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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第2页）

兴许是他的语气过于反常，裴向云心中无缘「咯噔」了一下。

确实如此，上辈子这会儿的老师已经自刎而死了。

他舔了舔唇，试探道：&ldo;师父，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对吗?&rdo;

很长时间么?

江懿笑了下，没回答他这个问题：&ldo;你什么时候能真的长大?&rdo;

&ldo;可我已经长大了。&rdo;

&ldo;真的长大了就不会一直黏着我不放……&rdo;江懿微微阖眼，&ldo;都没点自己的事做，天天还像个小孩一样跟在我后头，能有什么出息?&rdo;

&ldo;可我就想跟着你。&rdo;

裴向云的目光落在他有些松散的衣领上，喉间蓦地一紧，连忙将视线移开，心中有些发虚。

&ldo;万一哪天我不在了，你找不到我了呢?&rdo;

江懿眯着眼，似乎十分苦恼：&ldo;那你到时候怎么办?嗯?&rdo;

不在了?

裴向云看着他，慢慢琢磨着这三个字，声音中慢慢氤氲开一片惶恐：&ldo;你要去哪?&rdo;

江懿看着他这幅模样，再一次按捺下将实情告诉他的想法，囫囵道：&ldo;嗯……万一往后你做了将军，要你像张老将军一样守在陇西，而我在燕都呢?到时候你怎么办?&rdo;

&ldo;那我一直在陇西等你啊。&rdo;

裴向云定定地看着他：&ldo;你若是不想来，那我休沐时便回去找你，我没关系的。&rdo;

还真是无可救药。

江懿长叹一声，知道眼下是和裴向云说不明白了。

可看着他这执着的态度，如果自己哪天真的毒发身亡，这狼崽子估计能直接崩溃寻死了。

&ldo;师父……&rdo;

裴向云轻轻唤他，语气中带着讨好的意味：&ldo;师父，你别不要我好不好?&rdo;

江懿却答非所问：&ldo;眼下还难受着吗?&rdo;

裴向云愣了下，脸上倏地发烫，不知说「难受」还是「不难受」。

&ldo;要帮忙吗?&rdo;江懿问道，&ldo;说话……&rdo;

&ldo;我……&rdo;

裴向云咽了口唾沫，可唇舌仍然发干：&ldo;要的……&rdo;

那人似乎哼笑了一声，轻轻挣开了他的桎梏，手沿着他的胸腹向下，带着火似的一路燎原。

到底还是在为这陪了自己两世的学生心软，到底还是一面理智地要断了他的念想，一面又不忍看他委屈和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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