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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制盐之术（第2页）

只是叶隐章对此丝毫不介意，眼神充满敬意，问道：“莫公子，这盐怎么没有苦涩味道了？”

莫余知莞尔一笑，正欲解释，突然身后传来一队侍卫身着统一棕色胡服，带队之人左手握着一把大弯刀，对叶隐章与莫余知分别行礼说道：“大将军、莫公子！大汗有请。”

金顶大帐内，大汗齐曙也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一碗精细的盐，失声问道：“这是盐？”心道：他见过盐矿，也吃过盐，但是如此细腻又好看得很的盐，是他从未见到过的！这太令人出乎意料了！

齐修远含笑地向大汗齐曙解释道：“回父汗，这可是孩儿与大舅舅还有诸多叔伯亲眼瞧着他做出来的，并没有任何旁人插手！”

“父汗，若是不信，派人传他们上来，一问便知！”齐修远脸上充满喜悦，心道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他很想问问阿余，是怎么做出来的？

大汗齐曙瞥向台下站着的一位上了年纪的男子，问道：“章志墨，这盐你觉得如何？”

章志墨是大汗齐曙身边的汉人谋士之一。

“晶莹透亮！大汗，属下在故土唐国也从未见过如此精美，且如此精细的盐啊！”章志墨激动地说着，上唇蓄着的八字胡一抖一抖的。

此时，庐帐外进来一名侍卫，对着大汗齐曙单膝跪拜道：“启禀大汗，大将军、莫公子已在大帐外等候。”

“有请！”大汗齐曙先是大笑一声，并大手一挥。

莫余知进入大帐后，与之前相比，众人对他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大反差。连高座上的，一直淡然视人的大阏氏都深看了一眼莫余知。

莫余知淡定自若地正欲向齐曙行礼，被主位上的齐曙出声阻止，并急切地问道：“莫公子不必多礼。本大汗问你，你这制盐方法，是从何得知？可有其他人知晓？之前说的良策，能不能说说？”

在场众人看着失态的大汗，瞪大双眼，一直以来大汗在他们心中英明神武，英勇不凡，何时见到他如此失态过！

连枕边人大阏氏叶素容也是愣住了，稍轻咳提示，这才让失态的齐曙回过神来。

“回大汗，做出精致细盐的法子，只有草民一人得知，草民会详细将方法写下交给大汗，当草民孝敬大汗您的大礼！”莫余知当做没看到齐曙的窘态，低头敛眉缓缓地说道。

站在一侧的齐修远闻言愣了愣，心中微震，后想到其中原由，似乎也不意外，勾了勾嘴唇含笑。

“哈哈，好！好！余知，你的这份心意，本大汗欢喜得很呐。”大汗齐曙喜上眉梢，开始夸赞起莫余知来，甚至连称呼都改了。齐曙心里暗暗点头，这少年看似年纪轻轻，颇有心计，但他又察觉到少年对自己显露出坦荡的模样，有胆量，他心中开始对这少年好奇起来。

“大汗，至于应对其他五族部落的良策，草民认为分为两种，一则是放长线钓大鱼，二则是釜底抽薪。”莫余知不咸不淡，不卑不亢地开口道。

大阏氏叶素容看了一眼身侧的齐曙眼底地一片狂热，又转头看向站得挺直的少年。

除了在一旁章志墨轻微地抖动了嘴上的胡须，始料不及打量着莫余知，其他在场之人都在深思着莫余知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余知不疾不徐地继续道：“祭祀那日，其他五族部落的酋长，肯定会各派大军前来，有所动作，而大汗只有您麾下的三部，是无法与其他五个部族联合相抗衡的，若是草民猜得不错，他们肯定会大动干戈强迫您退让大汗之位！”

“阿远来时便告知草民，昔日大汗部族因大战损失惨重，如今带领部落族人休生养息。是以，草民大胆向大汗谏言，为保留实力，保全大汗的心血。”说到此时，莫余知顿了顿，鼓起勇气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请大汗假意先顺从并主动辞去可汗之位，并告知那些部落酋长，说您只需要一块领地，带着您的部落及族人迁徙到领地后，建一座属于自己的城，安家立业，制造出您无心再争取可汗之位的迷雾，从而麻痹他们，待大汗有足够的实力后，您只需先将您手中有精细制盐之术派人传出去！到时将他们引诱到您的领地，略施小技，便能将那些酋长们一网打尽！”

莫余知说完后，察觉气氛不对劲，怎么如此安静，而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到底如何？好歹给个回应嘛！让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吗？

莫余知只得向离他最近的老头章志墨，用自己的胳膊手肘撞了一下他，然后又转过头朝另一边站着的齐修远挤眉弄眼，用力努了努一下嘴角。

章志墨踉跄地回过神来，连忙向大汗齐曙躬身说道：“大汗！此计精妙无比！既能一劳永逸让大汗统一其他五部的部落，又能让我三部的族人继续休养生息！如今您又有新的制盐之术，投靠您的勇士只会越来越多，到时候他们只能依赖大汗手中的盐矿，只会对您更加忠诚！”

章志墨越说越激动，直接撩起衣摆俯身跪了下去，并慷慨激昂地大声喊道：“天佑大汗！”自打这少年将计谋细细讲来时，他整个人震惊地无法思考，这少年了，如此计谋，乃天上神人啊，越想越让他惊喜交加，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大汗齐曙细细听完章志墨所说，欣喜若狂地站起身来，啪，狠狠拍在几案上，连带着盛着的酒壶和酒杯都晃动起来，抚掌大笑道：“哈哈哈，好！修远说的没错！余知果然是位奇人，不，是神人！是老天派来协助与本大汗的，神人！”

齐曙心潮彭拜地向着台下的莫余知大步走去，不顾礼节，张开双手上前热情地抱了莫余知，并手足舞蹈地大力拍了拍莫余知的后背。

“哈哈，本大汗给你记一大功，事成之后再论功行赏！”齐曙笑得更大声了，那个心花怒放啊。

莫余知整个人不知所措看着这一切，很懵！这大汗怎么突然跑下来了，太激动了吧？

莫余知一脸悻悻然地在心里吐槽，轻点、轻点！他的心脏都要被拍出来了，这是手劲这么大的力气，普通人得怕被拍出内伤吧？

莫余知趁着大汗齐曙抱着他高兴之际，他察觉在场的众人，每一位神色各异。

一开始便出声阻挠他的齐照，哑口无言，只是看向莫余知的眼神，无不透露着势在必得的意味，不知是对他还是对抱着他的大汗齐曙。

大阏氏叶素容，难得露出一丝浅笑，便很快用手帕掩盖住了，只是眼底的神色，有些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