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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没人能发现这儿的炊烟星星是月亮下的蛋发动戒酒革命公爵和国王不幸的法国王太子（第2页）

“你原来很体面吗？你是从什么地方落到这个下场的呢？”

“你们不会相信我说的话的，没人会相信的。我还是不说了——说了你们也不信。我的出身很高贵又很秘密——”

“什么？你是不是在说——”

“你们听好，我相信你们，我就告诉你们吧。我应该是个公爵。”

吉姆和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吧？”光头说。

“我没有开玩笑。我的曾祖父上个世纪逃亡到这里，他是勃烈奇瓦特公爵的长子。他在这儿结了婚，生了一个儿子，后来他死掉了，他的父亲也死了。公爵的第二个儿子把封号和产业夺走了。那个长子的儿子本应该是公爵，可他当时还只是一个婴儿。我呢，我就是那个婴儿的亲生儿子！我应该是勃烈奇瓦特公爵！但我现在呢？爵位被人夺走了，穷苦不堪，东躲西藏。人们都看不起我，我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心里遭受着痛苦，竟然要和这样的人一起干！”

我们都很同情他。他说他不需要我们的同情和安慰；他又说要是我们能把他当成公爵，他会十分高兴的。我们都说只要他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我们就会做的。他说我们要和他说话，必须先给他鞠躬，叫他“大人”，或者“我的爵爷”，或者“爵爷大人”，他也不介意我们叫他“勃烈奇瓦特”，因为它不是名字，只是一个封号。吃饭的时候应该有一个人服侍他，他吩咐我们什么我们要照办。

我们同意了。吃午饭时，吉姆站在旁边服侍他，说“爵爷大人，您要吃点什么”等等，他快要开心死了。

过了一会儿，老先生不说话了——他也没有什么可说。看着我们这样服侍公爵，他有点不高兴。到了下午，他说话了：

“毕尔奇瓦特[120]，你听好了，我为你感到难过，但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心破碎了。”

“是吗？”

“是，从很高的地位上跌下来的人不只你一个。”

“喔！”

“是的，有出身秘密的人还有很多。”说着说着，他竟然哭了起来。

“停！你到底要说什么？”

“毕尔奇瓦特，你发誓说你不会告诉别人！”老头子哭哭啼啼地说。

“我发誓我不会说的！”他紧紧地握住老头儿的手说，“把你的出身说出来吧！”

“好吧，毕尔奇瓦特，我告诉你，我是死去的法国王太子！”

我和吉姆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公爵又问：

“你是谁？”

“我的朋友，这是真的，我就是那个不幸的法国王太子——路易十七，路易十六和玛丽·安托瓦奈特的儿子。”

“你？不可能！你这么大年纪了[121]。你还不如说你是死去的七百岁的查理曼大帝呢！”

“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难啊，我胡子花白了，头发掉光了，才落得这副模样。但是，各位先生，现在穿着破旧的蓝斜纹布衣服、穷困潦倒的我，就是法国国王啊！”

他伤心欲绝，我和吉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们又伤心又高兴，伤心他的遭遇，又因为我们能和国王在一起而高兴。我们就又去安慰他。但他说他要去死，可要是有人能把他当成国王，和他说话时叫他“陛下”，并且跪下来一条腿，吃饭时首先服侍他，他让你坐你才能坐，那他还能勉强接受。于是，我和吉姆就赶快叫他陛下，他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他要是不让我们坐，我们就笔直地站着。他开心起来了。但公爵又不高兴了。国王对他好极了，说他的父亲觉得公爵的曾祖父和其他的毕尔奇瓦特公爵都是难得的人才，但公爵还是不高兴。过了一会儿，国王说：

“毕尔奇瓦特，你再这样大家都不高兴。咱们要在木排上待很长时间呢，你这样做对大家都不好。我也没有办法啊，你生下来就是公爵，我生下来就是国王——既然我们没有办法，你干嘛还嘟囔？要让我说呀，什么事情都不要放在心上。咱们既然碰上了，肯定是件好事——有吃的东西，也安全了——公爵，来，握握手，我们大家就是朋友了。”

公爵同意了。大家都在一个木排上，又吵又闹的，日子过得就不舒服了。现在问题解决了，我们都很开心。同在一个木排上，只要大家都满意，平平安安就好。

没有多长时间，我就知道他们根本就是两个骗子，他们不可能是国王和公爵。可我知道，最好的方法就是装作不知道，所以我什么也没说。只有这样，天下才会太平，自己才不会招惹上什么麻烦。我仍然叫他们国王和公爵，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吉姆。这是我从爸爸那里学到的唯一的东西，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就不要管他们的事，让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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