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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清白二（第1页）

“陆观南，你又打算做什么？皇上问话，你回答就是，要什么文房四宝？”听到陆观南的话，徐延斋是第一个反驳的。

陆观南没有理会徐延斋的话，只是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还请皇上能够为微臣准备一套文房四宝，届时，皇上和诸位大臣就能明白徐阁老手上的账册和书信是怎么回事了。”

陆观南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傅庭轩立刻着人去安排。李德喜带着两个小太监抬了一张矮几过来，又给陆观南准备了文房四宝。陆观南在矮几后头跪坐而下，让小太监帮忙磨墨，然后提起笔开始认真书写。

瞧着陆观南的举动，各个大臣议论纷纷，不知道陆观南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徐延斋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的盯着陆观南，今天薛汤上奏，说陆观南是清白的。若不是他及时出言阻止，只怕傅庭轩就当朝宣布陆观南无罪了。可没有想到，他是拦下了傅庭轩，可傅庭轩却把陆观南给叫进了宫。陆观南诡计多端，也不知道陆观南又会使什么法子。

陆观南安静的写了满满一页的字，随后放下笔，站起身来继续开口：“皇上，微臣恳请将您的墨宝拿出来一幅。”

“陆观南，你又在搞什么鬼？”徐延斋不满开口。

陆观南瞥了一眼徐延斋，冷声回击：“徐阁老，皇上还未发话，你就在这里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是不是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

“你！”徐延斋怒瞪了一眼陆观南，随后向着傅庭轩回话：“皇上，老臣绝无此意。”

“徐阁老，事关重大，朕与各位大臣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吧？既然陆爱卿说有法子可以解释账册书信，那就依着他的法子来，这样一来，也可解了我们心中的疑虑，不是吗？”

听了傅庭轩话，徐延斋纵使心里头有一百个不情愿，也只能点头答应。见着徐延斋点头了，傅庭轩便让李德喜去御书房里头把他昨儿写的字给拿过来。李德喜很快就将字给拿了回来，陆观南弯腰从矮几上拿起自己写的字，又从李德喜手中拿过了傅庭轩的字，将两张纸放在一块儿，从各个大臣面前走过。

走了一圈之后，陆观南面向文武百官，朗声问道：“方才各位大人都已经看过本官手中的两张字了，敢问各位大人，能够从中分辨出来那一张是皇上所写，那一张是本官所写吗？”

闻言，文武百官议论纷纷，还真的回答不出来。刚才陆观南手上的两张字，看字迹简直是一模一样，压根就分不清哪张是傅庭轩写的，哪张又是陆观南写的。

瞧着没有人能回答自己的问题，陆观南走到了徐延斋的面前，将手中的两张字举到徐延斋的面前：“徐阁老，不如你也来看看，看是否能从中分辨出来？”

徐延斋第一个反应就是将这两张字全都夺过来撕碎了扔在地上踩几脚，可因为这其中还有傅庭轩的墨宝，徐延斋也不敢造次，只能沉着脸问：“陆观南，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本官的意思已然是再清楚不过了！徐阁老口口声声说那账册和书信有问题，可这账册和书信最大的问题无非是这上头是我的字迹罢了。可是徐阁老也看到了，字迹这东西证明不了什么。本官可以临摹皇上的字迹，写出来的字和皇上的一模一样，这外头就有人可以临摹本官的字迹，伪造这账册和书信。说起来，本官倒是想要问问徐阁老，这账册和书信到底是谁交给徐阁老的？”说着，陆观南将两张纸递给了一旁的李德喜。

徐延斋没有回答，这账册和书信都是被人悄悄放在门口的，他怎么知道是谁给的？

见着徐延斋不回答，陆观南冷笑着逼近徐延斋：“怎么？徐阁老难道连这人的面都没有见过？那这就真的是奇怪了，徐阁老拿着这账册和书信就要定了本官的罪，可在此之前，为何不先去查查，到底是谁给了阁老你这些所谓的证据？

本官自兼任吏部尚书以来，自问两袖清风，不曾贪过一份银钱，司勋司的所有账本也都已经交由刑部查验。徐阁老口口声声说当初是本官冤枉了齐进，可齐进当日自己是画押认供，口供还在大理寺。章大人，齐进口供何在？”

“口供在此！”被陆观南点到名的章木从袖中掏出了一份口供，上前递给了李德喜，李德喜将口供交给了傅庭轩。

陆观南继续开口：“徐阁老若是怀疑这口供是齐进被屈打成招的，那徐阁老大可以一一盘问当日大理寺的值守衙差。章大人，当日值守的衙差可在？”

“回皇上，当日值守的衙差皆在宫外等候，皇上可以随时传唤。除了当日值守的衙差，天牢的衙差也在，他们也可以作证，当日齐进并没有受任何刑罚。”

傅庭轩看了几眼手中的口供，将口供重新递给了李德喜，让李德喜拿下去给徐延斋看看。徐延斋接过口供看了几眼，脸色一点一点的难看起来。然而陆观南这边还没有停止，继续说道：“齐进贪污受贿，买卖官位，已经伏诛，所有向齐进行贿之人也都受罚。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被杀了的，那些个向齐进行贿数额较小的，被判了流放。徐阁老若是还不信，那大可以把这些流放的人提回来审一审问一问，事情不就清楚了吗？”

到了现在，徐延斋也知道，他这一次又是输了！徐延斋捏紧了手里的口供，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陆观南，然后看向傅庭轩：“皇上，是老臣意思糊涂，受人蒙蔽冤枉了陆大人，还请皇上恕罪。”

听到这话，傅庭轩心里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知道徐延斋是不会再抓着这件事不放了：“徐阁老也是一心为了元晋，何罪之有？不过，这伪造账册和书信之人，实在是居心叵测。徐阁老，你说呢？”

“皇上所言极是，老臣一定会将此人找出，严惩不贷。”

“好，既然徐阁老都这么说了，那这件事朕就交给徐阁老了。”傅庭轩说到：“齐进一案，自此彻底结束，陆爱卿也是清白的。李德喜，传朕旨意，接了陆爱卿的禁足，明日开始上朝。”

“多谢皇上。”陆观南开口谢恩。

“今天就到这吧，都散了吧。”傅庭轩站起身来率先离开了大殿。

“恭送皇上。”

送走了傅庭轩之后，大臣们也纷纷散去。徐延斋转过身盯着陆观南，冷声质问：“好你个陆观南，这些证据你早就准备好了是不是？”

“是。”陆观南转过身来面向徐延斋，坦率点头：“人证、物证，我早就准备好了，之所以不早一点拿出来，是因为我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而今天，就是这个合适的时机。我就是要在所有人的面前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同时，我也要让所有人知道，你，徐延斋徐阁老的心胸有多狭隘。”

听到陆观南的话，徐延斋气的脸都扭曲了，痛骂到：“陆观南，你太阴险了！”

“阴险？我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当日阁老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身上定罪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被人诬陷的？我想，阁老是想过的，只是阁老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我是不是被人诬陷的，对阁老来说也并不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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