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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赵有时笑笑，立刻替她开门，门一开，三四个人一齐挤在门框里，争先恐后抢第一，伸出手来让赵有时帮一把，看赵有时选择谁，声音闹哄哄，等那几人看到翟闵慢慢露出脸，立刻忘记玩闹，齐声喊：&ldo;大哥！&rdo;

&ldo;大哥，难得你比我们早到啊！&rdo;

&ldo;蒋方瑶快叫白酒来，今天我要把大哥灌醉！&rdo;

进门十人，算上蒋方瑶刚好五男五女，十二人一桌，服务生很快上酒上菜，他们关上门，立刻将这里变成自己的小天地，起先还正常吃菜，后来越来越闹，一个男生给大家斟满酒，连女生的杯子都不放过：&ldo;喝什么饮料，要不是这变态的高考制度，刚满十八岁的时候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喝酒！&rdo;

十八岁不代表成人，高考才预示长大。

男生闹哄哄，女生嫌弃白酒，翟闵捻着酒杯叩了叩桌子，大家立时安静不少。

&ldo;你们高一新生入学的时候，我刚刚踏进大学，还没进大学的门，就被老班招回去给新生演讲，当初那些人都老老实实，只有你们这几个跑来跟我搭讪，一眨眼，你们也都考上大学了。&rdo;

翟闵指着斜对面说：&ldo;李解考上川大，孟思捷考上工大，冰冰考上师范。&rdo;他按照顺时针一一指过去，大家已经噤声，轮到赵有时，他笑道，&ldo;这个不用我说，考上了华大，全班第二，没进全校前十，很快就要步我的后尘，开学去给新生演讲。&rdo;

大家哄笑，翟闵最后说：&ldo;今天做东的是蒋方瑶，凭她那个渣成绩，居然也能考上川大，这就证明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奇迹还是很多，以后大家各奔东西，无论未来发生什么，都要心存希望和期待。需要帮忙可以随时来找我，不过你们知道我这人，从来不白帮人。&rdo;

大家又笑，翟闵叩叩桌子：&ldo;今天跟平常不一样，每个人都必须喝点，女生不会喝，抿一口意思意思，剩下的酒别浪费，谁想和谁亲密接触，就帮忙把酒解决了，不分男女啊！&rdo;

翟闵一席话，气氛瞬时高涨，他擅吃喝玩乐，有他的地方永远都不会冷场，看起来总漫不经心，实则对每件事都了如指掌，连哪个人考上哪所大学都能一一报出，纵使他经常对人冷嘲热讽，很多时候只会袖手旁观，赵有时也不得不承认，翟闵确实是他们的&ldo;大哥&rdo;。

赵有时偷偷打量翟闵，一个不留神，面前的酒杯突然被人拿起，转头一看见是李解，大家猛敲桌子起哄：&ldo;李解你小样憋不住了吧，让你平常装，赵小时，别给他喝！&rdo;

有两个男生在强夺蒋方瑶的杯子，蒋方瑶没空理，大笑着说：&ldo;李解快点喝，一口闷啊！&rdo;

赵有时面红耳赤，想要抢回酒杯，又想起姐姐说她平时太较真，反正大家都在开玩笑，连蒋方瑶都不介意自己杯中的酒被两个男生平分，她也该玩得起才行。

李解见到赵有时迟疑不动，兴奋地一口闷干，众人鼓掌叫好，喊道：&ldo;赵小时，机会难得，你再给他倒酒，他不敢不喝，快快，给他倒满三大杯！&rdo;

赵有时笑道：&ldo;别闹了别闹了，酒水很贵，不要浪费。&rdo;

还挺押韵，大家更是不放过，李解拿着酒杯想跑，突然就见酒瓶靠过来，&ldo;哗哗&rdo;几下，酒水重新注满。

&ldo;看，大哥都替你倒酒了，你不能不给大哥面子啊！&rdo;这下李解更加逃不成了。

翟闵笑看李解：&ldo;再喝一杯，赵有时说得对，可别浪费这酒水。&rdo;

酒杯小巧，可李解的酒量也浅，翟闵纡尊替他倒酒，他无论如何都要喝，一口闷干，没多久就有些晕乎乎，众人不断叫好。

中途服务生又上三道菜，说免费赠送，杨哥招呼这桌酒水免单，蒋方瑶欣喜若狂，饭后辗转ktv，蒋方瑶已经晕乎乎，点完歌后嚷道：&ldo;接下来是赵小时的经典曲目，大家鼓掌！&rdo;

赵有时推脱，她从来没在这些人面前唱过歌，大家却十分期待，硬是把话筒往她手里塞。蒋方瑶说：&ldo;你别害羞，下课的时候你不是经常唱这首歌吗，快唱快唱！&rdo;

音乐已经响起，赵有时无可奈何，只能握住话筒盯紧电视机，起调就没跟上，落下好几个拍子。

这首歌并不烂大街，除了赵有时没人听过，那年它是一部电视剧的片尾曲，剧情太阴暗，国内遭禁播，赵有时不爱唱歌，却独爱这首歌，唱到最后，歌词激昂又让人脆弱：

&ldo;如果，命运能选择，十字街口你我踏出的每步更潇洒……&rdo;

&ldo;如果，活着能坦白，旧日所相信价值不必接受时代的糟蹋……&rdo;

赵有时不懂粤语，唱出来其实有些怪腔怪调，可这首歌太适合如今，&ldo;年少无知&rdo;对他们来说是最美好的词语，他们能在&ldo;年少无知&rdo;时肆意挥霍，尽情放纵，以后再也不会有。

一曲毕，大家东倒西歪鼓掌，继续抢话筒唱歌，李解已经睡到了角落，另外几人疯疯癫癫。翟闵喝啤酒解渴，见赵有时摸索着要返回原位，经过他时，他一把拽住赵有时的手腕，把她扯到身边坐下。

赵有时惊叫一声，谁也没听到，看清是翟闵，她奇怪问：&ldo;你干嘛？&rdo;

翟闵酒喝多，三分醉七分醒，冲赵有时讲了一句话，音乐太大声，赵有时没听清，翟闵索性一把扣住她的肩，贴着她的耳朵喊：&ldo;你找我想问兼职？明天你过来，李江给你面试！&rdo;

赵有时挣扎，以为翟闵已经醉得厉害，挣扎几次挣不开，只能去推他的脸不让他靠近，听清后也顾不得奇怪自己什么时候找过他，忙喊：&ldo;好！&rdo;终于把翟闵推开，她已经面红耳赤，心跳如鼓，起身逃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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