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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工人阶级领导一切&rdo;的时代，当银幕上的知识分子，与研究&ldo;马尾巴的功能&rdo;画起等号，现实中，他们跟小丑的模样也就相去不远了。他们还有个名扬全国的别号&ldo;老九&rdo;（元朝统治者，把人分为十等：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匠、八娼、九儒、十丐），革命历史影剧里，也多被描绘成不当叛徒即动摇者。哪个不夹着尾巴，灰溜溜的？举世尽克。而今，谁就只当表明立场，没事随手捣鼓两拳都无碍，还能放过这有噱头的？

将他改编在性情无常的麻脸大婶麾下，每天生活在极端气候里，自顾不暇而少惹事，或许才是上司们联手祭出的大招？

听，那边她又在响雷。

可我担心，柜台里俩开心人，似把我这顾客全忘了，靠着货架那笑啊颠的，手里给打的点煤油，还足量？

出店去邮局，准备给家里发封十万火急的经济告急信。咦，总觉得哪不对劲……我怎陡然变得这么惹眼？街上人，对我也闪着警惕的目光，一窝蜂往公社赶？

跟去小桥前，我止步了。一特大新闻轰动，&ldo;知青摸包！知青！&rdo;‐‐小张集上扒窃被捉，扭送公社去了。

鉴于自己的身份，我犹豫着是否前去。赶集的往来人，热议隆隆。&ldo;解恨，这解恨……&rdo;

他被打得头破血流，大绑着吊大柏树上，没出息地妈呀娘的哭喊。

赶集的都大开眼了。人山人海。

☆、第22章、错过好戏

赶集回来，才晓得今天顶不划算。

冬来活闲，不赶集的，都安排抹包谷种。隔壁大屋里，屋前暖阳下，悠闲地都几人围个筐，名正言顺的侃笑。手里包谷颗颗的掰，笑话、逸闻、荤段子一大挑。泡杯茶，当得坐茶馆听书。楼上包谷棒子堆，小伙、小嫂疯死，就摔成骨折都没人管。开心休闲，享受日光浴，却跟平日挥锄干整天样，工分照拿。最是一年舒服时。

更可惜，错过一出好戏：

全不像上次举家访亲，懒搞得二嫂，居然独自抱伢找来。大白天俩男女关紧大门。

先前普遍看好的&ldo;新型家庭&rdo;三人戏，猝然反转：

奇迹般，已能下床的二嫂男人，气色明显好多了，但脾性全变。像被人捏住短处了，变得从未有的阴柔和气短。屋里屋外，连给闺女梳头擦鼻涕，都自觉揽下。还总给那婆娘扮笑、献殷勤。不知属易燃物无心摩擦，引发大火，还是十年精神煎熬，二嫂丈夫对天地神灵，对自己都信心丧尽后的精心安排。总之，这太过融洽的氛围，叫人越看越疑，你想搞清人物关系，比破案还烧脑。唯一让人看清的，是二嫂那丈夫：他虽然装佯，低调，目光躲闪，非常鸡贼，却藏不住满脸喜气，肯定是个大赢家。也难怪，一连四茬，到头都光开花不结果，庄稼人，谁还不怀疑起自家种子的质量？

最神奇莫过二嫂。都四个伢的娘了，怎还和懒搞得，就热乎出……你瞧，偷服下何种秘制灵丹，开启了罕见的逆龄模式？‐‐她气色红润，皮肤水嫩光滑，跟菜园里经霜的红辣椒似的，光彩照人。

虽说这儿几乎无话不&ldo;荤&rdo;，但对女性禁忌特多。正月初一、十五，姑娘媳妇不进堂屋。女性长幼，万不能从谁扁担跨过。大姑娘，忌讳与本姓人说笑，或同坐一条凳。轻则被看做没教养，重则斥为不齿贱货。几十里山乡，别说离婚，连寡妇，都没听说过再嫁的。

三天两头，只要懒搞得去了，邻里无不怪兮兮的。

天下能有永远看不懂的戏？留着他俩在屋里，正牌丈夫，反倒外人似的，避去别家。临回了，离屋老远，就先预警的嚷嚷&ldo;伢呀‐‐&rdo;于是，她家不远，总有些占据&ldo;道德高地&rdo;的人，指指点点，唾沫子四溅。开门关窗，盆响影动，都被无限放大。第二天，她家几闺女，都成妇女们围猎目标。问啊，套啊，抽丝剥茧。绕来绕去，不外&ldo;你奶娘（妈）昨晚跟哪个睡？&rdo;

屋脊堆出那多孔玩意上，昔日婀娜多姿的瓜蔓和朵朵黄花，都不见了。剩条露瓤老丝瓜，悬着。哲人说，别人是地狱。村里，她已完全不敢露面。

……

‐‐看看，大白天公然追上门来，一大把年纪还这馋。

抹包谷的，都再坐不住。他邻家的幺妹娘，领头回家探看。进门即出来，似咬上口烂桃，&ldo;呸，呸‐‐&rdo;啐两声，再地动山摇的摔上门。但除了自家蠢狗几声破胆尖叫外，没人前来助阵。大伙可都心里有数：那单身汉一辈子闭关自守，结实得像袋苕。跟齐巴子同样的臭脾气。村里的狗，想必背地都没少吃过他亏，隔老远，就夹着尾巴绕着走。

而向来本本分分的花生米，竟长手长脚，划着太空步摸上去，贴门上。喔，有情况。他伸着只张开的手，像电影《鸡毛信》里，山垭口那棵光秃秃的&ldo;消息树&rdo;。坎下、屋脚、拐角后，藏头露脑、爷孙俱全的各色将士一片。

其间，也改用了表情丰富的哑语对白：

哭？

‐‐都不懂了。关紧了大门，干柴烈火的，谁哭，懒搞得？啧啧，那你就外行了不是，眼下……

女的？没搞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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