是我唯一的愿望。&rdo;

=

陈昭看着钟绍齐在某一瞬间,不自觉沤红的眼眶。

他分明叙述自己的煎熬时不疼不痒,讲到父辈的事,情绪却突然难以自抑。

她只能僵直着身体,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而后,双手轻拍他背脊,难得有一次,能像哄小孩一样哄哄她的钟先生。

&ldo;我和我爸爸,很像吧?&rdo;他说,&ldo;她告诉我以前的事,我第一个想到的,只是,如果没有你的话,陈昭,我是不是也会死在某个雨夜里,因为厌倦了那样的生活。&rdo;

毕竟,他和父亲一样,都有着从骨子里扎根的固执,和与世界的冷眼相对。

她轻拍他背脊的动作,忽而僵住。

不仅因为他的话,也因为,在室内,仅仅隔着衬衫而非西服,她那样触碰到他,方才察觉他背后肩胛处一直延伸到腰,凹凸不平的肌肤。

为什么不能来联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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