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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他抱着大老虎的脖子心里想，要是大老虎一直驮着他，保护他，就好啦。

第8章

王修半夜起来撒尿，无意间抬头一看，书房灯还点着。他系好裤带过去一看，李奉恕凑在灯下翻着一堆卷宗。李奉恕虽然本来就不爱说话，但很少能看见他如此严肃的样子。他的侧面被灯火锐化，额头到鼻梁到嘴那条线非常犀利。

王修推门进去。他有点好奇，今天晚上那五个许久不见的锦衣卫悄么声地来过一回，送了一堆东西。李奉恕一直在翻，晚饭都没吃。

&ldo;你在看什么?&rdo;

李奉恕也没抬头：&ldo;你倒是从不避讳。&rdo;

王修一挥手：&ldo;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咱俩谁跟谁。&rdo;

李奉恕向后一靠，把手上的案卷往桌上一扔：&ldo;我看看，大晏到底烂到哪一步了。&rdo;

王修沉默一下：&ldo;还有救?&rdo;

李奉恕笑了一下。

&ldo;没了。&rdo;

当年太祖设立九边，九边大多土地贫瘠，就算把这些人榨出血来，收成也就那些。为了应急打仗，于是太祖和晋商达成了一个协议，叫开中法。这些晋商往大同太原宁夏和延绥等地运送粮食，可以换来合法贩卖官盐的权利。晋商十分迅速地垄断了河东两淮的盐引，在江南如同盘踞。

当初这些晋商和太祖的协议是每年五百万石粮食，盐引却没规定具体的数量。大晏的土地一直在扩张，边界战线越拉越长，粮食却越来越跟不上。晋商的军粮簿现在俗称&ldo;黑帐子&rdo;，这里面黑的深不见底。每年告诉朝廷运到九边的是一个数，实际上是另一个数。这里面能吃的，更少了。

神宗朝时有改善，但是没有作用。现在的局面是，军粮供不上，朝廷每斤盐抽的税不到两文。

&ldo;这帮山西商人不但控制着军粮，还控制着所有富庶地区的盐政。假如哪天有个异族告诉他们，卖了大晏，他们可以得到更高的利润，他们会如何?&rdo;

王修回答得毫不犹豫：&ldo;卖掉大晏。&rdo;

这也只是诸多弊病之中的一个罢了。

&ldo;你知不知道太后最近在忙啥。&rdo;李奉恕笑道。

&ldo;嗯?她不是一直挺忙的?&rdo;

&ldo;她知道我头疼盐税呢，最近忽然很亲山西籍的官员夫人，放风说有意要个山西籍的儿媳妇……&rdo;

王修用上嘴唇夹着一枝笔：&ldo;我会留意留意。&rdo;

李奉恕笑了：&ldo;皇帝刚三岁，屁大点个玩意儿都要卷进政治婚姻里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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