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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清心寡欲(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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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头领领命,立即退到鬼士群里,然后指挥他的鬼士大军攻击怪物群。

场上顿时乱了,鬼士穿隧在怪物群里,怪物穿梭在鬼士群里,同样的都打不死,都可以无限再生,唯一的区别是,一类是活的,一类是死的,这就好比,正负等于负,胜败已定。

无数的鬼士从地里爬出来,可瞬间被怪物群撞得粉身碎骨变成一滩脓血,可当怪物再次踏进那滩脓血时,无数只手从地里伸出来抓住怪物,将它们往地里拉,像陷入沼泽地一般,越是挣扎,越是陷得深,怪物一丝一毫的意识也没有,只知道徒劳无益地挣扎,可它们根本无法挣脱开,最后只能怒目圆睁的被鬼士拉下地狱。

那些变成肉坨的怪物,还未破茧而出,就被地底下的鬼士吞噬,再无出头之日。

最后所有地上的脓血汇聚在一起,转眼间成了一片红色的汪洋,它们将满地的怪物、肉坨全数带走,一个不剩。

场上又恢复了平静。

大家终于真正的松了一口气,所有的所有,他们不想再重新经历任何一刻了。

大家继续前进,他们走过另一个走廊,穿过一道双层门。从外面看去,里面是一座又矮又大的房间,中央部分有一小块凸起,在里面看,这凸起的部分则是一个三层楼高的空间,房间里并没有窗户,只有在墙上开的洞。头顶,一片黑漆漆的天幕。

地板中央是一块拼成的黑色圆台,四壁被一排排幽暗昏黄的灯光照亮,整个屋子光影婆娑,每说一句话,周围便传来隆隆的回音。

“大家小心一点。”

忽然脚下的地板在动,大家赶紧退出去,随即黄色的大理石地板嘎吱嘎吱响,朝着两边退去,地底下还有一个空间,里面关着无数的人类,被玻璃板隔开,地底下的人类看不见上面的一切,但是上面的人却可以将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叶蓝心睁大了眼睛,她趴下去敲击玻璃板,玻璃板很坚硬。

这时,中央的黑色大理石交替旋转,先是出现一把椅子,椅子旋转面向他们,上面坐着霍斯特,他笑道:“很高兴能见到你们。”

叶蓝心一脸凝重地从地上站起来,她扫视四周,排除尽可能出现的危险,霍斯特一个人出现在这,要么有着很厉害的底牌,要么他本人也是个变异人,所以他丝毫不惧。霍斯特高挑清瘦的身材看起来像是一副脆弱的样子,实则不然。

霍斯特看着下面的人说:“人无完人,他们会误入歧途,走进死胡同,可所有人都是正义和邪恶的混合体,没有绝对的正义或绝对的邪恶。毕竟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在最开始的时候,都会带有一点丑恶的成分。”

叶蓝心的心微微一颤,她很赞同霍斯特的观点。最纯洁的生命莫过于刚出生的婴儿,可婴儿的出生,无法避免让自己的母亲受尽苦难。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思维转换的瞬间,如同一道先前关闭的门刚刚开启。

如果死亡是每个人必然的结局,那还有必要阻止人们去死吗?谁比谁多活几十年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世上如果没有医生、科学家和老师,我们的生活将无法进行。”霍斯特说,“如果人类可以不用生老病死,除去一切愚蠢,清心寡欲的存活,这才是真正的和平,美好的世界。而我正在努力让人们失去痛苦,他们可以不用那么悲伤,不用生老病死。”

“你这一切都是虚妄,一切都是徒劳!”毕涛大声道:“你可以把自己变成怪物,但是你没有权力把其他人也变成像你一样的怪物!”

霍斯特的脸色非常平静,但又有一种不被理解的遗憾,“我是为了减轻人类的痛苦。”

“减轻痛苦?你这是在加深别人的痛苦。”

“不,”霍斯特站起来,他的脸上流露出无奈和忧伤,一种既像同情又像厌恶的感情在他心中涌起,“伊博士救了我,当时,他把我身上的痛苦都消除了,那时,我就明白了我生存的意义,我要让人类减轻痛苦,让他们永生。”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在混乱的思绪中变得冷漠了。

毕涛继续道:“你知不知道你就像一个导演,你很真诚的、倾情的导了一出戏,剧本、演员你全安排上了,可惜,这出戏还未出世就会被腰斩!因为事情的本质不会改变,自然规律依然如故,人们还是会生病、衰老、死亡,不管你认为你这出戏将来会迎来多么灿烂的曙光,到最后,你也终会被钉进棺材,扔进墓穴。”

霍斯特没办法再心平气和,一种悲哀和近乎嫉妒的情绪笼罩了他,“当你的智慧开发到从未踏足的领域,你就不会再这么愚昧,认为人类一定要遵守规则,被埋在地底下!换句话说,这个世界有什么好的?就像你说的,所有事物的实质都不会改变,尽管疯子有了参加舞会、演习的机会,但他们依旧不能自由活动,因为他们是疯子,不被这个世界接受。”

“机体越低下,它就越不敏感,它对外界刺激的反应就越迟钝;机体越高级,它就越敏感,对外界刺激的反应就越强烈,你身为医生,怎么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呢?为了减少痛苦,处于任何一种环境都能感到满足,对什么都不感到惊奇,变得麻木不仁,顺应自然的冷漠,清心寡欲,那从世纪最初,人类不断斗争、对痛苦的敏感、对刺激的反应能力......这些不断的进展又有什么意义?”

“抱歉,我不是智者,也不是哲学家,更加不善于争辩......”

“恰恰相反,你的争辩出色极了。”毕涛打断霍斯特,“你说得很出色,可这些只适合在几千年前,当时既然没有丝毫进展,后来也不会有发展,因为它脱离现实生活,不切实际。”

“虽然不切实际,显得空灵,但是不能忽视它的强大,总有一天,它会苏醒。”霍斯特一边说一边摊开手靠近毕涛,“有一类人会感到安宁和满足,不是因为他身外的东西,而是因为他的内心。平凡的人也有一刻不普通,乘风破浪之后也不一定会成功,可心中的真理永远存在。我将用我的死,来证明它的存在。一个霍斯特死了,可在将来,会有无数个霍斯特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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