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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丑画师（第1页）

离开金玉城之后，莫子言一行人继续向东行了几十里，连夜赶路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长时间的奔波让众人饥渴交加，筋疲力竭，好在黎明时分终于在树林边上遇到一个小茶摊，几个人才在此处歇息了片刻。

经历这鼠妖一事，莫子言对那老道士的印象好了不少，坐在茶摊休息之余，便忍不住问了几句：“喂，我说张神仙，你手上那本道法秘籍是从哪里来的，还蛮厉害的吗！”

老道士一听，马上满脸堆笑，似乎并不想说明这书的出处，敷衍着答道：“自家祖传下来的一些旁门左道罢了。”

莫子言见老道士不肯说，便也不再追问。只不过仅从书中所记几个咒印的名称，莫子言便觉得肯定不是一般的道法，不过自己倒也不感什么兴趣，清秋观的藏书阁中，各种书籍古料不下万卷，平日里也只是师兄有空才会翻一翻，此刻那些书上的灰怕是都有一指深了。

莫子言于是又把聊天对象换成了一旁端坐的萧兰。萧兰正在给萧宁检查手上的伤口，昨夜与鼠妖一战，萧宁硬接风刃，手被震伤，一直到不肯说，直到这里才被发现。萧兰正在给萧宁手上上药，见莫子言过来，不知是真忙还是心中愠气未消，还未等莫子言开口，便冷冷地甩下一句：“我没空，你不要烦我！”

莫子言听完这话一脸委屈，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招惹到了萧兰，直来直去的他马上问道：“小篮子，我哪里得罪你了，何必这么说话呢？之前还说自己不是待人凉薄，我看你就是！脾气怪的很。”

萧宁在一旁听完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公子哪里是凉薄，他分明是对你昨天夜里给他戴耳坠的事还耿耿于怀呢！他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但他其实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你得像~”说到这里萧宁瞬间词穷，也不知道如何形容才好，想了许久，突然嘴里蹦出来一句：“你得像男子对待心上人那般，哄着他让着他才行！”

莫子言听完萧宁的话，似懂非懂地答了一个“哦”字。

萧兰却再也听不下去了，其实他并没有怪莫子言的意思，其实心里他已经把莫子言当作了朋友。可萧宁的话，却让他脸上火辣辣的，或许是他本就如萧宁所言，又或是因为别的东西。于是他马上转开话题，“虽然说我之前不信鬼神，不过也曾听人提起说过，这土地仙非得是在丰年，这寻常老鼠才能修成，可那金玉城方圆几十里一片荒芜，怎么会生出鼠妖盘踞其中呢？”

这一招果然奏效，莫子言马上若有所思，一旁萧宁也是一脸疑惑，不知如何回答。这时，一旁的老道士却又开口了，只见他故作高深，悠然回答道：“世人皆以为，天道恢弘，一切皆有定数，可我却觉得，世间万物并无定数。”见到三人一脸茫然，老道士马上尴尬地笑着说道：“一家之言！一家之言！不必记在心上！”

正当几人交谈时，那茶摊的摊主却似乎与人发生了争执。众人将目光看向摊主时，他正一脚踹向一个身着素衣的男人。那男人书生模样，背后背着一个破烂的竹箱。莫子言见状，马上上前阻拦，萧兰把药上好，便也跟了过去。

莫子言人未到声先来，对摊主问道：“何必出手伤人呢？”

摊主见争执声惊到了莫子言和萧兰，马上脸上的怒意化作笑容，“两位公子不必在意，小人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不过就是想赶这个丑八怪走罢了。”

莫子言和萧兰听摊主这么说，这才把目光转向一旁的书生，可看到他的脸那一刻，两个人都愣住了。那书生模样奇丑，都可以说是吓人了，一大片脸全是疤，五官已经变得模糊，像是一滩肉泥，直接给糊到了人脸上，整个眼皮基本也全都没了，露出眼白，格外醒目。两人感觉略微有些不适，可想到这书生生的这副面孔，已经比普通人惨太多了，便丢了一块从金玉官邸里带出来的美玉，“给他上一碗茶吧！”

