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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赵坚闻言极为高兴：&ldo;朕也有此意。&rdo;他顿一顿，&ldo;国师此来是为何要事？&rdo;

&ldo;回皇上，微臣常为大燕卜卦，谁料近日皆是涣卦。&rdo;宁封语气严肃，&ldo;风在水上行，四方流溢，大燕恐有人心涣散之忧，故而微臣才会入宫求见皇上，希望皇上能慎重对之。&rdo;

赵坚眉头拧了一拧，询问道：&ldo;卦象可曾提到什么具体的事情？&rdo;

&ldo;只是关乎大局，天机毕竟是天机，卦象只能碰触一二。&rdo;就像他知道大周必定要分裂成两个国，可谁做皇帝，卦象无论如何也不会显现。

是他自己选了赵坚，当然，赵坚也没有辜负他。

他也很信任自己。

宁封道：&ldo;毕竟大局未定，还请皇上注意任何风吹糙动。&rdo;

可他要管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赵坚捏捏眉心，朝他看一眼：&ldo;朕实在忙不过来，国师既然如此关心国事，便不要再避在八仙观了，朕今日起封你为都察院左都御史，让你检查百官，如何？有你在，朕便没有后顾之忧。&rdo;

宁封倒没有想到，今日来宫中一趟，自己还被封官了，他有些犹豫。

于他来说，现在最合适的好像应该是在幕后，而不是曝露于人前，他有心推却，轻声道：&ldo;皇上，微臣兴许不能胜任……&rdo;

&ldo;别婆婆妈妈的，就这么说定了。&rdo;赵坚笑道，&ldo;朕明日便令人把官印官服送来。&rdo;

一锤定音。

宁封无奈的离开皇宫。

被封为二品官，其实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可自家主子竟然没有丝毫的雀跃，跟在后面的小道士云莱笑道：&ldo;多少人刻苦念书就为做官呢，而今您做上了，还不乐意。&rdo;

&ldo;这不是好事儿。&rdo;

云莱不理解：&ldo;看来宁大人……&rdo;

宁封挑起眉：&ldo;现在就叫我大人了？&rdo;

&ldo;您都是都察院的官员了，难道还叫国师？&rdo;

&ldo;国师也一样是封号。&rdo;宁封道，&ldo;这跟我更相配。&rdo;

云莱笑起来：&ldo;国师您应该给自己预先卜个卦，提前知道的话您今日就不用来宫里了。&rdo;

给他自己？

宁封瞧着这黑得好像墨汁一样的天空，心想他这一生颠簸流离，已经没有更差的过去了，而他也不能预测到将来的福祸，勿论他怎么卜卦，他都没有办法得知……

其实就算师父广成子，他又能得知个人的将来吗？世间万物，都只不过是沧海一粟，渺小的可怕，有时候拼劲全力也未必能掌握自己一丝的命运。

能完全得知的，恐怕是有天大的恩赐，就像杜若，她也许知道罢？但是她好像并不太相信自己。

他心想，在她的梦里，他的将来，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呢？

他驻足会儿，大踏步离开了皇宫。

第44章

长安城的香铺果然从永安进了很多的胭脂水粉，谢氏得知，便使人告诉杜家的姑娘们，正当二月，已是暖春了，她们说好今日下午一起去香铺挑选胭脂。

杜若换上出门的装束，先去了杜莺那里。她这回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早，杜莺头发还没有梳，见到她，心里有几分了悟说道：&ldo;我最近没什么不好的，你不要担心，定不会像上回那样。&rdo;

她瞒着老夫人，那天回来虽也请了大夫，却并没有引起风波，但杜若还在惦记那件事。她坐下来道：&ldo;你是不能再像上回了，不然被祖母晓得，不知道会怎么样，祖母是真的以为你好了呢。&rdo;

这样欺骗祖母，总是不对的，要是哪一日杜莺突然又病重，对老夫人的打击更大。

杜莺幽幽叹口气。

瞧着眼前那张小脸，说实话，她不是不羡慕杜若的，曾经无数次的想过要是她没有杜云岩这种父亲就好了，她哪怕是活不长，也能开开心心的把短短的人生过好，可现在她怎么能放心呢？杜蓉嫁去章家，章家与父亲又结仇了，以后定会越走越远，弟弟又没有很好的资质，等到将来分家，恐怕他们二房都要落在唐姨娘的手里，瞧瞧她现在就把手伸到自己的身上了。

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ldo;若若，祖母那里，我往后便是跪一天，也会向她赔罪，我只望你莫要说出去。&rdo;她手放在杜若的手背上，&ldo;你答应我行吗？&rdo;

杜若秀眉拧了拧：&ldo;可二姐你这样，代价未免太大，难道要为嫁人搭上自己的命？&rdo;

&ldo;嫁人有时候只看天命了，自己是尽人事，到底不能强求。&rdo;

难道还为别的事情？杜若盯着她，眼睛猝然一亮：&ldo;是不是你要对付二叔？二叔委实可恶极了！&rdo;

自己的父亲还能杀了不成？他再不堪，可也是他们二房的顶梁柱，除非哪一日弟弟长大了，有出息了，他们二房也不可能永远依靠着大房，杜莺伸手摸摸她的发髻，低声道：&ldo;我们二房可是还潜藏着恶鬼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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