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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天生面容（第1页）

待到三人回到客栈时，天色已经亮了。莫子言刚要将脚步迈进客栈的门，却被一个声音叫住，“几位公子，昨天夜里麻烦各位了，不过今天，案子还是得接着查，还希望几位能够助在下一臂之力。你们的本事，昨天我也看到了，希望几位不要推辞。”来人正是那为首的差役。

莫子言打了一夜，此刻已经累的不行，接下来的事情，交给这些人去处理也好，于是他便对着那人说道：“那个书生此刻就躺在镇子西边那个破烂的小木屋处，已经被我打趴下了。你去那里找到他就行了。”

本以为听完这话那些差役便会离开，可是却见到那为首的差役一脸为难，“公子简直是在说笑，这镇子西边，哪里有什么木屋？”

莫子言三人听完诧异地愣在原地，正巧客栈的老掌柜走了出来，听到几人谈论西边的木屋，马上插了一句：“其实原本确实是有的，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莫子言听到掌柜这样说道，便十分好奇地问道：“细细说说。”

掌柜看了看莫子言三人，接着便开始神神秘秘地说道：“其实我也是听其他人提起过，几十年前……”

几十年前，云锦镇西边住着一户人家，那人家的男主人是个木匠，那木匠有个漂亮的妻子。女人怀胎十月，一日下雨，一声雷鸣过后，胎气动荡，便要生产。

本来木匠心里非常高兴，孩子一生下来，便问接生之人，孩子怎么样？是男是女？

那产婆却面带忧虑之色，吞吞吐吐地回答：“是个男孩。不过，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男人将孩子抱了过来，可是见到孩子的面容后，脸上的笑意霎时间荡然无存。只见那婴儿整个脸上五官都扭曲，完全看不出嘴巴、鼻子。一双眼睛倒是瞪得溜圆，在那一脸如疤一般的横肉之上显得，十分显眼。就连那啼哭声，也不似普通婴儿那般娇嫩、清澈，嘶哑得如同自己锯木头的声音一般。那木匠顿时恼怒，将孩子摔到一旁，疯了般大喊：“这是什么怪物，我没有这样的孩子。”

好在孩子的母亲听到，赶紧把孩子抱起来揽入怀中，毕竟骨肉相连，无论孩子是什么模样，她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就这样，那孩子被养到十岁。

由于面容恐怖丑陋，那孩子是不招人待见的。镇子里的大人讨厌他，同龄的小孩也不喜欢他，就连自己的父亲，也同旁人一般讨厌他，打骂他。只有母亲一直将其视为珍宝，细心爱护。

那些小孩子每逢无趣之时，便会来到镇子西边的小木屋，他们嘴里一边大骂那男孩是妖怪，一边却丝毫没有对妖怪的敬畏，从草地里捡起小石子，把男孩砸到头破血流，才肯罢休，日复一日。终于有一天，那男孩气不过，便反骂了一句，谁知对方直接蜂拥而上，和他扭打在一起。

此事过后，男孩回到家中，全身遍布血迹，伤痕累累，也不敢同父亲讲。谁料殴打他的那几个人反而恶人先告状，带着各自的父母亲找上门来。

自从有了这个孩子，镇子里的人便都像是在忌讳什么，有什么活也不找木匠了，十年来，一家子的日子越过越差。今日却是众人聚到木屋门口，对着他，这个孩子的父亲百般羞辱唾骂。男人越听越气，便又将目光落在了年仅十岁，此刻已经全身鲜血淋淋的男孩身上。不管因果，不论对错，抬手便打，往死里打。

见到这场景，众人才停下口中的骂声，拍手叫好，称赞木匠此举乃是“大义灭亲”，却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为奄奄一息的男孩说上一句话。眼看儿子昏死过去，木匠的妻子急忙上前阻拦，却见众人依旧神情激愤，木匠也丝毫没有停手之意。情急之下，绝望的女人拼命拉住木匠的手，大喊：“这是你儿子啊！”那男人却依旧说道：“我没有这样的儿子。”

实在没有办法，女人失望地看着木匠，突然，她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把刀，狠狠向男人胸口刺去。那男人躲闪不及，直接倒在了血泊之中。众人见到惹出人命了，马上稀松散去。女人连忙把孩子抱了起来，看到还有呼吸，这才舒缓了一口气。

男孩睁眼，见到倒地的父亲，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便问：“娘，他怎么了！”

女人语气中带着几丝悲伤，但还是笑着对男孩说道：“不管他。答应娘，以后要是一个人过了，好好对待自己！”

夜半时分，男孩听到一阵喧闹，睁开眼睛时，那女人便不见了踪影。

听掌柜讲到这里，莫子言忍不住了，大声说道：“这也太惨了吧！要是换成我小时候，我把这些畜生全部揍一遍再说。”

莫子言有些愤愤不平，掌柜却让他稍安勿躁，“你听我把话说完呢！这男孩还真是个祸害呢，还不如当初一人一块石头把他砸死呢！想来官府也不会管。”

莫子言见掌柜这样说道，反而对这个故事更加感兴趣了，马上催促道：“那你倒是赶紧接着说呀！”

掌柜赶紧点点头，“这就来接着说吧，不要急~”

经过那晚，那男孩没了父母，生活便更加艰难了。镇子上的人自然是不会怜悯他的，他们恨不得这怪物饿死街头或者让狼给叼了去才好。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那孩子都是靠着自己摘些野果、捉些野物吃。

一日，男孩路过书院，被书院的读书声吸引。他非常羡慕那些能够读书的孩子，于是便翻过墙去，趴在窗边驻足听讲。那先生是个头发灰白的老头，见到那男孩在一旁偷听，竟也没有阻止，一来二去，时间长了，先生竟然让他进入书院中，和其他孩子一同学习，还给他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佩锦。

刚开始，所有人都反对，可是那老先生一直坚持，众人没有办法，时间久了也便接受了。可是，尽管如此，有机会，那些一同在书院中的孩子还是会忍不住嘲弄那男孩的相貌，先生说了几次都没用，所幸没有生出事端，先生之后也没有再管，一视同仁地教他读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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