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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为了周诺做过些什么?
原本,她以为秦景笙对她做得已经够多了,在她最难过,最绝望的时候,秦景笙始终耐心陪在她的身边,即使那个时候他们还算是陌生人。但是,与周诺相比,她又发现,那些似乎根本就不值一提。
今天,方凝说,她比了很多,她以为自己能比得上秦景笙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但是,直到最后那一刻,她终于明白,她与他们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宋雅致也知道这个道理,然而,真的要想通,真的要做到,真的太难太难。
尤其是在知道真相之后,她会忍不住让自己跟周诺去比较,比较她与周诺到底谁更适合站在秦景笙的身旁,比较到底在秦景笙的心底,谁的分量更多,到底是谁更重要。
尽管,其实,宋雅致隐隐明白,在秦景笙心底,她依然比不上周诺。
多么可笑啊,宋雅致抬眸,久久注视着秦景笙办公桌上那张周诺、冯逸泽与秦景笙的合照。这张照片被摆在办公桌的正中央,照片中的三人有着青春年少时的青涩和张扬,三人并排而战,以最亲昵的姿态站在一起,相互依靠。
照片中的他们,笑得很开心,但是,这样的笑容在今时今日,却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办公桌上的一张废纸上,已被她写满了周诺和秦景笙的名字。很无力,很烦躁,很不想再看到这两个名字,更没有了去寻求一个答案的耐心和勇气。宋雅致狠狠将三人合照的相框扣在桌面上,拎起包转身就走。
突然间,她发现,她似乎已经没有了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秦景笙急匆匆赶回家的时候,一打开大门,又是满室的黑,没有一丝灯光,没有一丝动静,就如同那个宋雅致第一天带着行李来到这里的夜晚一样。同样是安静得过分得房子,同样在那一瞬间让他以为,其实,她不在。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他才知道宋雅致来过,在知道的那一刻,他其实是开心的,可是,当他看到满纸的周诺和他的名字,以及桌面上被反扣的照片,他心下一慌,忽然,他竟有种也许自己很快就会失去宋雅致的错觉,很强烈,很让他抵触。
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等待他的是黑漆漆的房子。他几乎想要转身离开去寻找他的妻子,然而,下一秒,他听到了客厅里传来的声音。
颤抖着打开客厅的灯光,一如那一次,宋雅致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神情严肃。
他莫名的松了口气,几步走到她的身边,小心翼翼试探道:“芽芽,怎么了?怎么又没有开灯?”
宋雅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问这个问题,明知道周诺或许是秦景笙的逆鳞,明知道周诺或许是秦景笙最美好的回忆和青春,但是,她的心底产生了一种一定要挖开这一切的念头。
她转头,很仔细,很用心的打量着这个男人。
他应该是真的着急了吧,可是,这份着急对她而言并不是感动,而是心痛。
“景笙。”她听到了自己平静的声音,出乎她自己意料之外的平静,“我似乎从来都没有问过你,你喜欢的姑娘叫什么名字吧?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的姑娘和江城一直都是我们之间无法碰触的伤。因为,我们的结合完全就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就算我不知道,当初你为什么会答应和我结婚,但是,我也能猜得出来,那也是你的冲动,而这份冲动的来源大概就是因为你喜欢的姑娘吧。”
秦景笙紧绷的弦松了,在终于要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之后,他莫名松了口气,“芽芽,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宋雅致笑了,收回注视的目光,很平静的看着前方,没有歇斯底里,没有争吵,她说:“其实,我什么都不想问。或者说,我害怕去求证,我害怕求证你喜欢的,一直以来,你始终放不下的姑娘真的是小诺姐。”
终于,她还是说出了口。
终于,她还是没有选择将这个心结深埋心底。
终于,她与他也许真的要走到尽头了。
但是,怎么会这么绝望呢?
宋雅致低头,很想哭,却突然间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是,我曾经喜欢牵挂的人确实是小诺。”并没有犹豫太久,秦景笙缓缓开口,“芽芽,我不想骗你,在我之前一个人的爱情里,那个女主角就是周诺。”
“景笙,你有想过,有一天,当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之间会走到哪里吗?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对我到底公平吗?你一直告诉我,小诺姐是个好女孩,你一直告诉我,小诺姐很好相处,你一直都告诉我,有什么心里话可以跟小诺姐说。但是,但是,秦景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小诺姐就是你曾经暗恋的女孩呢?”
“秦景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不愿意直白的告诉我,你曾经那样几乎用尽你的生命去爱小诺姐?你只是让我像个傻瓜一样,傻傻的对着她掏心掏肺,你知道吗?我是真的把小诺姐当成好朋友的。我承认,小诺姐很好,连我都喜欢小诺姐,可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做一个傻瓜呢?”
“芽芽……”
“你为什么非要和江城一样,让我做了两次彻头彻尾的傻瓜呢?”
宋雅致苦笑,心很疼很疼,窒息的感觉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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