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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卷220章 姬芷 贰上（第2页）

方兴尴尬地点点头。

兮吉甫微笑道：“不过，你这样做得很对。当今世道不古，镐京城内外暗流涌动，还是留个心眼为好！”

方兴道谢，便关切问道：“如果是太子继位，不知兮兄如何看待？”

兮吉甫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担忧，道：“对于大部分国人而言，他们已默许姬友为新王。若是太子静半道杀出，这可是一个大变数。”

“可是，重新拥立太子静，不正是国人为当年国人暴动赎罪吗？”方兴满脸不解。

“赎罪？你把国人想得太过善良。”

“此话怎讲？”

兮吉甫道：“当年国人暴动，国人对于周王的愤怒到达了极点，以至于周王逃走后，太子静成了暴民们必杀而后快之人。国人暴动的平息，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太子替父受死的基础之上。

“如今，十四年过去，国人对于周王的怨恨并没有被时间磨灭。更有甚者，有国人竟然把当年暴动归咎于最大受害者的周天子，这就是仇恨的可怕之处，让人丧失理智和判断。

“而如今，这一切都会随着太子没死的消息，变得更加糟糕。没有谁喜欢被欺骗，哪怕是德高望重的周、召二公欺骗他们也不行。

“太子静尚在人间的流言蜚语漫天飞，听到风声的国人们咬牙切齿，倘若太子真成了新周王，恐怕新恨旧仇一起算，怕是又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

想起十四年前的浩劫，兮吉甫也是心有余悸。毕竟先父和家族的惨祸、以及自己的无家可归、颠沛流离，和这场惊天动地的大暴动有着很大的干系。

“难道说，太子不适合继位？”方兴问道。

“自然不是，放弃嫡长子继位的国本，危害可比再来一次国人暴动严重多了。”兮吉甫说得很坚决。

“这样的话，周、召二公的处境也着实糟糕极了。”方兴喃喃道。

兮吉甫叹道：“那是一定，如今的国人早就不是周初时期的良民，人心不古咯。”

方兴道：“这么说，国人会再次暴动吗？”

兮吉甫道：“也许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初国人暴动之时，周王文治武功、春秋正盛。而如今周王出奔十四年之久，朝中财力空虚，军队离心离德，各诸侯国势力膨胀、心怀不轨，戎狄蛮夷更是虎视眈眈。真是内忧外患、遗祸无穷啊。”

方兴愁眉不展，陷入了沉思。良久，方问兮吉甫道：“那有什么办法呢？”

兮吉甫也是眉头紧锁，沉吟了一下，道：“我要是周召二公，恐怕只能……”

兮吉甫没有说下去，不顾方兴催问，只是摇头不答。

已是酉时，方兴要赶在闭城门前回城，兮吉甫给了他一张通关牒文，说道：“说起来，这还是十多年前自己父亲随从的牒文，如今物是人非，就赠予你，拿它出入镐京城门罢。”

方兴收拾起牒文，同兮吉甫道谢作别，便离开沙洲，乘着小船进了城，径直往太保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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