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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欧亦纶问：&ldo;那她还记得她的家乡是哪里吗？其实线索有很多，例如他们的约定、她未婚夫参军的时间、&lso;阿宝&rso;这个名字，这女鬼的相貌和她的爱情故事应该都是线索。登报、电视、网络，都是可寻的方法。&rdo;她看了下手表的时间，略一沉吟，说：&ldo;这样吧，我起糙一份寻人启事帮她找找，试试看吧。&rdo;

&ldo;好呀！&rdo;黎落一喜，能有人把这个麻烦问题解决了是最好的。她兴冲冲地把钢笔和笔记薄送到欧亦纶的面前，一脸献媚：&ldo;麻烦你了。&rdo;

欧亦纶接过黎落递到手里的笔，看到黎落这副求人时的巴结模样忍不住想逗逗她，问：&ldo;你打算怎么谢我？&rdo;

黎落当即腰板一挺，站直，一本正经地说：&ldo;助人为快乐之本，不言谢！&rdo;

&ldo;哦！&rdo;欧亦纶煞有介事地表示认可，说：&ldo;那你说的两千块&lso;大洋&rso;我也可以不用给了。一篇寻人启事赚两千稿费，不亏。&rdo;揭开钢笔盖展开笔记薄就准备埋首写寻人启事。

黎落一巴掌盖在笔记薄上阻止欧亦纶，说：&ldo;你还是把那两千块给我，我来写。&rdo;

&ldo;那登报和上电视的费用也是你出？只登一份报纸肯定是不够的，只登某一地区发行的报纸肯定也不行，撒网就要撒全，不能漏掉任何一个小地方，最好是能够全国普及。至于电视嘛，中央台的收视率覆盖全国，我看是最好的选择。可上央视不易，不一定能上，就算上不了央视，那也得找收视率高的频道，而且也不是一个两个，最好是各个地方台都有，例如广东卫视，江苏卫视，湖南卫视之类的……&rdo;欧亦纶侃侃而谈，而黎落则飞快地掐着手指算经济账，两千块钱登几份报纸还有赚，如果算上上电视的费用，她得赔到连裤子都没得穿。&ldo;你有钱，你来！&rdo;黎落飞快收手，说：&ldo;那两千块钱就当是我的赞助，我代表女鬼同志谢谢您的大恩大德。&rdo;她夸张地拱手作揖躬身膜拜。

欧亦纶又岂能不明白黎落的小算盘，她故作沉吟地说：&ldo;这好像要花不少钱？我与它非亲非故，它找的是你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花这笔钱呢？&rdo;

&ldo;你就当是积阴德。&rdo;黎落赶紧劝说。

&ldo;这份阴德我还是留给你来积吧。&rdo;欧亦纶推回去。

黎落心想：我没你悲催，你更需要积阴德积福。可这话说出来不好听，她&ldo;嘿嘿&rdo;干笑两声，尴尬地承认：&ldo;我没钱。&rdo;

欧亦纶被黎落的大方承认逗乐了，忍不住笑出声，可还想再逗黎落：&ldo;我借给你，你以后再慢慢还我，你现在不是已经开始暑期打工了吗？工资可以用来还账，也可以到我那里做下家政兼职以劳偿债。要考虑下吗？&rdo;

&ldo;呃！&rdo;黎落被为难到了，她要是答应了，以后自己就成负债户了。

&ldo;求求你帮帮我……&rdo;女鬼的声音又在黎落的脑海里响起。

&ldo;别吵！&rdo;黎落一脚踩在痰盂上，不帮女鬼解决这事，它一直缠着自己也不是办法，可帮吧，她又会欠欧亦纶很多钱，估计毕业后都要还很久。黎落为难地看着欧亦纶，问：&ldo;你就不能当是作慈善吗？捐款给红十字会，那是把钱给别人做善事花，还不如自己花在自己看得见的善举上。&rdo;

&ldo;也对嗬。&rdo;欧亦纶似乎是有点动摇，像要被黎落说动。

黎落一听有戏，顿时来神，靠过去，热切巴巴地说：&ldo;捐款给别人，还有可能让别人把善款私吞挪用了，可你自己把这善款用在该用的地方，就杜绝了这种情况的发生，并且是物超所值的。这女鬼留恋人间六七十年，到现在已经很虚弱，你就当是帮她完成最后的心愿，让她最终能安安心心地上路吧。说实话，我也觉得她很可怜，只是自己的能力有限，帮不到她什么忙，现在就只能求你了。&rdo;她一边说，还一边很狗腿地替欧亦纶捏捶肩膀，整个小李子伺候慈禧的奴才相。黎落说到最后，改为可怜兮兮如同小狗般看着欧亦纶：&ldo;拜托你了。&rdo;

欧亦纶本不喜欢别人碰触，可黎落像打了&ldo;鸡血&rdo;似的说得唾沫横飞、眉飞色舞的激情十足，那声色俱全的表演不象是学金融倒象学营销的，成功转移黎落对她肢体碰触的注意。但等黎落说到最后，话锋神情一转，既哀怨又愁怅地央求着，惹得欧亦纶心中一动，差点抬起爪子摸在黎落的脑袋上，心想：真象钱钱向她讨食时的样子。她笑了笑，转过身去握着笔准备写寻人启事，然后才又注意到落在她肩头上的双手，说：&ldo;你继续，手上别停，肩膀捏得挺舒服的。&rdo;就是劲儿有点大，隐隐有点疼：&ldo;轻点更好。&rdo;

