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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第2页）

陈书林抽烟的手从右手换到左手，又换回右手。

&ldo;进入梦寐以求的研究所，研发自己想做的课题，你过的却很不踏实，因为你手上染过人血，脖子上悬着一把刀。&rdo;

封北说，&ldo;从92年到07年，你一直在以匿名的方式扶助贫困儿童，你让你的良心好过一点。&rdo;

杨志忍不住cha嘴，&ldo;陈主任，你良心不安，为什么不去自首啊？这么多年了，你要是但凡有一点动摇，怎么也进了派出所的大门。&rdo;

他啧了声，&ldo;说到底，还是惜命。&rdo;

封北跟杨志一同沉默下来，等着对面的中年人，所谓的医学界的专家方寸大乱。

过了好一会儿，陈书林才开口，嗓音嘶哑难辨，他说，&ldo;不是。&rdo;

&ldo;对对，我说错了，陈主任，你不是惜命。&rdo;杨志意味深长，&ldo;你是为了你的儿子。&rdo;

陈书林吸一口烟。

封北整理着桌上的所有资料，&ldo;陈主任，还有什么要补充的？&rdo;

陈书林很平静，&ldo;我没什么好说的。&rdo;

封北从陈书林身上看到了贾帅的影子，无论什么时候，qg绪起伏都很小，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ldo;去年腊月十二晚上，张一鸣来找你，企图杀人灭口，你将他深度麻醉，让他冻死。&rdo;

陈书林拍掉腿上的烟灰，&ldo;那晚我在家。&rdo;

封北挑高了眉毛，&ldo;给你作证的是你儿子，亲儿子。&rdo;

陈书林手上的那根烟已经快要燃尽，他没有再抽，而是看着火星子一点点燃烧烟糙。

&ldo;张一鸣被害的那天下午，你接到一通电话，我们查了，小超市买的卡，查不到什么身份信息。&rdo;

封北说，&ldo;不过，我们的运气比较好，调出a市那个时间段大大小小超市的监控，发现了张一鸣出现在一家超市的画面里，带着他的照片去查了，确认他买过一张电话卡，号码就是你接到的那个。&rdo;

他的视线掠过中年人发顶，快秃了，半辈子都在医学研究上面，也为医学领域做出了不小的贡献，可惜他选择了一条错误的捷径来实现梦想。

即便在后来的十几年里竭尽所能的帮助其他人，依然不能抹掉年轻时候犯下的那个错误。

封北想起高燃说的一句话，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ldo;我想过，张一鸣如果想杀人灭口，为什么这些年都不行动，偏偏要在那晚回县城，直到杨队的人在他的车里搜到一封信，你给他妻子写的信。&rdo;

陈书林手上的烟终于燃到头，烫到他的手指，他把烟扔到地上，&ldo;怎么确定就是我写的？&rdo;

&ldo;我们去年年底就对你展开秘密调查了，没有确凿的证据，你也不会坐在这里，这些年想办法让良心好受点的不止是你，还有张一鸣的妻子，你们一起资助贫困地区，帮很多人解决温饱问题，摆脱病痛，完成学业，实现梦想。&rdo;

封北拿出那封信，内容没有半点暧||昧，像是老朋友间的问候，陈书林在信里提醒张一鸣的妻子小心张一鸣，看样子不是第一次提醒。

&ldo;当初你们应该定好了，事成以后绝不再往来，见了面也当做不认识，永远死守这个秘密，张一鸣在他妻子死后收拾家里的时候，无意间得知你跟他的妻子有联系，这样意外的发现让他恐慌，他陷入难以自制的猜测当中，在极度焦虑的qg况下来找的你。&rdo;

陈书林还是那副冷静的语气，&ldo;说来说去，你们还是没有直接证据指证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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