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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你不怕你爸爸？他要灰爱的皮啊！&rdo;

&ldo;不怕，我觉得他们太残冷了！&rdo;

&ldo;那也不能现在放走，灰爱病了，又没有妈妈，这样是走不出隆卡的，猎狗会咬死它，等它好了，我们骑马送它去对面的山林里，等长大些吧，假如它出去一时没找到爸爸，会被老虎吃掉的。&rdo;

珊珊默认了巴特的话。

我痛苦地伏在地上，泪水打湿了一片。直至日落，直到月出。

清晰的月光，忧伤的月光，如水一样浸染着我无尽的凄凉。

半夜里，我睁开眼，忽然看到了妈妈，正在树上，在有春风的夜空中腾跃，一会儿似冲锋陷阵，一会儿又贴靠在树干上，但充满着生命力的激情！

我喜出望外，扑过去大喊妈妈。由于用力过猛，被链子掀翻在地，我一翻身爬起来继续呼喊，是那么激动！多少个分分秒秒，我想念着妈妈，确信她不会死去，会意外出现，给我温柔的母爱。然而，无论我怎么呼喊，妈妈没有回应，却引来激烈的犬吠声。

我失望了。我知道这不是有生命的妈妈，是吉布将妈妈的皮扒了下来，里面塞满糙，挂在树上风干。妈妈的皮毛像有生命一样，在春风中飞舞。

目睹没有生命的妈妈也让心中有了一丝安慰，像干渴的沙漠得到一丝滋润，当然，是痛苦的滋润。我朝风中的妈妈跪下，拜了几拜，然后站起来，沿着圆圈小跑，跑了一圈又一圈，跑的时候，就能看清妈妈的眼神，能看清她对我的微笑。这是我们狼族一种原始的虔诚怀念。人类后来有了宗教，有了虔诚的朝拜，与狼族相比，他们还落后了几百万年。

妈妈的笑脸是那么幸福、满足。她似乎在说：&ldo;赛赛，快快长吧，做一个勇敢的，有智慧的狼，胜过你爸爸，甚至你狼王伯父。&rdo;

忽然听到狼王骜厉的嗥叫声，从肺腑里发出的悠远的询问：&ldo;奥菲，你在隆卡吗？怎么没回来呀！&rdo;

焦急的声音把我带回了现实。我知道狼王正带着一群狼在隆卡村外等待妈妈回去。于是哭着告诉：&ldo;我是赛赛，妈妈被吉布打死了，你们帮她报仇吧！&rdo;话音刚落，十几条狗冲了过来，我赶紧&ldo;汪汪汪&rdo;吠起来，狗们看着我，又仰头朝村外的狼群叫喊。

传来头狼骜枭的询问：&ldo;赛赛吗？你怎么不逃出来？&rdo;

&ldo;我被吉布坏蛋用链子锁住了。&rdo;回答完我立刻学狗叫，叫得狗们一脸迷惑。

&ldo;你再叫几声，我能判断吉布家的位置，我们的洞在隆卡下面，我们将洞口打开，为你爸爸妈妈报仇。&rdo;

我一阵惊喜，仰起鼻尖长嚎，嚎了一阵又汪汪叫起来，向狼王传达着准确的位置。

大灰忽然对其他狗一阵狂吠，似乎在告诉它们，我在与外面的狼群对话。果然，狗们将我围住，狂吠，似乎在询问，&ldo;你是狼还是狗。&rdo;我用尽力气&ldo;汪汪汪&rdo;地叫着，狗们停住了对我的攻击，调过身朝寨外吼着。

外面的狼嚎停住了，狗群也散开了，起来的人也散开了。吉布告诫说，&ldo;大家今晚小心些，打死了母狼，公狼会带一群狼来报仇，狼是最钟情的，也最有复仇心。&rdo;

天将亮未亮的时候，狼王骜厉打通了洞口，就在吉布家门口，一群狼从天而降，带着强烈的复仇情绪破窗而入，冲进了吉布的家。我担心珊珊大喊，&ldo;别伤害那女孩。&rdo;

传来了枪声、哭声、狗叫声，吉布家天崩地裂一般。隆卡村的人、狗全涌了过来。狼群又飞一般从窗户窜出，顷刻间无影无踪，只有大黑大灰对着新开的洞吠叫，却不敢进去。

吉布的妻子、珊珊大哭，说吉布被咬了，倒在血泊中。有人冲过去，很快，吉布被抬出来送往医生家。

有人推着大黑，要它带狗群进洞追赶。大黑吓得直往后退，恐慌的声音变了腔调，那人又推大灰，大灰吓得回头咬了他一口。刚才还在洞口装模作样狂叫的狗一见情形，担心自己被推进洞去追狼，纷纷散开，自我壮胆的吠着，摆弄着脖子狂叫，内心却极其恐惧。

狗和人都陷入恐慌中。千百年来，在人与狼的斗争中还没有这样的故事，狼竟把洞打到了村寨里，差一点就是吉布家、吉布的床下。狼的恒心与智慧让隆卡人说不出话。

狗和人都迷惑：狼怎么这么聪明？还能打狼吗？能与狼为敌吗？

吃果子的狼15

15

吉布还是被救了回来。在一个春阳明朗的中午，几个小伙子把他抬回了家，几天后他就能走动了，这人的体格是相当健壮的。

&ldo;奶奶的，身上给狼咬了几个洞，这群狼太狡猾，老子好了，要去放火烧死它们。&rdo;吉布狠狠地告诉与他一起说话的人。我听得毛骨悚然。

&ldo;注狂犬疫苗了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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