&ldo;哦。&rdo;黎落应一声，又开始替欧亦纶捏肩膀，捏了两下才发觉自己的举动有点不妥，她怎么把跟奶奶撒娇的举动用上了。她赶紧收手，问：&ldo;你这是答应了？&rdo;欧亦纶让她继续捶肩，她继续捶？犹豫两下，下决心不干这拍马作低的事。欧亦纶又不是她奶奶！

&ldo;先写好寻人启事，答不答应出钱登报上电视，看你表现。&rdo;欧亦纶说完，握着笔就开始埋头整理写稿的思路，她说：&ldo;你问一下女鬼还记不记得它家乡在什么地方？&rdo;

&ldo;不记得了。&rdo;女鬼弱弱的声音传入黎落的耳中。

&ldo;她说不记得了。&rdo;黎落转答女鬼的话。她在心里纳闷，欧亦纶说看她表现，她什么表现？

&ldo;她葬在哪里？&rdo;欧亦纶觉得如果不记得家乡在哪里的话，知道埋在哪里也好。中国人的传统是落叶归根，旧时的女子也不会出门太远，埋身的地方应该就是她生长的地方。

黎落闻言一醒，是呀，知道埋在哪，还怕找不到她老家？结果这女鬼又来了句让黎落几乎绝倒的话，&ldo;也不记得了。&rdo;黎落差点跳起来，她盯着痰盂，问：&ldo;你还是不是鬼啊？哪有你这样当鬼的？连自己埋哪都不记得了？做人都还得跟着身体走，你不能死了就不要尸体了呀？而且，尸身是灵魂的依附所在……&rdo;黎落骂不下去了，这女鬼为了找她未婚夫，飘遍全中国，全靠一股执念支撑，如果有尸骨依附也不至于虚弱到现在连个鬼影都聚不全。

欧亦纶也觉得女鬼离谱，可让黎落这么一骂，又觉女鬼可怜。她摇摇头，准备动笔开写，但动作一滞，又停住，说：&ldo;你有电脑怎么还让我用手写？&rdo;拉过椅子挪位置到黎落的书桌前把电脑打开。&ldo;电脑密码？&rdo;欧亦纶问。

&ldo;一四三八三八四三八。&rdo;黎落念道。

&ldo;一四三八三八四三八？&rdo;欧亦纶把密码输进去，怎么觉得这密码有点怪，再一嚼味，&ldo;你是三八三八死三八？你还能想个更绝的电脑密码吗？&rdo;

黎落也知道自己的电脑密码念出来不好听，没答腔。

欧亦纶用简短的文字把&ldo;寻人启事&rdo;写好，还是有点遗憾，没有男方的资料，能有这女鬼年轻时的照片也好。不过，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突然，电脑屏幕一闪，黑屏了。欧亦纶一怔：&ldo;你的电脑有故障？&rdo;怎么突然自动关机？她写的东西还没保存呢，白打这半天字了！

&ldo;没啊，我维护得可好了。&rdo;黎落也觉得奇怪，她低头去看主机开关，灯还是亮的。&ldo;没死机，黑屏？显示器出问题了？&rdo;再一看显示器，不能说是黑屏，而是黑色的屏幕中间有一个亮点逐渐变大、展开。&ldo;晕，中毒了！&rdo;黎落吓了一大跳，也急了：&ldo;防火墙、杀毒软件什么的我都装了，也没乱上网站和乱下东西，怎么中病毒了呢？&rdo;

&ldo;别急，你是不是设屏保了？&rdo;欧亦纶晃一下鼠标，电脑桌面没变回原来的窗口，还是保持在黑屏状态，中间的那个白点扩展成两寸长一寸半宽的长方形，一个人影出现在长方形中央，未等欧亦纶看清楚，屏幕又忽然一闪，窗口诡异地变回原来的操作窗口，而在欧亦纶写的&ldo;寻人启事&rdo;的文字下方则多出一张女人的照片。欧亦纶惊诧地脱口问道：&ldo;这是怎么回事？&rdo;照片有些朦胧，细看之下仍能看出照片里的女人五官端正但绝对算不上漂亮，梳着两条大辫子，身穿高领旗袍，三分土气里又透出几分书香味，气质还算端庄。可这女子的眼睛和五官，欧亦纶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活的，她在看照片，而照片里的人也像是在看她一样，令欧亦纶背脊发寒。

黎落凑近一看，猜问：&ldo;不会是女鬼跑到我的电脑里去了吧？&rdo;

欧亦纶惊了一跳，急忙移动椅子退后两尺远。

照片上的那个&ldo;人&rdo;突然张嘴说话，欧亦纶听不见，黎落可是清清楚楚地听到她在说：&ldo;我的力量太弱，只能用这种方法显一下形，你帮帮我，记下我的样子，把我印到照片上去，这样他看到我就会认出我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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