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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北海神庙（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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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水？哈哈哈……原谅我见识短，皇城以北的城市我都不知道几个，所以这个小村庄……自然……”

“无妨，那儿和孟庄大小差不了多少，只是天气寒冷，又靠着北海而已……固水地处偏僻，周遭的山地更是不适宜农作物大量种植，所以那儿的百姓春夏秋下海捕鱼，冬季近陆海域结冰，便靠着另三季节的渔货熬着……这一点，和动物的冬眠颇有些相似。”康德深轻叹一口气：“除非是固水的常住民，否则一般人去那儿，还真就未必能受得了这种生活方式……包括我，从那种环境下的习惯脱离，也耗费了很长一段时间。”

“所以……这和神庙有何关系？”

“打小，我便和我的母亲生活在这儿，而我的父亲在我出生前便中举进皇城，成为了朝廷内举足轻重的命官……长期深处那种优渥的环境，怎么还会回到固水那小破地方，而听我的母亲说，在固水当地有一个习惯，刚出生的孩子必须在此地吸取北海灵气，满三年才可以离开……这样无论去哪儿，都会有北海海神的庇佑，可以保人健康长寿……所以我的母亲为了照顾我，同我留在了固水……父亲没年都会回来看看……直到有一天，也就是我八岁那年……”

“嗯……”净极掐着下巴自信道：“看来正戏要来了！”

“没错……之前每次父亲回来，都只是带一些来自于皇城繁华地界的上等食物衣物或是稀奇古怪、我从来没见过的玩物之类的……可那一次，父亲什么都没带，话也不说，直接带我来到了地处北海峡岸，渔民们用于歇脚的小岛上，而神庙正处于这小岛的正中心。”

康德深顿了顿，眼神却划过一丝黯淡：“过往的渔民若遇见海上的突发情况，都会在此停脚，遮风避雨的闲暇时刻，带上预备好的长香，在庙中的神像前供奉……这样神像显灵，无论风暴再恶劣，他们也都会安然无恙地返航，我本以为父亲是来带我烧香祭奠，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次来，父亲居然直接把神像手中的笛子用一个模子掉了包，将上面的木质外壳卸掉，里面是一个崭新的精致竹笛。”

“这……你的意思是……这笛子是偷……的？”

“嗯……可以说是这样吧，但我当时还小，并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父亲只是告诉我……这世上没有神祗，保佑人们的不过是他们自己的内心……所以这庙中的器具，即便带走也无妨，他还说让我以后一定要回到固水，不要忘了固水的父老乡亲们，在那之后，我们一家三口人便移居到了中原繁华地界，我也不知道父亲为何这么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神像的手中还藏有这样一个竹笛……”

“这……竹笛本不属于你，可我看你使用的非常不错啊！”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但是父亲只用‘不知道’三字敷衍过去，到了中原地区，父亲并不让我出去，他说外面很乱，只有家中最为安全，他在宅邸中为我雇了一名乐师，专门教我笛声乐法，我的演奏技艺也在没日没夜囚禁般的联系中不断地提升……每次我想把这种喜悦分享给父亲时，他都默默摇头叹气，神色中似有一丝不甘和悔恨……对此，我依然不懂……我的努力为何在父亲的眼里不值一提……”

康德深缕着呼吸，似在压制自己激动的情绪：

“就在这种情绪下，我抛弃了其他一切，将几乎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奏笛之上……某天，借着这根神奇的笛子，我完整地、没有任何失误地演奏出了乐师教我最繁杂困难的乐曲，这也就是说，从那一刻起，我的演奏技艺已然超过了乐师……曲终之际，在我吹奏了最后一个音调时，笛中突然泛起一阵金光，金光汇聚，顺着笛孔挥出一道利刃……由于事发突然……乐师的方向正对着笛孔……被拦腰斩断，当场毙命……”

“就……就……这么死了？”

“嗯……，父亲利用他的影响隐去了这件事，并用一大笔金银安抚他的家人，那之后，父亲的态度突然转变，眼中尽是对我的期望和赞许……事到如今我才明白，原来父亲不是让我练习乐曲，而是让我借着乐曲，从而寻求使用存在于这笛中的神秘力量。”

“原来是这样啊……”净极连连点头，这下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差不多都弄明白。

“父亲几乎将市面上所有能买到的乐谱都带了回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这乐谱学习得愈多，我的内力也更加精进，操纵笛中神力也更加娴熟……音律、指法不同，吹息的节奏不同，发出的光波形态也截然不同，接下来的数年，父亲为了隐瞒此事，让我远离官场，在墨国北境各个山川林地内聆听大自然的声音，因此，我也奏出了很多属于大自然的音乐，那些招法，都是在这些乐曲中顿悟而出……”

“用乐曲练招……乐曲越多，招式越多，世上乐曲千千万，你的招式……”净极恍然大悟，他现在可算是知道为何深哥的招法每个都那么地花里胡哨了。

“哪有，好多乐曲炼化而来的招式都差不多……简而言之，异曲同工！”

“诶？那有点不对劲啊！深哥……我记着你每次出招前，嘴里都念叨着天乾天乾……我反应过来，这天乾不正是八卦里面的对应吗？”

“很简单……我父亲告诉我的，这力量是天乾之力，但我不知道……这东西就是八卦圣器，毕竟这种街头算命的所涉及的东西，我实在不愿意看，有这时间，不如再看两段乐章来得好。”康德深拿起裂成一半的笛子，搭在嘴边，手指轻轻敲动着，虽然无声……但那熟悉的音乐却在净极的脑海中一遍遍回响着。

这是他……出现的幻觉吗？

又或者是深哥技艺高超，不用笛子完整，依然能吹奏出悦耳的小曲儿。

“我想说的也就这么多……至此，我可算是把老底给兜出去了……本来这些事情都属于我的私事，不想说的，唉……”康德深摊了摊肩膀：“现在可好……”

净极猛地回神，摇了摇脑袋，笑道：

“没事……这些东西我不会白听，你放心，笛子，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修好的……”

“容愿姐！！！”净极回头大喊道。

“啊？怎么了？”

一阵风影划过，那个女人来时，手里还攥着一块儿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