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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到了秦舒家里,赵大夫先是将那人沾满血的上衣都脱光,露出伤痕累累的躯干,上面有大量旧的伤痕,也有还在流血的伤口。
“拿热水来。”赵大夫发话了。
秦舒赶紧回到厨房,拿了个木盆装满热水准备端过去,这时半路接孩子的余芳还有王莲也都赶过来了。
余芳将小虎放下,和秦舒一起走进去,看到床上躺着的少年满身伤口不禁心里一疼,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孩子都是父母的宝贝,怎么活的这样惨。
赵大夫清理少年身上的血污,秦舒也拿着毛巾将少年脸上的血擦拭干净,这时王莲使了个眼色给余芳,余芳悄悄走到秦舒身边,半强硬地接过秦舒正在拧水的毛巾,偏过头示意她先和王莲出去。
秦舒不明所以,一脸懵逼地跟着王莲走了出去,“王婶,怎么了?”
王莲指了指秦舒的衣服,“你看你身上都是血,还不赶紧换一身去,还有,那是个男孩子,男女授受不亲,好在今天只有我和你余婶,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嚼舌头。”
秦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个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还是在男女大防的古代,对这种事最是看得紧。
秦舒吐了吐舌头,轻轻捏了捏小虎的胖脸蛋,“晚上再换,反正也没人,那也没办法嘛,我也不能见死不救,一条人命呢。”
王莲叹了口气,一想到床上那孩子她就心疼,“我知道你是好心,那孩子一看就是个苦命人,身上那么多的伤口,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秦舒搬了个凳子给王莲在院子里坐,又倒了碗水,“我在那边的缓坡下面发现他的,我的背篓都没顾得上拿,不过里面也就些柴火,我想也没人会拿我的,又急着把他背回来,你看我摔了好几跤呢,这里都破皮了。”
秦舒边说边展示,手肘和膝盖,还有手掌,王莲轻轻一碰都是一阵刺痛。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看他也不是我们村的,这医药费得你自己出了。”王莲在为秦舒以后考虑,若是认识的还好,关键是不认识的,也就没人认领,这钱还是小事,以后住哪里呢。
“暂时就在我家里吧,从山上摔下来肯定骨折了,也不方便挪动,我爹娘之前也留了一笔钱给我,医好他应该绰绰有余的。”
秦舒也仔细考虑过了,她真的不在乎别人怎么说,难道她救人也是错事?等那个孩子醒了,她会尊重他的意愿。
秦舒看王莲就知道她想说什么,因此快她一步先说话,“王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爹娘才刚走,我又是个孩子,没什么大事的,更何况他伤的那么重,赵大夫家我也看到了,住他一个都勉勉强强,你刚才也说了不是村里的人,那如果我不收留他,那他就更没有地方可以住了。”
王莲欲言又止,村里有些妇人的嘴是真的碎,她是怕舒儿听到那些混帐话后会生气伤心,更怕坏了名声。
只是舒儿的话也有道理,那可是一条人命,她们也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理,罢了罢了,若是那孩子是个心地善良的,就当是给舒儿捡了个童养夫了,她看那孩子瘦归瘦,但是是个有力气的好苗子,捡回来一直养着也熟悉,知根知底以后也好过日子。
秦舒看王莲的脸色不停变化,只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她真的对那个孩子一点想法都没有,那孩子看起来和大牛差不多大,跟自己以前的小侄子一样,都还是祖国的幼苗,花园里的花朵,实在不是自己的菜。
“也罢,等他醒了让他帮你干活还债,省得你一个人也孤单。”王莲慈爱地望着秦舒,似乎已经预感到他们两人以后成亲的场景了。
王莲一点都不怀疑那孩子醒了后想走,毕竟身上那么多伤痕,这就足以看得出来他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如今逃出来了怎么可能会再回去。
这时余芳也从屋子里出来了,端着一盆血水,秦舒走过去问着情况,余芳摇摇头,面色沉重地将水泼到远远的地方去。
“伤的很重,赵大夫暂时将血止住了,但是能不能醒过来还是要听天由命了。”
余芳说完接着又舀了一盆干净的热水,这时候王莲接过水盆,“你去看着小虎吧,这次我来。”
看着王莲接过木盆走到屋子里,余芳也舒了口气,抱着小虎在院子里和秦舒对面坐着。
“赵大夫说是被利器伤的,伤口都很深还有多处骨折,身子也虚的很,好在你发现的及时,说是再晚一点就是神仙在世也没法子了。”
“那孩子怎么伤的那样重,真不知道他之前是怎么活下来的,你刚刚出来了没看到,他的背后面也全是伤口,手脚都破了皮长了冻疮,一点血色都没了。”
余芳抱着儿子,很害怕小虎以后也会遭遇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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