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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奢侈品和倾销品（第1页）

王浩留下的针法，被以秦国妇人为首的贵族妇人们当成了至宝。经过众人研究，秦国第一件羊毛衣新鲜出炉，穿在了秦孝公的身上。一时间，打毛衣成了秦国贵族的时尚，毛线供不应求。

杜挚虽然守旧，但是他却是个伶俐人。在杜挚的努力下，毛衣被进贡给了周天子，进而成了贵族间的奢侈品。没有一件保暖美观的毛衣，你好意思说你是贵族？然而，秦国自己都不够用的毛线，怎么可能大量贸易呢？越是买不来，就越是金贵，山东毛线价格飞涨，且有价无市。

在杜挚的一再推动下，毛纺厂扩建了，或者说是推广了。贵族们在自己的封地里都建起了毛纺厂。这一来，义渠乐疯了，羊毛都能换钱了。还好，生产力低下，要不然，义渠的羊都要裸奔了。有钱、有粮又有盐的义渠人，开始了向西、向北的扩张之路。

毛线出口让秦国贵族们数钱数到手软。毛呢呢？毛呢不出口，秦人自己用还不够呢。要知道，秦国气候可不暖和，秦人的保暖需求还是很高的。首先用上毛呢的不是贵族，而是军队，这是秦孝公定的。就因为这个决定，还引来了众人不满。但是，鉴于自家子弟多有人在军中，不满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

随着天然碱矿石的消耗，秦人开始去义渠碱湖取碱。羊毛贸易、秦人取碱都没有逃过六国商人和细作的眼睛。在高利润的刺激下，他们开始刺探毛纺工艺。随着时间的推移，秦国贵族们的注意力从变法转移到了反商业间谍上。

就在六国贵族忙着炫耀身上的毛衣时，秦国的麻布已经开始席卷市场了。与毛纺不同，麻纺织是国府推动了，蓝田纺织厂的织布厂区一扩再扩，秦国也开始大量进口麻。不得不说，秦国的匠人们很是厉害，在王浩纺纱机的引导下，自己捣鼓出了纺麻的机器。

秦国变了！义渠来的牛解放了地里的劳动力。这些劳动力在工厂里工作，用产品掠夺着山东各国。在商人们的奔忙中，财富开始向秦国聚集，山东各国在不停的失血，百姓的生活也在逐步的恶化。

齐国临淄街头，一个貌美妇人正在挑选布匹。

“你说，秦国的麻布质量这么好，为什么还么便宜啊？”妇人问身边的男人。

“我也不知啊。看来，我等有必要去秦国一趟了。”男人端详着手中的麻布道。

“为何？”妇人问。

“你看这经纬，想来是机关之力。”男人放下布，带着妇人走了。

“什么人啊？不买，净说些没用的。”卖布之人埋怨道。

二人刚到家门口，就见有人在门口等他们。于是，男人上前看清来人后，热情地打招呼道：“相里兄！好久不见了。快！家中坐。”

“走！在下有大事与君商议！”来人道。

进屋，分宾主落座。男人道：“兄有何事？”男人表情并没有在门口时亲热。

“在下，知君与齐墨众人不同。此来，欲邀君同去秦国。”相里说。

“可，我墨家三分......”男人迟疑道。

“哎！君三思。三日后，我于西门启程。盼与君同行！”相里说完起身施礼告退。

男人并没有送，只是在那里思量着。

“看来他们那一派，要倒向秦国了。是否要通报巨子？”妇人问。

“巨子？墨家三分，何来巨子？”男人苦笑。

“可......”妇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兼爱没错，非攻也没错。然而，靠兼爱非攻能约束天下诸侯的贪念吗？这天下何时能够安宁？或许抛开这些，踏实的研究机关之术，造福天下苍生，才是正理。”男人语气有些悲愤。

“慎言！”妇人惊恐。

“收拾东西吧。我们明日便走。”男人说。

“去哪儿？”妇人问。

“去秦国。”男人吐出一口浊气道。

魏国惠施府邸，一名官员汇报道：“惠相，据报秦人大量收麻，且返销麻布。其布匹价格甚是低廉。百姓多购之。”

“哎！明日上书我王，明年定不可弃粮种麻。此齐国管仲旧事尔。”惠施闭目长叹。

官员得了授意，下去串联了。

次日朝会，魏王听了惠施众人的禀奏后，嗤笑道：“秦人天真。即便寡人不下令，我大魏各地百姓也不会放弃种粮食的。”

“我王不可大意，百姓多趋利，不如我王睿智啊。”惠施道。

“传王命，来年各地不得扩大非粮食作物种植。惠相，你可寻白家后人，询问商事。白老丞相之商道，天下何人能及！哈哈哈！”魏王大笑建议道。

朝会结束，惠施亲自去白府请教。不料，白家的掌舵人出门经商了，接待他的是个管事。不过，这管事倒也见识不凡，谈起商道也是颇有见解。最终，根据成本分析，惠施得出了，秦国商战不得长久的结论。对此事，也便不再追究。

山东各国得出的结论皆是大同小异。而此时，正赶往秦国的白氏商社话事人则在困惑。说商战他理解，但是同时对天下开战，这与寻死何异？秦国到底有什么底气呢？

秦孝公五年夏，在小闲和王浩的努力下，平安村成了蔬果之乡。各种各样的蔬菜，让平安村的田间地头，各家后院变得色彩斑斓。虽然果树只是树苗，但是也能给人一种欣欣向荣之感。美中不足的是，为了留种，这些蔬菜都不能吃。不过，又白又软的蒸饼弥补了平安村人的遗憾。秦人从来就没想过，麦能这么好吃。面条、面点小闲和王浩没教秦人，他们相信秦人会自己开发出来的。人的创造力是需要锻炼的。

秦孝公五年秋，来秦国换麦的义渠人有点儿喜不自胜。秦人不卖麦给他们了，取而代之的是粟米。

平安村的棉花在精心照料下，喜获丰收。小闲组织人力给棉花脱子后，运往蓝田大营。随行的还有技术指导王浩。到了蓝田纺织厂，王浩羞愧的发现，自己忘了弹棉花的工序。于是，紧急赶制弹棉花弓。一番折腾，纺纱厂终于运转起来了。第一批棉布虽然不太匀整，但还是被秦孝公收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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