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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并无扰本君？你附在这蛊雕身上，趁着本君与朔冰沉睡，吞了本君撒于人间的光明至善魂，搅得羲临上下不得安宁，竟还说不曾扰本君！&rdo;

说话间，御遥翻掌朝向凿齿，从他体内吸出被戾气污秽包裹的魂魄，置于掌心净化。片刻之间，一颗纯白剔透的元丹在御遥手中发出柔柔的光芒，内丹之中浮现出一个婴孩，有鲜红的小嘴，干净的双眼，转瞬又化出一张清冷的面容，一双眼眸里却是纯净的没有半分杂质。

&ldo;你……还我魂魄！&rdo;凿齿挥动着仅剩的两翼，向御遥飞扑过来。

一柄折扇迎面撞击过去，凿齿左翼张开的瞬间，扇面也跟着摊开来，折扇只承载了主人半分修为，却已将凿齿一翼化成碎片。

&ldo;你是八荒青丘国的那个小娃娃？哼，若不是八千年前被御遥圣君毁了我的九首，凭你也能胜过我？&rdo;

白袍少年唤回折扇，立在御遥身边，并不理会凿齿，只歉疚道：&ldo;阿御，我本想着你有神谕护体，区区凡间之物自当关不住你，不曾想居然是这东西在背后作祟，原是我大意了。&rdo;

御遥好似有些疑惑，眼神却是十分的敏锐：&ldo;你怎知本君被这孽畜关着？那连通人神两界的丛极渊可是被他们用万千人魂堵着，浊浪滔天，你身上这点修为是如何感知这人间气息的？难不成是阿姐为你探知的？&rdo;

&ldo;的确是我求了衡殊神君的。&rdo;桑泽收了你这扇，恭谨道。

御遥抬眼看着郎朗青天上，鱼鳞云若隐若现，滚滚而来，而手中的那颗聚集了三魂六魄的内丹正将羲临国主唤过来。

&ldo;本君该叫你羲和还是羲吝？&rdo;御遥望着因收内丹牵引而踉跄倒在地上的女子，难得的温言道。

&ldo;圣上既已在往生曲中看到了一切，便知我早已封印了羲和，自晚颂魂魄开始苏醒的这七年，我不过是借了个身份活着。&rdo;

&ldo;你若当真入了魔道，一心修魔，也未尝不是一条出路？只是为何要如你母亲一般贪心，妄想享用神脉？&rdo;

&ldo;你不在意我入魔？只在意我强要神脉？&rdo;羲吝不可置信道。

&ldo;本君虽出身神族，可是并不自恃神族。神族如何？魔族如何？鬼族妖族又如何？洪莽源种族林立，各族相争，数万年来征战不断，从来都是能者居之。但唯有一条，彼此都是一样的，那便是修为的纯净。你自己也说，若神已无力，便是魔渡众生。这些年，本君与朔冰都沉睡着，撒入这一光明至善魂本是想挽救羲临本就即将散尽的气运。却不曾想连你都成这般模样。所以本君并不怪你入了魔道，只是入了魔又占了神，洪莽源各族都难以容你，人世你又欠下百万性命，本该如何保你？&rdo;

&ldo;圣上已给我诸多机会，是我逐一放弃了。且不论羲临和朱卷两国的人命，便是我多次以行刺之命试探圣上，对圣上动了杀心，天道神谕也不会放过我。我什么也不求，只求再让我见一见晚颂！&rdo;

&ldo;当日你若放他轮回，或许在这人间还有相见之日。如今他魂魄分离太久，已入不了轮回，你再也看不到一个完整的晚颂了，如同他一生也不曾拥有过完整的你。&rdo;

&ldo;原是……我竟错的这般离谱……&rdo;

&ldo;你并无大错，纵然昔日你却是动本君动了杀心，也不过是受困于凿齿。只是气运散尽，王朝都可覆灭。世事难料到连本君都无法控制，怕是因果循环，因在多年前便以种下。&rdo;

御遥收了元丹，翻掌吸来凿齿：&ldo;你如何落在这人间，如何被困于羲临望突泉方寸之地永世不得出？八千年前伤桑泽惹我动怒是第一因，七千年前挑唆相柳毁人间共工台是第二因。如今还不肯安分，竟敢鼓动羲吝用弥音招魂曲会招来司音之神的魂脉。若论因果，昔年他可还为你向本君求过情，你却如此以怨报德！&rdo;

&ldo;哼，他是司音之神，本该仁慈悲悯，福泽众生。倒是你，我不过伤了你的灵宠，便毁了我的九个头颅。&rdo;

&ldo;你动什么不好，要动本君的人。动本君的人，便先越过本君去，不然就得付出代价。&rdo;御遥笑了笑，&ldo;不过今日局面，你一人怕是承担不起了。&rdo;说话间，御遥祭出神谕，半空中五镜突显，除了还在沉睡的朔冰，瑶池镜中的钟寐，烛阴镜中的阿九，圣境中的垂越，梵镜中的柔姬个个宝相庄严。待五镜极光敛尽，纷纷朝御遥屈膝下跪，&ldo;臣等闻圣上谕令，来此候命。&rdo;

&ldo;钟寐，你去洛水走一趟，凿齿一族不必再在洪莽源留着了。&rdo;

&ldo;御遥圣君，我已被你贬在凡间，难不成我的子子孙孙都要来这人间受罚吗？&rdo;

&ldo;怎会？&rdo;这种贬人下界当断不断之事，离合心软才会做。本君从来不做。&rdo;御遥冷笑道：&ldo;我向来都是灭族。&rdo;

&ldo;钟寐领命！&rdo;瑶池镜中的掌镜司七千年未开杀戒，如今领了这条神谕，勉力维持着内心的激动，行礼如仪后片刻不停去了洛水讨伐。

御遥看着其余三个神情落寞的掌镜司，道：&ldo;有你们征战沙场，大杀四方的时候，收了你们那丢人的样子。回镜中去吧！&rdo;

&ldo;我们怎么丢人了？&rdo;垂越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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