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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贩（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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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东海市西区一处小小的农贸市场，如山如海的人流，喧嚣的车流，在傍晚的残阳下，忘情的穿梭着，菜叶、污水弥漫的地面，各色各样的招牌。灰蒙蒙的天空，各自奔波，风尘仆仆的路人，经过这不起眼的角落，天气越发沉闷。

在东海市这样的大都市里像这样的角落，人，似乎是那么的卑微，弱小，希望，是那么迷茫，让人无助。

一处靠近了十字路口的矮墙边，有一个人悠闲自得地坐在那里做着在他人看来并不怎么优秀的事情。

这是一个卖烧烤的年轻人，雉气的脸上，长着一些浅浅胡须，也许有些时间没有打理过了，虽是一张略显得老成的俊朗面庞，却看的出端正的五官。灰色的背心，身上布满油渍，下身是一条藏青色的大裤衩，踏着一双呆板的蓝色塑胶拖鞋，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的气息。却并没有一点沮丧的感觉，相反，那种慵懒中透着一丝愉快与满足。似乎手边的半瓶啤酒，就能让人悦快。

“老张，这几天的钱，是不是该交了？”一个令人不舒服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走过来的是几个二十左右的男孩，一身打扮，流里流气的，为首的是一个黄头发的青年，有些消瘦，嘴里叼着根香烟，说话的人便是他。

他口中的老张，也是一个卖水果的小贩，摊位正在年轻人旁边，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这”老张苦着脸：“吴胜，你看这大热的天，也没什么生意，你担待点，这没生意我也没钱给您，你说是不是。”

“少废话，老子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想在这摆摊，就该按时按量交钱。否则后果自负！”

“可……可是”

“闭嘴”黄毛吴胜不耐烦的打断老张的话：“老张啊，要不是在这有老子罩着你，你这摊子早就被掀了。”说着，随手拿了一个大苹果，大口嚼了起来。

“这……”老张一脸为难，自己赚的钱本来就不多，还打算死扣着这一点点钱也是供自己女儿上学的，好让她以后摆脱现在这种苦日子。他又怎么愿意把钱给这些地痞无赖呢？

“我帮他给吧。”一旁卖烧烤的年轻人说到，向黄毛他们递过一把纸钞，只不过看上去才一两百块钱。

黄毛吴胜看了看他，一把拿过纸钞，不屑的说到：“徐阳，你小子自己的钱还没交吧。算了，算了，今我心情好，晚上有大事要办，不难为你们了，明天，我还会来，到时候你们想好了……”说着冷笑了两声。然后转身，挥了挥手示意两个跟班，一起离开这边去了其他小贩那里。

老张苦涩的看着徐阳，眼中泛起一丝感动：“小阳，你……你这是何必呢，你帮我解了围，把自己的钱给了那几个痞子，你让我怎么心安……”

“老张，没事的，我刚刚到这里的时候，你们一家不也帮了我不少吗？要不是你们，我现在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说起来你应该算我的恩人。”徐阳淡淡的笑着。

“你呀你，哎……”老张知道自己拗不过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徐阳到是不以为意的笑着：“好了，不用说了，对了老张，再过些时间小妮就该高考吧！”

“对，快了。”老张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要知道自己的女儿可是学校的尖子生，连校长都说她可以考上东海比较好的大学，自己的女儿张妮是老张最大的骄傲：“小妮就快高考了，只要过了这次小妮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过苦日子了。”

“嗯，小妮是个好女孩，高考一定会很顺利的。当时候就比现在好了。”徐阳笑到应承到。

“对了，小阳你还没有女朋友吧？”老张笑着看着徐阳。

“额……没有啊，怎么了？”徐阳一愣，不过眼神中有了一丝不同。

“小阳啊，你也就二十左右的年纪，人家年轻小伙子这个年纪，要不在读大学，要不在努力往上爬，你现在连女朋友都没有，难道就打算这么一直卖烧烤吗？你不急，我看着都着急啊”老张半开玩笑的说到，不过语气有些异样，活像长辈对晚辈的劝告。

“额……算了吧，别担心，就我这样的人，哪个女孩能看得上。”徐阳见老张真情流露地为自己操心，尴尬的笑了笑。只不过自己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些事情，毕竟……

…………

夜幕降临，徐阳也收拾好烧烤摊，推着自己那辆破自行车，回到自己那租来的破旧小公寓。这是一栋不知道多少年的旧房子，因为实在没有人住，所以租金很便宜，不过徐阳倒是不担心房子有问题，相反他对这样的地方非常中意。

徐阳的屋子非常简单，床，衣柜，桌子，椅子，和一个旧电视，没有一样是新的东西。

徐阳简单的弄了些吃的，看了看时间还早，才七点多而已，徐阳想了想，随意的搓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一身略显破旧却又干净的牛仔外套和牛仔裤，一双白色运动鞋，稍稍整理一下自己，准备出门了。

出门后的徐阳，一路向西区最繁华的商业街走去，那是相对在东海这样大都市中，西区唯一能拿的出手的街道，也被称为“夜街”，都市人民夜生活的街道。

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已然弥漫开来，花花绿绿的裙摆，五花八门的香水味，放纵的人，糜烂的人，布满大都市的缩影，一进入夜街，都市夜生活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徐阳随意的走在路上，说实话他自己并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地方，若是以前的时候自己向来是尽量走在人少的地方，隐藏自己只是一种习惯，这种嘈杂让人心烦……

徐阳浏览着身边的一切，不经意的把焦点放在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身上，眼中略带侵略性，似乎怀着某种目的……

当他路过一处巷口时，突然顿了顿，望向那巷口深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似乎有什么熟悉的声音又让人厌恶，讨厌而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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