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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白玫瑰（第2页）

她放心地喘气：“清朗。”

“我去开灯。”

“不，别开。”淡淡月光就够。

春雪凑近那亮光，原来是已经粘好的马车，水晶座闪耀璀璨。她挨着茶几坐下，痴痴盯着那团星光。两个人坐在地毯上，只有音乐在夜色中轻柔地飘荡。随着窗外光线明灭，水晶也反射不同的绚丽。她以前常在黑暗中静静听歌，想心事，觉得那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今夜，有人陪着她，感觉更加好。

她轻轻问：“为什么要镶嵌白玫瑰？”

他淡淡地说：“因为你喜欢。”

她回过头，直视他深邃的眼睛。“为什么我喜欢你就要送呢？”

他的回答更简单了：“我喜欢。”

她安静片刻，说：“你是个好人。”

笛声悠悠。这是哪一只夜莺？是那只为国王歌唱的，还是那用鲜血染红玫瑰的？

清朗问：“为什么喜欢白玫瑰？”

春雪的眼睛辉映着星光，说：“因为可以收获安慰。”

莫清朗不明所以。

春雪说：“它有与生俱来的优雅恬静，总让我不由自主想到夏末清凉的黎明。无论我多么难受，受多少思念的煎熬，看见它都可以平静下来。我希望可以做一个有这种气质的人，怒放时热烈，又有永恒的优雅恬静。”

“你已经接近了。”受煎熬？为谁呢？

春雪眼波若水。“不，我不是。你才是。”

他有些意外。“我？”

“是的。或许用花形容男孩并不合适，但你总让我有这种感觉。清朗，你的谈吐和举止显示你出自良好的家庭，你受过很好的教育，举手投足都有一种优雅和高贵，像安静的花一样从容。你的眼睛，总是很平静，像很深很深的海，因为深，所以容纳无数浪花，但是那种波澜啊，从深处涌动，一旦掀起浪来，就是滔天的。”春雪的声音忽然迷惑，说，“奇怪的是，那么深邃的眼睛，闪动的神情却那么清澈，无论是何眼神，都坦诚的几乎能见到底。”

她娓娓述说，每一个字都像一粒石子，落在他心坎上，“叮”地一下，心有一种被麻痹的感觉，同时又深深刺痛。

春雪说：“我其实是个非常谨慎小心的人，要不，也不能一个人平安到现在。可是对你，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莫名的亲近。你给我的感觉如同一束白玫瑰，那种温和舒适，就像已经认识多年一样，我如何对你设防？有些人注定要成为朋友。认识十年并不等于交情也够十年。同样的道理，偶遇的人也许能成为挚友。你对我，不也是这样吗？一个普通的女孩，帮过忙就算了，却施以这般的善良关怀，烫得人心温暖。如此相待，怕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我何其幸运。”

莫清朗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你有一颗敏感的心，我却没你说得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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