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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第1页）

这几天我都呆在桌子上。里德尔依照那本我看不懂的《变形学的自然哲学原理》算了算告诉我，换算成蛇的体型的我恐怕三个月都不需要进食了。所以我开始了每天看看书睡觉的美好生活。里德尔很厌恶我用嘴咬着翻书的行为，在他看见我这么做后给那本《黑暗力量自卫指南》施了三四个魔法，把它清理一新。而我又不能使用魔法，里德尔思考了一会在一个黑色的日记本上写写画画，然后给我正看的这本书施了一个咒语。

“这是你自己创造的咒语？”我感到惊讶极了。

“只是一个悬浮咒的改造。”他不在意地收起了那本日记。我紧紧盯着那个小本子，真是好奇极了。那是里德尔昨天下午带回来的。精致的黑色封面，铜质的包角，还有烫金的名字。他自从带回来就一直在上面写个不停。梅林啊，我真是没想过他这样的人会写什么样的日记？把所有讨厌的人以及他们的事迹都记在上面，然后盘算着怎么报复吗？

也许是我的目光过于灼热，里德尔终于转过头。

我掩饰一般转移话题：“悬浮咒可以改造一下让巫师飞翔吗？”

他似乎觉得很有趣，开始思考起来，“几千年来似乎还没有人做到，不过说起来我有一个想法。”哦，又有想法。他转身从衣柜里取出一本厚厚的书翻起来，缓缓地问我：“魔鬼的魔法和巫师有什么不同呢？”

我想了想，“不需要魔杖？”

里德尔的眉角挑了挑，“不要像个傻子一样说话。妖精和家养小精灵也不需要魔杖。我研究了他们的魔法和起源，对无声咒的帮助很大，但因为他们是非人形生物，除了那个灵魂契约外其余的魔法很难为巫师所用。也许魔鬼会不一样。”

我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个无知的格兰芬多一样。我知道里德尔的成绩很好，只要是他参加的考试就少有不是满分的。但我不知道他已经在研究这些了。我甚至怀疑根本没有其他的巫师成功研究过这些东西。

里德尔转头看向我，我不再敷衍，仔细回忆着每一次调动力量时的感受：“魔法会在血液里流淌，汇聚，魔法汇聚的地方会越来越热，甚至在身体外面燃烧出火星来。我会想着想要的魔法效果，需要的力量和运转的方式，合适的咒语会加快这种过程，弥补我运用魔力的不足，甚至略过这个过程，比如吸食灵魂。错误的咒语会让魔法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我想起自己炸掉的那半间房子，“巫师的魔法似乎只需要咒语和挥舞魔杖的方式正确就可以了，我并不知道它是怎么工做的。”

里德尔开始在日记本上飞快地写起了什么，“人形生物的魔法果然是实现相似的。”他看起来很是激动。

“我听说你们魔鬼生存在另一个世界，那里是怎样的？”

我想起那个荒芜的世界，没有光能穿透的黑暗，空气里魂魄碎片的喃喃低语，陈旧破败的城堡，关着我仿佛永远不会打开门的阁楼。

“很不一样。那里新的魔鬼出生老的魔鬼就会死亡，然后孩子会继承父亲的力量和名字。”我看向里德尔，还有十几天霍格沃兹就要开学了呢，我游向他，：“你带我去霍格沃兹，我就带你去看看暗影之地，你会喜欢那里的，我的父亲他很喜欢收藏书。不论种类，不分物种。”我着重强调了后面几个字。

里德尔的眼睛变得幽深起来，“可以，但我会保证你只是条蛇。”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想要回霍格沃兹，那个曾经带给我温暖和安全的地方现在全是欺骗和谎言。但那儿有似乎是我唯一安定生活过的近乎可以称之为家地方。

天渐渐暗了下来，孤儿院里很早就熄了灯，我虽然能看见但已经没有了看书的欲望，里德尔去吃晚饭了，我游到床上，霸占了最中间的位置，用尽全力咬着被子将自己盖了起来。被子里淡淡的霉味里还有一股浅浅的香味，有些像是肥皂清新的味道。时隔七个月我终于又睡在了床上，虽然是以蛇的形态。我陷入梦境，很久不曾睡得这么香甜。

我是被一阵寒风冻醒来的，睁眼就看见里德尔那张英俊的面孔放大在我眼前，他有些凉的手正捏着我的七寸。我突然一个激灵就醒了。我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誓言里我不能杀他，但是没说他不能杀我。我希望他能像我一样只是忽略了这个问题。但显然眼前这个人是“恰好”忘记了提的。

