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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晴的脑袋嗡的一下大了,&ldo;等等,你不是送重点来的吗?&rdo;
&ldo;有什么问题么?&rdo;
&ldo;重点难道不应该是必考内容?&rdo;舒晴激动了,又有咳嗽的征兆,&ldo;这些内容比我们这学期学的东西还要多啊!&rdo;
顾之一时没说话,眼眸里波光流转,片刻之后才微微扬起唇角,&ldo;舒晴,你该不会以为我会直接把考试内容送到你手上,让你高分通过吧?&rdo;
&ldo;……&rdo;难道不应该是这样吗!
&ldo;不劳而获的高分毫无意义,你要是喜欢,大可以直接要求我在卷子上给你打个满分。&rdo;
舒晴弱弱地问了句:&ldo;真的吗?&rdo;
唰,一道犀利的目光利剑一般刺向她,她赶紧挺直了背,&ldo;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rdo;
按理说顾之此行是为了送重点,资料送出,他也可以走了。不过奇怪的是他反而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开始削梨。
舒晴当然也不可能问他:&ldo;顾老师你还不走?&rdo;于是只能赔笑道,&ldo;顾老师,你不用帮我削,我自己来就行了。&rdo;
顾之的神情很专注,姿态优雅,手指灵巧,硬是把削皮这种芝麻大点的事儿都给做成了贵族的活计。
削完皮后,他十分自然地咬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地问了句:&ldo;谁说我是帮你削的?&rdo;
&ldo;……&rdo;
&ldo;自己吃不行吗?&rdo;
&ldo;……行,如果你喜欢,这袋梨都拿回去吧!&rdo;我就不信撑不死你。
看着她一脸气鼓鼓的模样,顾之终于低低地笑出了声,一边摇头,一边问她:&ldo;父母知道你病了吗?&rdo;
&ldo;不知道,我妈要是知道了,准得请假,然后坐俩小时的车来陪我,我不想让她瞎操心。&rdo;
&ldo;做母亲的难免挂念儿女。&rdo;
&ldo;那是,她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当然‐‐&rdo;舒晴说溜嘴了,开了口才察觉到不对,面前的不是秦可薇和余治森,不是她可以肆无忌惮张口就说的对象。
顾之却一下子抓住了关键词,轻描淡写地问了句:&ldo;单亲家庭?&rdo;
舒晴这次只&ldo;嗯&rdo;了一声,他也就不再多问。
坐了一会儿,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他最终站起身来,&ldo;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rdo;
舒晴松口气,&ldo;顾老师再见。&rdo;
他走到门口重新穿上大衣,临走之前还是回头叮嘱她:&ldo;轻度肺炎虽然不算严重,但如果不好好休养,有很大可能引发别的病症。&rdo;
目光掠过输了一半的液体,&ldo;还有,不要睡死了,输完液了就让护士过来,免得血液回流。&rdo;
他笔直修长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门后,重新还给她一室寂静。
舒晴很长时间都没有移开目光,就这么怔怔地望着那扇门,莫名其妙地有些怅然。
冬天的风刮在脸上有种刺骨的凛冽寒意。
顾之跨越短短的距离,从医院大门快走几步,穿过寒冷的夜晚重新上了车。
抬头看了眼二楼那个散发着暖黄色光芒的窗口,他低低地笑了两声,才发动汽车离去。
在楼下碰见了从麦当劳出来的李宣然,&ldo;哟,大晚上的,人民教师是加班回来还是约会归来?……我猜是加班,伟大的人民教师哪来的时间谈恋爱呀?&rdo;
顾之看他一眼,勾唇一笑,&ldo;人民教师当然不如兽医,每天都和一群禽兽们约会,看你这么春风满面的,一副喝醉了的样子‐‐&rdo;他微微一顿,&ldo;毕竟俗话说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rdo;
&ldo;……&rdo;
舒晴出院那天,恰好是最后一科考完的日子。
花了两个小时收拾好了行李,秦可薇和余治森替她拎着,送她去车站。
寒假并不长,一个月多五天,余治森幽幽地叹口气,&ldo;这么久都见不到了,你千万不要太想我。&rdo;
舒晴笑眯眯拍拍他的肩,&ldo;你想太多。&rdo;
秦可薇看了眼正在接近的大巴车,&ldo;行了,车来了,赶紧准备好零钱。余治森,你帮舒晴拎上去!&rdo;
最终坐定了,看着车窗外的两个身影一个劲儿地朝她挥手,然后随着汽车的离去,终于消失在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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