那书生见到萧莫两人如此做法，马上作揖行礼，连声说谢谢。只不过那声音尖锐嘶哑，像是在用锯子锯木头一般，让人不适。

那书生谢完两人后，连忙找了一个无人的位置坐下。不过一会儿，摊主便甩给他一碗茶，对他说话的语气也客气了几分，“两位公子好心，你要是不够喝我这里还有。”说完便甩手离去了。

莫子言和萧兰见状，也就安安静静地在一旁找了个空桌坐下。

书生一碗清爽的茶下肚，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起身便朝莫子言和萧兰所在的位置走来。看到那模样，莫子言又被吓了一跳，慌忙拉了拉萧兰的手，问道：“他，他想要干嘛！”

萧兰见莫子言那神情，无奈叹了口气，“应该没有恶意。”

只见那人来到萧兰和莫子言跟前，又是作揖行礼，“多谢两位公子的茶。”

莫子言急忙往后退了几步，有些害怕地说道：“不用谢！要谢，你谢这位公子吧！茶钱他帮你出的。”说着便指了指一旁的萧兰。

那书生两颗眼珠盯着萧兰看了一会儿，发觉萧兰整个人的模样甚为出色，便开口说道：“这位公子的长相，清冷俊雅中又带几丝温润，不如今日由我下笔，来为公子作一幅画像如何？算是对两位的茶的答谢，虽然~，虽然可能远远不及两位的那块美玉钱。”

萧兰听完书生的话，正要回绝，不料一旁的莫子言马上答道：“好呀！原来你还会画画，正好，给我这个朋友画一副，我正好想看看，他在画像里是什么模样。”莫子言方才还被书生那骇人的样貌给吓得后退，此刻听到要给萧兰画像，倒是不怕了。

一旁的萧兰见莫子言如此着急帮自己答应下来，正要再做推辞，却没想到那书生已经从竹箱中拿出了笔墨纸，直接在茶桌上铺开，萧兰便也不好再做推辞，乖乖端坐了下来。

众人见到这边有人作画，纷纷赶过来围观。只见那书生手中的画笔飞挥，眨眼间便将萧兰的半身轮廓勾出。随后便又是下笔，点出五官，勾勒细节。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一幅萧兰的画像便已经画好，那画中人物剑眉星目，玉面朱唇，长发高束垂肩，雅静端坐，神态英武，与萧兰本人不能说像，只能说是一摸一样。

众人皆是惊叹书生精湛的画技，连方才一脸不屑的摊主也拍手叫好，似乎所有人都忘了书生的长相，或者说和他的技艺相比，长相已经不算是问题。

萧兰也对画像十分满意，难得一见地露出了微笑。可此时莫子言又不安分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从萧兰腰间把金玉城给他的那双蓝玉耳坠拿了出来，对着那书生说道，“能不能把这个也给加上。”

那书生瞬间便明白了莫子言用意，回答说：“可以。”见一旁的萧兰想要阻拦，书生便又朝萧兰说道：“公子不必太多多心，这另一位公子手里的这对耳间的吊坠，想来本就是以神武大帝的男像之上的耳坠仿作，所以无妨。”

那书生话刚刚说完，手中画笔便又在画像上填了几笔，那画像人物的耳间便又多了一对蓝玉耳坠。不过还别说，这耳坠丝毫没有增加画像的娇媚之气，那画中的人物反而多了几分神武。众人看来，传说中的神武大帝应该和这模样差不多。

萧兰见到画像上的自己，似乎也没有生气，谢过书生后，便把画像收了起来。莫子言却突然将那双蓝玉耳坠给萧兰戴上。不过和上次不同，这一次萧兰没有把耳坠取下，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由着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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