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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贺敬文也哆嗦，吓的：&ldo;那你慢慢想，想着了告诉我一声就是了。&rdo;

&ldo;滚！&rdo;

贺敬文圆润地滚了。到门口又遇到了兄妹俩联袂而来，见到贺敬文，两人都垂手而立。贺敬文不敢在老婆门口骂孩子，说一句：&ldo;你们来了，正好，俊哥，你娘有事要跟你商议呢，瑶芳也跟着参详参详。&rdo;自打瑶芳将绿汀书坊经营得有声有色，家里人也渐斩不拿她当孩子看了。

兄妹俩目送父亲灰溜溜地离开，相视一笑，一齐进来叫&ldo;娘&rdo;。兄妹俩其实已经商议好了，此番由贺成章奉罗老太太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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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建议是瑶芳提出来的，因贺成章说：&ldo;娘是走不开的，弟弟还小，叫娘抛下没满周岁的儿子陪我回乡？哪怕说是祭祖，也是不行的。顶好到明年，爹大计也过了，也好请个假，咱们全家回老家去祭祖。娘和弟弟还不曾到老宅里去过呢。还有阿姐，她都要定亲了，怎么能乱跑？&rdo;

瑶芳想弄死楚王的心都有了！只得退而求其次：&ldo;那，请阿婆同行，可不可以？&rdo;

贺成章还担心：&ldo;阿婆年纪不小了，春寒料峭的时候，要劳动她老人家出行，未免不孝。我不过是考个试，爹已经写了书，张先生应有书信，到了那里，我投书寻熟人，自能寻到保人入场。考完发了榜，落第就回来再读书，中了，就在老家县学、府学里读书准备乡试。叫捧砚跟着，你或许不记得了，咱们老家的老安，很是忠心的。&rdo;

这一点瑶芳就不赞成了，拿铁筷子捅了捅炭盆里的银霜炭，沉声道：&ldo;哥哥先别急着将事情都兜揽了去，有些事情，哥哥办到的。譬如舅家。&rdo;

提到李家，贺成章就不吱声了。瑶芳冷静地道：&ldo;李家再不讲理，也是咱们外婆家，舅舅是长辈。哥哥再有理，也抵不过辈份儿，&rdo;有能抵过的，那得是泼天的权势，&ldo;有阿婆在，事情就会好办得多。且阿婆身上有诰命。再者，我看阿婆在这里过得也不很快活，回去也好抖抖威风不是？怎知阿婆不乐意？&rdo;

贺成章被说服了：&ldo;这样家里就剩下三个女人带着个孩子了，这……&rdo;

瑶芳笑道：&ldo;咱家统共两个半男人，还都有事儿，有什么办法呢？哥哥信不过我么？再说了，阿姐与赵举人的事情眼下就算是定了，只剩走个过场。他还在呢，有些事情，方便不方便的，还有他跑腿儿。&rdo;

说到赵琪，贺成章的眉头松了开来：&ldo;那好，咱们寻娘说去。&rdo;

‐‐‐‐‐‐‐‐‐‐‐‐‐‐倒叙完毕‐‐‐‐‐‐‐‐‐‐‐‐‐‐

见了韩燕娘，瑶芳就不出头了，由贺成章慢慢将方才的分析说了。韩燕娘枕边常听贺敬文说大舅子不好，还以为是贺敬文不会做人，此时听儿子说李家不好相与，大吃一惊：&ldo;你们离家的时候才多大？别听风就是雨。&rdo;

贺成章满面羞惭之色：&ldo;我亲娘的灵堂上，我亲见的，能有假么？&rdo;

此事连韩燕娘都不能保证完美应付‐‐她是填房，见了元配的娘家人，总是觉得要矮半头。确实是由罗老太太出面比较妥当。韩燕娘又担心罗老太太的身体：&ldo;不是我拦着，万一老太太旅途劳累小有不适，你怎么办？&rdo;

瑶芳想的却是，这楚王不知道作不作乱呢，老太太留在这里也是危险，还不如早早回去呢。便说：&ldo;不如问问老太太。&rdo;

韩燕娘左右为难，不好拦着儿子前程，也不敢拿婆婆的身体冒险，只得同意了瑶芳的建议。哪知罗老太太一点犹豫也没有，扶着杖站了起来：&ldo;我原也这么想的，李家难缠，俊哥小孩子家，与舅舅争吵总是失礼的。&rdo;

贺成章一双眼睛泪汪汪的：&ldo;孙儿不孝，还要叫阿婆长途跋涉。&rdo;

老太太见状十分心疼，招手将他唤到身边抚背安慰道：&ldo;许久没回去啦，我也想家了，正好你也一同回去，可给你祖父、曾祖重修葺一下坟墓。你爹补了官儿，都还没回去呢。我的行装都收拾好啦。&rdo;说完，看了韩燕娘一眼。

韩燕娘惭愧道：&ldo;还是老太太想的周到。&rdo;

老太太笑了：&ldo;大姐儿的事儿，一办完，咱们就动身。&rdo;湘州离老家比到京城近些，满打满算，半个月的路程。买舟东下，可日夜不停，兴许半月都不用。

随着老太太一锤定音，府衙进入了最后的忙碌。贺敬文赴京的行装、人员，贺成章奉罗老太太返乡的行头，丽芳放定的准备……

如此忙碌，竟无暇顾及其他。直到贺家收了赵琪的定礼，一整套的金首饰连匣子摆到了丽芳的妆台上，贺家回的新衫也穿在了赵琪的身上。贺敬文父子才匆忙动身，先是贺成章奉祖母返乡。贺敬文亲送了百余里，这才转回来北上。

今年湖广道排序略晚一些，他正好慢慢悠悠过去，在京城里交际一二，往容尚书那儿说几句楚王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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