“我以为让给你一个角落已经很不错了不是吗？”

虽然人类是群居生物，但我能感觉到里德尔的领地意识以及占有欲都极强。作为一个同样领地意识很强的恶魔，我打算尊重他，所以我承认道：“冷。”

他似乎是笑了，又好像更阴郁了，梅林啊，这种看不出情绪的人……里德尔将我放在桌子上，对着被子和床单施了个清理一新的魔法，我看见自己被这么嫌弃，打算不告诉他我在哪里咬了他的被子。然后里德尔挥了挥魔杖将窗台上的一个贝壳变成了软软的小窝放在了桌子上。我飞快地游过去，完全没想到他会做这些。然而我又被揪住了，我眼睁睁看着他将魔杖对准我施了一个清洁咒。我上一次看见清洁咒是那个从不理我的室友对着她的猫施的。我有理由怀疑这是对待宠物的行为。但我没有办法反抗，甚至身上由于蹭来蹭去沾上的灰尘消失之后我感到舒服极了。我一言不发将自己埋在了小窝里。这真是对我魔鬼的尊严最大的挑衅。

后来的一周里我都在看书，就连那些许多年前的旧课本，里德尔也保存的很好，书页边上的金色油漆都没有掉一点点，简直就像是全新的。书里偶尔会有一两句批注，会讲解比课本上更高效的施咒方法，或者对于咒语原理的领悟，即便是最复杂的部分都会被那偶尔批注的几个字讲解得清楚明白。那些书看起来真是让人心情愉悦。里德尔有时坐在书桌旁看书，更多的时候是在他的日记本上写写画画。我觉得这样安静研究魔法，不张口不拿魔杖的里德尔也很让人心情愉悦。

当猫头鹰送来新一年的书单时，里德尔正在向我阐述为什么悬浮咒的改造不能让巫师飞行。

“悬浮依靠的是巫师施加在物体上的魔力，魔力通过降低振动频率产生物质的性质对！没错。就是波粒二象性从而形成一个魔力柱将物体举起来，起点是魔杖，终点是巫师。而巫师不能自己向自己释放这样的力量，就像麻瓜不能揪着自己头发离开地面。”

“所以不能飞行了吗？”

“不，我觉得可以通过创造一个重力为零的环境，或者用魔法抵消人体的重量。后者不需要连续施咒，是一种更省力的方式。我已经成功了，但飞行过程中怎么控制速度方向我还在思考。巫师对魔力的控制是通过魔杖和咒语实现的，将自身魔力的特征外划到语言行为上，由外而内的控制，对通过想法控制的飞行显然不适用。但魔鬼则保留了更为古老的方法。我想你上次说的魔法的流转方式可能会很有用。”里德尔漂亮的的眼睛亮闪闪的，说不出的傲慢。

我惊讶极了，他竟然真的能做出来。

“等到完成的时候即便没有幻影移形，我们也可以去任何一个地方了。那个时候就不用一直呆在孤儿院了。”他说最后一句时突然放轻了声音，轻柔得让我冒出一身冷汗。

猫头鹰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它站在窗台上，里德尔解下了它脚上的信件。信封上霍格沃兹校徽的火漆艳丽得让我眼红。

当里德尔从里面拿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个信封被施加了空间拓展咒。我惊讶地看着里德尔从里面拿出来九本厚厚的书，是《标准咒语五级》《高级魔法师理论》什么的，显然是教材，然后他拿出七八封信件，我更加惊讶地发现署名是阿忙多·迪佩特，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甚至还有那个冷冰冰的图书管理员伊尔马·凭斯。然后是一枚级长的徽章，一袋子金加隆，一袋子魔药材料，最后才是盖着印戳的新学期的书单。七八中文最快^

就算我只在霍格沃兹呆了半年，我也知道书单不长这样，即便是级长的书单。

里德尔把加隆和徽章收了起来，然后将书和书单核对后放在了行李箱里。最后打开了那些盖着私人印戳的信件，他草草浏览了一遍就放在了桌子上去吃午饭了。

我觉得他应该是不介意有人读它们的。我游过去先看起了迪佩特的信：

“亲爱的里德尔先生：

我很开心的祝贺你成为了级长。你一直都是那样优秀的男孩，我真开心霍格沃兹有你这样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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